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
不打自招
等于庆走了,他又磨蹭了许久,曾时都到了,才慢吞吞故作镇定地去了暖阁。 齐瞻月已经在那候着了,不过是站着的。 赵靖看着纤瘦的背影,若无其事绕到前面,只一对上她那满脸的委屈,就忙低下了头,轻咳了一声,坐到长榻的一侧。 “坐吧……咳。” 齐瞻月神色为难,可曾时正在门口候着,什么都能看见,她小心理了裙子,才慢慢坐到那长榻上。 可那屁股刚挨上去,她差些没忍住嘶地吸一口冷气。 这下可真是被他扇的,连坐也坐不了了,可她居然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没有,现在只能将身体的重量放置到另一边臀上。 她倒真不知是该谢他还是怨他,竟留了一边完好让她坐睡。 齐瞻月坐得艰难,哪怕她很克制自己的表情和动作,可那别扭的样子,赵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更没脸去看她了。 等她终于坐稳了,才招手让曾时过来。 “婧嫔脸色不是很好,你看看。” 曾时跪在齐瞻月脚旁,从药箱里拿出软布,正准备号脉。 可齐瞻月咬着唇却很是犹豫,她不懂医,只担心被太医给看出了端倪。 一涉及齐瞻月的身体康健,赵靖是一点不肯马虎,反正现在有人在旁,估摸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心虚暂时被压制下去了,已有些强令地让齐瞻月伸出手来。 齐瞻月自知在这种事上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只得探出手腕让曾时把脉。 曾时凝神号了一会儿,就收回手了。 “如何?” 曾时表情还算轻松。 “婧嫔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累了,多加休息即可,至于娘娘的旧疾,微臣拟的方子还是得继续用着才行,半年后臣会根据情况调整药方。” 赵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嘱咐曾时务必好好照看齐瞻月的身体,也就让人下去了。 太医一走,门口站岗的宫人几乎看不见身影,好似这暖阁之内只剩两人了。 赵靖就着医嘱,还在cao心。 “曾时的药不好喝,朕知道,但你还是得按时用着。” 那是给她调理寒症的药,根据身体情况,逐渐换着方子,已吃了几个月了。 可说完这话,赵靖没有听到齐瞻月惯常地乖巧称是,看过去才发现她又是那副幽怨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差些把那茬跳过去了,都忘了齐瞻月今天是来跟自己讨说法。 心虚卷土重来,赵靖僵坐在原地,撇头躲开对方的水墨眼。 齐瞻月既是想要问个明白,也是来请罪的,用那种地方服侍皇上,怎么看都是罪孽深重,可现下,门口就站着宫人,暖阁灯火通明,她也说不出口来,忽而有些懊悔自己来这含韵宴。 两人正这么干坐着,于庆又进来报。 “皇上,宫闱局的人来了。” 宫闱局这个时辰来,必然是让皇帝翻牌子的。 齐瞻月也是知道的,瞧过去赵靖还是不愿看她的,心里有些酸味,开口轻声说到。 “那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已站了起来。 赵靖见她真要走,也顾不得那昨晚理亏的事了,跟着下了榻,已拉住人的手腕,齐瞻月受劲儿,怕拉拉扯扯地不成体统,止住了脚步,只是侧身背着他低着头。 赵靖见她扭着气,转身给于庆使了个眼色,让把宫闱局的人给打发了。 于庆悄悄瞪着眼睛,想不明白这两个主子是怎么了,都如此别扭,躬身出了门。 赵靖留了人,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木木地牵着她的手腕。 齐瞻月站了一会儿才低声问到。 “皇上今夜不翻牌子吗?” 赵靖听了这话,一只手拂上她的肩头,将人转了过来,低头看着她。 “你在这,朕翻什么牌子。” 齐瞻月颧骨处微微发红,撇开头声音更小了。 “臣妾今晚可伺候不了您……” …… 他当然知道,一时有些语塞,默了一会儿才说。 “不要你伺候,曾时说了你得好好休息,今晚早点睡吧,朕叫人给梳洗。” 齐瞻月推脱不过,也确实有事得在那床上私密时问他,也就答应了。 皇帝与嫔妃沐浴梳洗并不在一处,赵靖见她应下了,安抚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去了围房。 等到他回来时,不想齐瞻月已经躺在床上。 见她躺在外侧正要起身,已十分自然地把人赶到里面去了。 “这么快就洗漱完了?” 嫔妃头饰繁复,又要伺候皇帝,睡前梳洗总是比男人更费时间,往常总是他要在榻上看会儿书了,齐瞻月才会来。 齐瞻月捏着被子,并没有答话。 今夜是在含韵宴,都是御前的人,她实在没那个脸光着身子让人伺候,只怕那臀上的一白一红,和后xue的狼狈被人看去。 连周俐,她都无数遍要其保密,不可说出去。 最后只让人打了水,卸了脂粉洗脸清口和洗了脚。 可听到皇帝这样问,她又有些怕不合伴驾礼制,皇帝嫌她没清洗干净,正要告罪,结果赵靖心大已自己跳过了这茬,伸手要将她搂紧怀里。 “唔……” 她刚侧翻了一点,就传来一阵闷哼。 “怎么了?” 齐瞻月闷声闷气。 “疼……” 赵靖这下才重新想起,齐瞻月今天干嘛来了,搂人的动作硬生生止住,胳膊僵硬了半天,最后讪讪收回去,自己彻底平躺了回去。 “早些睡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这样子是要装死不给说法了。 齐瞻月抬起头,唇咬得发白,费劲儿凑近了一些,没靠上去。 “皇上……” “睡觉!” 赵靖没一如既往地答个嗯字,反而是欲盖弥彰强令她安寝。 床榻上安静了片刻,齐瞻月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坎。 “皇上,昨夜……” “齐瞻月!” 不依不饶,赵靖有些气急败坏了,可睁开眼,又看到那双水墨瞳孔,满腹地羞耻和委屈。 内心心虚尤甚,喉咙滚动了一下,威胁道。 “你要再多说一个字,你另一边臀也不想要好好的了。” 一情急,直接就把昨晚自己干的事给抖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