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羹
闭门羹
早上赵靖起来了,还是惯例让齐瞻月睡着,命人叫了她自己的宫女来候着伺候。 不过等他下朝回来,齐瞻月已经不在养元殿了,于喜说婧妃娘娘很早就起来,收拾梳洗回永安宫去了。 赵靖皱了皱眉,昨夜她被那春药折磨,一直哭求让他纾解,神志不清到说了好些齐瞻月这个人说不出口的话,到后面那菊xue哪怕只是用玉势抽插,或者他换了手指轻轻抚慰,都还是红肿了,甚至连液体都喷不出来了。 她居然能起这么早? “她走回去的?” 于喜答到。 “虽说永安宫近,但是奴才还是让人备了轿撵,不过婧妃娘娘起初是不愿意坐的,可在门口站了会儿,不知怎么又愿意了。” 赵靖了然,那必然是她走不了路,不得已才坐的轿子。 她情愿忍着身上的不适,也要乘他下朝回来前,跑回永安宫,大概是真生他气了,想到这里,赵靖心里有些不得劲。 明明齐瞻月是个最好拿捏,脾气最软的人,可他活这么多年,仅有的几次心虚都给了齐瞻月。 发现这一点,赵靖只能故作镇定,她要回永安宫就回,他是皇帝,她是嫔妃,他想如何就如何,难不成还要他去哄她?晾她一会儿,以齐瞻月的脾性,这事自然就过去了。 他哦了一声,没再这事有任何说法,若无其事回了养元殿开始批折子。 一直忙到傍晚,看着那床沿一角露出的天已经是赤红中染墨了,他才叫了于喜进来问话。 “婧妃今天一直在永安宫?” 于喜从专打听婧妃去向的小太监那,听到的是如此,婧妃娘娘自从那轿子上下来,进了宫,今日哪里都没去,甚至皇后都没拜见。 于喜据实禀告,赵靖嗯了一声,合上最后一本折子页,想着都快一天了,她应该也气消了,便站起来,吩咐到。 “朕去永安宫用晚膳。” 这是吩咐尚食局那边将今日的例菜选两样送去永安宫。 于喜帮皇上打理着,陪着出门,不如他哥那么明白皇帝,非要多嘴一句。 “皇上,不用先派人去永安宫知会一声吗?” 要去人家那蹭饭,总得事先说一声吧,不然万一婧妃有其他安排,跑了空,或者没有准备失礼于皇帝可如何是好。 若是其他嫔妃,自然都要走流程——提前通知,定好时间,对方将一切准备妥当,按部就班完成“会晤”。 可若是齐瞻月,赵靖就非常反感别人,甚至包括齐瞻月,来质疑他的这点子所有权。 一边在仪仗前走着,一边呵斥到。 “怎么,朕去婧妃宫里,还得她同意?” 于喜怎么可能敢有这种想法,忙认罪赔笑。 “哪能啊,只是奴才想着婧妃娘娘最是贴心,只怕没能让娘娘提前预备,觉得没有伺候好皇上。” 赵靖这才作罢。 可很快,他那句怼于喜的词,就成真了。 他要进永安宫的门,还真的要齐瞻月点头同意。 皇帝的仪仗都到了永安宫门口,却发现不过这个点,永安宫居然就把宫门下锁了,只开了一个偏门。 又不是下钥的时间,赵靖怎么可能愿意走偏门进去,那他成什么了?来私会的? 看着角门早就站着齐瞻月的掌事宫女和太监,已不耐烦吩咐人,把正门打开。 结果华春和刘善,两人双双跪于皇帝面前,华春开口到。 “回皇上,今日我们娘娘身体染了风寒,说是不宜伴驾,以免过了病气给皇上,还请皇上赎罪。” 赵靖第一反应是心惊,怎么就病了,过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养元殿最是保暖,也才入秋一个月,怎么可能就染风寒了,明显是齐瞻月不愿意让他进去,找的说辞。 他挑挑眉,对着那两个恭敬又忠心的奴才问到。 “病了?可传了曾太医?” 华春即答。 “传了,曾太医说没有大碍。” …… 赵靖有些语塞了,她这戏可真是做得够全套的,也好在齐瞻月还知道找个说辞,不然现下他这仪仗十多个人,硬被嫔妃拦着不让进去,他这脸面还往哪里放。 赵靖不想从不生气的齐瞻月,一动气起来,气性这么大,居然敢明目张胆地不接驾,从他坐上这皇位,特别是在齐瞻月这,何时吃过这种闭门羹? 一时那臭脾气又上来,正要呵斥她的宫人然后转身就走。 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去,又怕自己这样让齐瞻月遭六宫非议,又想着自己昨晚确实有那么些许的过分,强压着脾气,深吸两口气,准备厚着脸皮,用皇帝的身份去压迫宫人。 “既然病了,那朕看看婧妃。” 谁知华春和刘善,居然是起身快步到皇帝的脚步前,重新跪下。 分明就是齐瞻月下了命令,坚决不许人放他进去。 两个人跪得恭敬,却非以rou身拦着不让皇帝在往前一步。 齐瞻月在赵靖的印象中,哪怕是一宫主位,可总是对宫人纵容宠溺,性子又软,不是个懂得御下之术的人,可她铁了心时,她的宫人居然是拼着冒犯皇帝,也要完成她的指令。 “皇上,娘娘实在是担心损了龙体,才不能接驾的,还请皇上成全娘娘的心意吧。” 赵靖一张脸,可谓是有些铁青了。 齐瞻月这种行为多少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以前,若是别人,以赵靖的脾性,根本不会说这么多,宫人要是敢拦他,早拖到慎掖司挨打了,嫔妃若敢推诿不见,他扭头就走。 可…… 可她是齐瞻月。 一时赵靖连她的宫人都有种不敢罚的感觉,她纵容她的宫人,他爱屋及乌,总怕严惩伤了她的心,所以也跟着纵容。 她那陪嫁丫鬟咋咋呼呼,按着赵靖对服侍奴才的要求,早惹了赵靖几次不痛快了;他认为犯了大错被发落到浣衣局的周俐,齐瞻月敢收留到自己宫中,如今那周俐更是把御前规矩忘得一干二净,还在齐瞻月面前胆大妄为谈论他为王爷时候的事,甚至说来以前还是他的婢子,现下他也管不了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好像因为齐瞻月,他对旁人也多了两分心软。 赵靖进退为难在那永安宫的偏门前站了半晌,最后所有要责骂的话,都没对华春和刘善讲。 今日有仪仗,后面站了那么多人,婧妃已经如此推脱了,他总不好真的强行进去。 接着压下所有内心的想法,自己给自己找着台阶,一脸无所谓说到。 “那既然婧妃身体不适,朕改日再来。” 说完不放心还是叮嘱了一句,只是小声了许多。 “你们好生照看。” 华春刘善磕头恭送皇上离去。 于喜在一旁候了许久,早吓得面容惨白,随时随刻都怕皇上发作雷霆之怒,结果皇帝居然真就这么回养元殿了,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讲,可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