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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承认他在我心里,几乎装满了全部。可那是曾经,以后我要竭尽所能忘记他,泯灭所有的幻念,把他从我心里挖出来,彻底抽离。脸上的药布终于扯下,我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不得不佩服师傅的药术,除了额顶几个不太明显的疤痕还没消除,脸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容貌。我跳起来抱着老头,呵呵地笑着说:“老头,你看好了吗?”然后左右摆着脸给他瞅。“不错!”他点头。肖暮云要走了,因为老头和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师傅让他去江南继续完成没完成的任务。当然还是与调查余朝忠的各种势力和敛财有关。不过在走之前老头让我们回去看看娘。出事之后老头让人及时销毁了我的所有档案,所以余变种的手下虽然知道我是老头的徒弟,却查不出我的出身。但是娘却一直不知道我出事,这么长时间养病没回去,她肯定都急坏了。不想走,但老头坚持驱赶,说过阵子他也会回来,因为余变种的事情不结束他不能安心隐世。我和肖暮云回了家,娘见我们两一起回来很是吃惊,高兴地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我们很有默契地没有告诉她我出事,但是她还是发现了,摸着我的额头问这哪里来的两块疤,是不是又淘气了。我挠头说不小心磕的。“你呀,老大不小的该学着稳重些了。”娘点着我的头说。低头扒饭我不吭气。“你没在家这些日子,知道谁整天来咱家打听你消息不?”娘捂嘴笑。手一顿,心脏微微颤抖一下。再见“娘,不要随便让人进咱家。”我说。“咋能随便呢,张生没事就来问你消息,人家眼巴巴地等你着呢。”娘说。“哦。”我又抬起手继续大口吃。“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很失望似的,你赶紧去看看人家,回个话。”我娘叮嘱。“恩。”我垂头应声。“娘,你现在就着急给沐儿说亲事,太早了!”肖暮云见我神色黯然,忍不住劝道。“哎!你知道什么,姑娘家这么大还不嫁,会让街坊们说闲话的。”娘瞪他。“娘,你不知道沐儿现在心里有事,别逼她,等她想明白了。再说她还小急什么,实在嫁不出去,以后跟为兄走,我照顾她。”肖暮云替我解围。“胡说!你能照顾她一辈子呀,你也赶紧给娘领个媳妇回来。”娘又转换话题绕到他身上。肖暮云一愣,感觉引火烧了身,赶紧低头扒饭。我呵呵笑。肖暮云是个大孝子,他围着娘身边好好陪了几天,收拾了家里能收拾的地方,又给娘添置了一些家什,这才启程去了南方。娘知道我不再女扮男装去禁军府混,很是高兴,让我每日给她帮忙整理织布拿去卖。手里抱着几捆娘新织好的布,我准备拿到集市的布行去换银子。怎知集市上人实在多,挤来挤去,我又抱着几捆布实在不好躲。街边窜出几个半大的孩子,打闹着向我冲来,躲闪不开被撞了满怀,舍不得撒手怀里的布捆眼看就要摔倒,腰身却被人一把托住,一只大掌在后面稳稳地接住,将我扶起。躬身道谢,一抬眼我愣住。舟统领正眉目柔和地瞅着我,乌黑的瞳孔闪烁着复杂的眸光。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和动作,整个人僵住,有种错觉面前的人是虚幻或者假扮的。他应该是认不出我吧,第一次在他面前女装现身。可是从他的神态我清楚,他早就认出了我,是跟随了多久才能及时出手。这一刻我领会到原来一直都是自欺欺人,他早就洞晓一切,只有我自己在这演独角戏。“让让哎~”街市上一声轻唤。我们的停止妨碍了后面的行人,立即收了视线我往旁边避了避。“我帮你拿。”他伸手要从我怀里拿布捆。“不敢劳烦大人。”我向后躲着。清晰地感到手指掐进掌心里的痛,咬着牙狠狠逼退自己纷乱的情绪。他微微怔住墨黑的眼眸闪过失落,眉尖蹙起一抹哀愁。健硕的身形牢牢挡在我前面,不挪动丝毫。低头强迫着自己不去习惯性地想,他在想什么。现在和他没关系了,不用像以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谢大人出手相助,民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不想看他黯然的表情,心塞得要死,我转身离开。“等等……”他唤道。脚步顿住,我没有回头。“顺路,不劳烦。”他说着上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从我怀里夺走了布捆。语塞,这样当街抢走布捆可不是他的画风,是干嘛?习惯命令和独断思考的人依旧那么霸气傲然,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闹心的是看着熟悉的背影我竟然闪出的念头是,他瘦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是有多作,这种时候还去关心他。舟皓抱着几捆布在前面走,我缓慢地拖着脚步在后面。见我走的慢,他回过头来等。“哪家布行?”他问。“……”不知哪家布行,顺得哪门子的路?“还给民女吧,无需劳烦大人。”我伸手要取回布捆。着实不愿这样与他见面,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快要窒息。他腾出一手猛地抓住我,伸过去的手被温热的大掌牢牢握住。震惊,后退着想甩开,他却握紧丝毫不松,眼中带着耀芒紧盯我的表情。“我有话想对你说。”他语气很低沉,像是恳求一般。“民女无话要说。”我平淡回答。他表情微顿眼中沉淀一抹落寞,眉头深沉地拧动,大掌紧了紧他看了下手里的布又抬头。“先去布行。”他松开我也不再问,直接进了最近的一家和那老板攀谈一阵。转身出来,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带着浅浅地喜悦对我一伸手,掌心许多大大小小的碎银。“……几捆布卖不了这么多。”我想了下,从他手心捡起一粒碎银收起。“这些够了。”我说完后退一步行礼,淡然开口:“大人若是没事……”“有事!”他立刻打断我,有些焦虑地征求我的同意说道:“……就说两句。”我没说话,强作镇定地瞅着他。他的目光在我脸上细细地巡查,看到额顶时,微微皱起了眉,墨瞳凝聚一丝难言的痛楚。实在难忍,我撇开眼不去看他。“……对不起。”他开口,语气如此揪心蚀骨。心头被狠狠地蛰刺了一般,我一阵晕眩,嘴唇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把自己的手心都快攥烂了。不懂,好不容易拼了命从脑海里去除他的音容笑貌,覆灭了幻想,消除了余音,挥别往昔,他却又这么不管不顾的撞进来。几乎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