74 最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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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是有点变态心理在身上的,订婚之后,他把容棾沂关在房子里整整九天,除了吃饭跟睡觉就只剩下zuoai。 他说学了新花样,买了新玩具,避孕套换了新的味道,总之各种找理由。 一直到很久之后,只要一看到他关门,容棾沂就觉得害怕。 每到这时候,凌江就跟没事人一样,故意逗她,挑起她下巴吻上去,说要关她多久多久,其实一次也没做到。 , 一六年的夏天,天气总是热,凌江带她回外曾祖母那儿避暑,晚上大摇大摆和她住一间屋子。 容棾沂想吃西瓜,但是晚饭之后就已经吃了半个了。 自从上次她做过手术,因为大出血伤了元气,不能吃太凉的,所以凌江不让,她俩就开始吵架。 其实也不是吵架,就是容棾沂单方面不讲理。 凌江不听,也不反驳,抱着电脑打游戏。 容棾沂气不过,拿起火机点了几个驱蚊片丢到屋里,把门一关,坐到门外堵他。 驱蚊片味道很大,从点上就开始冒烟,呛人的狠,没一会儿就把凌江熏到两眼泪,推门出来。 始作俑者就在门外坐着,一脸神气看他,扬言说:“不给我吃你就睡一周书房。” 算他怕她的。 去楼下捧着西瓜上来,搬了个小板凳,凌江就坐到她旁边。 那瓜一直被他托在手里,下面捂都捂热了,哪儿还能祛暑。 他吃,她看,只剩最后一口的时候才拿给她。 反正她只说要吃,又没说吃多少,凌江故意卡漏洞,堵的她没话说。 但容棾沂不讲理,他就真的睡了一周的书房,甚至还多了三天。 被一脚蹬进书房的时候,凌江想,女人可真难伺候,不仅逆着不行,就连顺着也不行。 , 有天逛商场,不少送传单的,凌江不喜欢伸手,所以都在她怀里堆着。 中午的时候,凌江问她想吃什么,看着手里琳琅满目的传单,容棾沂说不知道。 她握了一手,凌江开始想办法:“里面选一家?” 她点头:“那你拿着,我闭眼抽,抽到哪张吃哪家。” 凌江说行,拿好之后喊她抽。 第一次,她抽出家韩餐,端详了会儿摇头说不想吃,要重抽。 第二次,是家蟹黄包拌饭,她说:“不吃这个,昨天刚吃了虾,不想吃。” 第三次,是家烤鱼,不用想,她还是不吃。 第四次,烤rou自助,她说不想动手,丢进垃圾桶。 凌江算是明白了,她说的话连她刚出口时都不能信。 最后一直陪着她抽了十多分钟,还是没选出来,凌江还在给她出主意,她却自己烦的要哭。 “小娇娇。” 于是,她俩选了面前一直招呼的那家韩餐,环境整洁,氛围也不错,就是没人。 餐被端上来的时候,只吃了一口,容棾沂就犯恶心。 她告诉凌江,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没人了。 , 订婚之后,她们俩一周里要有六天睡在一起,剩下的一天是容棾沂数他兜里的钱。 反正只要到她手里,凌江就再也看不到了,不过钱这东西,去的快,来的也快。 凌江就稀得拿钱给她。 她的手又白又嫩,摸起来很软,哪怕到了冬天也是这样,凌江觉得,她那双手就该拿来花钱。 每次她盘腿坐床上数钱的时候,凌江就在边上看着,恨不得掏光家底再去贷款,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拿给她。 “你怎么每次都色眯眯地盯着我?” “你男人能挣钱吧。” “一般。” “一般?!——” 他要努力搬砖去了。 , 凌江有点小癖好,大家都熟知的,喜欢棾沂拿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他。 他觉得他本来就是垃圾,那么看也无所谓,只会让他暗爽,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拉着棾沂那么看他两眼,让他爽一爽才算高兴。 有次,棾沂接了部现代职场戏,是个女配,在剧组的时候,凌江去探班,她演到教育男主的戏码,就是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狐狸眼微睁,棕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满是压迫感,一身干练的职场套装,白衬衣,浅棕色西装长裙,扎的低马尾,环胸冷脸。 就那么一个镜头,又给凌江看爽了,接到她的时候一直重复她绝对是本色出演。 容棾沂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干嘛来的?” 凌江嘿嘿笑起来:“来看看你,耐不住寂寞。” 他那傻样,她真忍不住了:“神经病。” 凌江使劲儿恭维她:“老婆骂的真好听。” , 有段时间凌江公司忙,常常要到半夜才回家,容棾沂不想暖那么大一张床,就自己在剧组躺她那个摇床上睡觉,但晚上踢被子,着凉了。 凌江只能忙里抽闲,带她看病,晚上也不准她自己睡了,每天接她回家,把工作挪到她睡着之后的后半夜。 她吃了药,睡的还是不安慰,腿一直乱蹬,凌江就把她窝进自己怀里,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但凌江身上太烫,弄的她越来越热,不老实,拿脚踹他,有次还踹到他硬挺的性器上,他疼了半宿。 