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产子
皇后产子
本来第二日,赵靖说好了要带齐瞻月去京郊走走,可不想今年初雪来的这样早,上午还阳光明媚,中午街道上就絮絮开始下起了雪。 想着齐瞻月畏寒,赵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去无遮无挡的郊外吹冷风了,齐瞻月苦苦哀求许久也没有同意。 赵靖说到。 “你若不这么贪睡,上午日头好,原本是能去的。” 哪知这话却把齐瞻月给点着了,涨红着脸又气又委屈,可又不好对着皇帝直言怨怼,支支吾吾。 “还不是您昨夜……” 说了一半,齐昌明正好入了堂室,齐瞻月只能把后半句话给憋回去。 赵靖见她因去不成那郊外撒野,难得露出生气的神色,可因自己父亲在,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坐回那椅子上,直把赵靖给看乐了,见到齐瞻月吃瘪,他好似高兴得很。 齐昌明见自己女儿闷不做声,可皇帝却在偷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得压低声音去问齐瞻月。 “娘娘怎么神色不太好?” 齐瞻月没法讲出那满腔的不乐意,赵靖见她真有些伤心去不成了,才转了脸色,认真说到。 “你放心,等一切安定了,朕会带你到处走走的。” 到处?距离远近,时间长短他都没有讲,可说话的语气,齐瞻月便知他不是随口一诺,这才收敛了内心的遗憾。 而后皇帝便和齐昌明在书房下了一下午的棋,齐瞻月安心地陪在他们身边,只看着自己父亲不敢赢也不敢明着输的样子,又心酸又有些可乐。 第二日一早,皇帝便带着齐瞻月要回宫了。 离别之时,哪怕齐瞻月早有心理准备,又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可看着父亲日渐丛生的华发,心里一股股冒着酸楚,她压下眼泪,说了许多嘱咐的话,便和皇帝上了马车。 进去之前她最后看了眼父亲的方向,可齐昌明早早就背过了身去,并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不舍。 那背影佝偻又孤单,齐瞻月深吸一口气进了暖和的车厢,赵靖将人搂进怀间,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吩咐启程回宫。 齐昌明听到马车轴轮转动之声渐远,这才敢回身去目送女儿的离去。 前几日的惶恐与担忧,在这两日亲眼见了皇帝是如何对待齐瞻月的,终于是松懈了不少。 看着那马车队伍渐行渐远,他低声呢喃到。 “这下,你在天之灵也该放心了。” 小雨润如酥,今日是立春,从此雪消风自软,梅花合的柳条新。 凌冽的寒风褪去,春暖花开,今天赵靖要与文武百官在京郊举行迎春劝农之礼,祭芒神,鞭春牛,民间还有游行,撒痘和抢春的活动,十分热闹。 涉农耕自然是大节庆,君王必须得重视,寅时天不亮赵靖就动身了,整个庆典要持续大半天,齐瞻月早早起来,帮他穿戴好,送他出行。 她起来了也不太想睡,看书打发着时间,至中午正要传膳,长阳宫的另外一个宫女华珠却求见。 往常皇后若有吩咐,都是让华芯来,今日却是华珠,皇后产期本就在这几天,她估摸着日子一直有些紧张,一下猜到华芯是走不开,华珠急匆匆进来行礼,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问到。 “可是皇后娘娘发动了?” 华珠年纪小些,不如华芯沉稳,已快速点点头,满脸焦急。 “是的,皇上不在,还请婧妃娘娘过去主持局面。” 她与皇后亲厚,如今又是妃位,自然都是应该的。 齐瞻月难得顾不上打理仪容,已吩咐华春、周俐和自己同去,嫌轿撵慢,哪怕有些倒春寒,直接步行向长阳宫走去,华春只得回屋,又追着步子给她批上氅袍。 齐瞻月一边焦急快步走着,一边和华珠问到。 “太后娘娘、德妃和盈妃可知道了?” 华珠答到。 “太后娘娘那已经派人去说了,皇后娘娘不愿扰了六宫清净,说离正式生产也还早,不着急知会六宫。” 哪那能行,太后年纪也大了,肯定不好亲自来坐镇,她又没生产过,实在怕误事,想了想对华珠吩咐到。 “你还是去德妃那请一趟,让她一同来看顾。” 这种时候知道齐瞻月的是正理,也知道皇后不会怪罪齐瞻月,华珠连忙转了方向离去。 等到齐瞻月忐忑地赶到长阳宫,却发现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长阳宫虽有忙碌的宫人不停在进进出出,可都有条不絮,没有喧哗吵闹,一点也不像待生产的急切情况。 可若说齐瞻月多了解女子生产也不是,仅有的经验,也不过是她五岁那年,母亲产meimei,她躲在院外偷听来的动静,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只约莫和眼前的镇定不大相同。 齐瞻月顾不得许多,止了宫人们的行礼,就快步入了寝殿。 皇后穿着寝衣,盖着大红的多子多福被躺在床榻上,太医候在殿外,产婆和嬷嬷在反复检查皇后的生产进程。 张锦欣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脸色倒还算好,见到齐瞻月来了,对她勉强笑了笑。 齐瞻月走进,正要给皇后行礼,却已被皇后软软拉住了手腕。 “今天要辛苦你了,你没生产过,一会儿在外面帮本宫看着些就好。” 齐瞻月蹲跪在脚榻上,摇摇头。 “娘娘,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些了,您平安产下皇嗣才最要紧的,嫔妾会陪着您,您安心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