半夜的时候,她又发起高烧,联系医生来看之后,她不睡,迷迷糊糊非让凌江背,要他当她的丫鬟。 凌江背着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下也不停,他嘟囔:“天生给你当丫鬟的命呗。” 隔天一早,她才清醒一点,说梦到凌江在卧室背着她转圈,想让他背。 明明就是他背的,怎么还成梦了。 凌江阴阳怪气:“不仅背了,还给你当丫鬟了呢。” “啥?”她没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就当丫鬟了。 凌江无奈叹气,说的含糊:“我是丫鬟。” 容棾沂觉得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想骂醒他:“我看你是丫鬟瘾犯了。” 就算真的犯了,那也是她逼的。 不过,只做她自己的丫鬟,也不是不行。 , 在剧组拍电影的时候,容棾沂没事儿就和那些小孩子们做游戏,圆圆年纪大了,该上大学,没课的时候才会来找她。 那次一直隔了十多天才过来,许延还是她的搭档男主,她俩五搭了。 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圆圆在那边跟人打起来了。” 容棾沂就急忙过去。 圆圆不是生事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委曲求全那种,能让她动手的,绝对不是她的错。 她到的时候,圆圆正和俩男人纠缠在一块儿,其中有个还想上去摸她脸。 那会儿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安保也在,所以那俩男人没能得逞。 容棾沂过去询问,得知是那两个贱人想调戏她,被她打回去所以不服气,在闹事儿。 那两个贱人没少在这边sao扰人,不办大事,路过人就想揩油摸上一把,很多人碍着面子被摸了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窝着气离开。 圆圆不想忍,所以动手打过去。 最后那俩人被送到警局。 容棾沂知道,她委曲求全惯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打的,之后容棾沂询问的时候,圆圆才说实话。 她从那儿路过的时候,那俩人在意yin容棾沂,所以她才动手。 找男同轮了那俩男的之后,容棾沂怒发微博:穿成女娲捏爆你们烂rou。 , 一六年年末,还差几天就该过年,凌江忽然要去国外出差,说年赶不回来,让她回趟娘家。 只要凌江不在她身边,她就准生病。 他前脚刚上飞机,容棾沂后脚就摔雪地里,脚崴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个四五天。 凌江知道消息的时候,说她不省心,然后又去忙。 那边有时差,骤然过去不好倒,开始两天都睡不着,后面困的不行了才在晚上闭眼睡觉。 原本说的是年前赶不回来,因为对方比较难缠,不好说话,预估的是没个小半个月谈不下来。 但他能力强,态度又好,一次会议直接谈下合作了,所以赶在三十下午回国。 他没告诉容棾沂,忍着困,开车到地方的时候才给她发信息,可惜容棾沂在补觉,没回,上楼之后还是姜南尧给她开的门。 “不是说不回来过年?” “赶着回来看她脚。” “在睡呢。” “我进去看看,不打扰她。” 凌江轻轻把门推开,就见她安然躺在床上,拿抱枕围了个圈儿,自己躺在里面。 他伸手摸她脚,不出意外的凉。 人被疼醒了,泪眼朦胧看着他:“疼啊。” 那模样,哪里是控诉,明明就是跟他撒娇。 凌江叹息:“哪就那么娇了,就挨了一下。” 容棾沂嘟起嘴,可怜兮兮盯着他:“可是冷,又冷又疼。” 凌江点头,伸手给她暖着,问:“回去吗?” 她摇头:“我妈让我陪她过年。” 他咽口水,嗯个不停:“那我留下。” “你嗯什么?” “有太多想说的,不知道先说什么了。” “想说什么?” “想你了。” “不是有很多?” “亲一口。” 晚上给她擦药的时候,周韵叮嘱:“她喉咙痛,上火了,口服液给她拿过去,盯着她喝,不然她老嫌苦吐出来。” 凌江点头,进屋之后就跟审犯人一样,盯着她看。 “怎么了?” “妈说你不吃药。” 容棾沂装傻:“抹了就不用吃了。” 凌江白她一眼:“你嘴跟脚一样吗?” “你瞪我啊!” “瞪了,喝完给你揍回来。” 他这次回来深沉不少,还以为他会顶嘴说没有,借机说自己被他气到了所以不喝的。 竟然打断她施法。 “它苦呀,你想看我吃苦吗?” “那我喝了朝你吐吐沫。” 容棾沂忍不住控诉:“你怎么这么恶心?” 凌江摸她头:“喝吧。” 犯规犯规。 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容棾沂接过去拿在手里,戏瘾忽然上来:“你要不要也喝一杯?咱俩碰一下。” 凌江问:“喝什么?” 容棾沂举着手里的小瓶:“这个啊,我们北郑特色。” 凌江立马会意:“碰一个,但我这个人有点不胜酒力,刚在那边被人灌过,头晕的狠,你得替我喝。” 容棾沂瘪嘴:“哪有替人喝的。” “就当我欠姐个人情。”凌江扶着她的手,碰了一下,把另一只也放进去,“喝吧姐,下次弟替你挡。” 容棾沂高兴了,一口喝下去,闭着眼不敢回味,那东西不是一般的苦,纯中药熬出来的,一口下去能把她魂给提溜走。 “行嘞,谢谢姐,小弟感激不尽。”戏演到收尾,凌江哼笑起来,“这么多戏,是不是还跟别人哭诉说我欺负你。” 他怎么知道? 一定是许延告的密! 凌江蹲在地上,拉起她的腿,沉声说:“擦药了,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下次是不是也要被说成是欺负你?” 容棾沂立马摇头:“咳咳,没有,我哥对我最好了。” , 最开始和容棾沂在一起的时候,外人总说,她俩一定不会长久,因为前面那些和她恋爱过的,每一任在一起的时间都没超过三天,也没动心过。 所以他们认为,她和凌江也不会长久的,不说性格如何,前面谈的那些个个都顶帅,至多也就比凌江差个两分。 所有人都说,容棾沂和他在一块儿只是见色起意,腻了就丢,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们也确实等到了,但是后面又和好,是之前都没有过的,也是第一个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 分分合合几次,最后身边还是他。 订婚之后,凌江挨个找到他们,捧着照片不屑地看他们:黑子,说话。 那些找不到的人,他也没放弃,把照片放到微博主页置顶:那些说我们走不长久的黑子,来战。 那些人都说:看他那死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一个女人,值得这么炫耀吗。 凌江淡然回复:祝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是不爱你的和你不爱的人。 随后又发文:陪伴胜过独活,才是爱存在的意义。有爱人在的地方,不管多远都叫家。 , 有段时间,棾沂嫌累不怎么营业,只上了一个综艺节目,还是环节嘉宾,林导软磨硬泡她才上的,其他时间就一直休息。 粉丝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但也别忘了分享日常。 那时候是五月,逢春又立夏,她总觉得困,可惜失眠多梦,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迫堕入梦境,一直处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 医生说是压力大,让她多出去走走,放空一下自己。 凌江就开始想,该怎么让她放空呢? 然后带她去蹦极,护腰刚系上,还没等到下一步到来,她就开始退缩,闹着要回去。 所以凌江带她去公司,想着看文件能静心,给她丢了一堆,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跟读书那会儿一样,看见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 之后,凌江总带她来,还在办公室给她弄了张床,她睡着之后就抱她去上面。 他知道,自从那个孩子手术打了之后,只要一到春天她就开始难受,失眠多梦也是因为愧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后来去公司楼下挑水果的时候,右手边有家卖娃娃的,常规的棉花娃娃,款式很多,凌江就买了两个回去给她。 小女生小男生都有,眼睛圆溜溜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看上去好像真的有生命。 顷岺给她们买了小金锁,铃凰就买的小金镯,真的把她们当孩子对待,凌江还给她们起了名字,男孩子叫凌大力,女孩子叫容筱安。 没事儿做时候,棾沂总会抱着筱安晒太阳,大力丢给凌江,所以凌江常说:你妈偏心,只抱meimei不抱你,爸爸也想抱抱meimei。 像是真的能听懂话,后来棾沂去抱大力的时候,大力总往地上掉,洗完之后还是灰突突的,觉得奇怪,棾沂就给他道歉,哄了一会儿才给抱。 那之后,她心里再也没不舒服过。 欠了粉丝挺久的日常九宫格,也终于开始拍。 她不怎么自拍,所以拍的困难,窝在凌江办公室一上午连个屁也没拍出来,拿手机对她自己一照,也不按快门,就单纯觉得不满意。 助理送饭进来的时候,她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身上搭了个薄毯。 凌江轻咳,瞥她一眼,又瞪助理。 容棾沂也瞥他:“瞪他干嘛他又没看,我自己不想起。” 助理立马道谢:“谢谢夫人。” 然后推门出去。 她叹气:“你吃吧,我再拍试试。” 一拖再拖,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午的阳光正烈,照的人心里跟着燥,肚子饿着,虽然化了妆,但也因为费心一上午而憔悴。 凌江看不下去了,拿起手机替她录。 路上棉絮正飘,顺着窗刮进屋里,携着光闯进镜头前,跟着画面里的人被永久定格。 凌江叫她:“吃饭,我替你发。” 于是他微博主页又多了条有关她的视频。 “就这么举着手机一上午,一张也没拍下来,胳膊早就酸了,肚子饿的咕咕叫,饭不吃,一下也不停,想给你们看最好的她,那我替她拍一个最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