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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了。”“既如此,何兄便休息些日子。”何生摇了摇头,“你哪里知道,时不我待啊……”他若一拖再拖,何时才能博得功名,光宗耀祖?沈宁傻笑两声,说道:“小弟备了一壶薄酒在车中,何兄不如移步小酎两杯祛祛寒气?”“你想得很周到。”何生满意地点点头,与她一同往角落小巷的马车走去。毛大一直等候在马边,见主子来了连忙拿出厢中温着的好酒。何生走到面前,说道:“今日既有马车,李兄弟,不若你我在车上畅饮,也捎带送为兄一程?”虽是问句,却以大哥的口吻自居。沈宁一愣,道:“车中狭窄,请何兄进厢中休息,小弟坐外头送何兄一程。”何生想一想,也不推辞,上了马车,闻到一股女子幽香,暗自皱了皱眉。“对了,何兄,昨日小弟拜托之事,兄长可有眉目?”何生这才忆起,心道不好,昨日归家竟将此事抛之脑后,清咳一声,正想着如何圆了这话,抬头忽见一辆羽盖华蚤的马车不知从哪里驾来,如同鬼魅般停在了巷口。第48章街市马蹄之声也是平常,沈宁还等着何生回答,直到毛大警醒地唤她一声,她才转过头来。而此时马车身后跟着的两名铁骑已跳下马来,迅速绕过她将马车中的何生扯了下来,一名侍卫将其反手擒在身前。何生突遭变故,先是怒喝两声,后见面前侍卫人高马大,不怒而威,又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沈宁本是下意识地出手,毛大也上前欲助主子,却见眼前铁甲侍卫拔刀胸前,杀气四溢。主仆二人停在半空,沈宁转头来看来人,却是倒抽一口凉气。那御马之人,不是万福又是哪个!万福此时也跳下了马车,带着复杂之色看向了她。沈宁看向那紧闭的雕日月马车阖门,心绪莫名。眼下别无选择,她原地跪在积雪石板上,“冷爷鸿福金安。”毛大见状,也忙不迭地跪了下来。那小厮不就是上回冬至遇上的贵人奴仆?只是为何贵人出现在此?又为何擒了那画师?羽盖座驾中迟迟没有回应,就在沈宁自欺欺人希望无人在厢中里,车内传出如冰豆子般的命令,“杀了画师。”沈宁一惊抬头,不及细想,只觉眼前银光闪过,有人发出一声闷哼,红色的刀片出现在沈宁面前。何生被一刀毙命。见他如秋风落叶倒在地下,鲜血立刻染红了白雪,沈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冲上去想为何生急救,却被侍卫死死架住。乱了章法的沈宁用力挣扎,“快点救他!你们为什么要杀他!”铁甲侍卫不动如山,只是不料这妇人力气颇大,他需用了十分力气才能架住她。“夫人!”毛大想上前帮助主子,却瞬间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冷的寒气贴在下颚,他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厢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宽大车厢中端坐的至尊男子脸上无比阴沉恐怖。毛大只偷瞄了一眼就浑身虚软,止不住想下跪求饶。沈宁回过头来,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却选择忽视,现下没有什么比何生的生命更重要。“冷爷!即便是你,也不能滥杀无辜之人!都是如此,还要王法做什么!”男人阴冷异常,“爷就是王法!”他瞪向她,“你还有空cao心别人的死活,朕下一个就治了你!”好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给他偷人!万福担忧沈宁此时再说出什么话来激怒主子,说道:“画师已经死了。”主子要杀的人,铁骑怎敢留其苟延残喘?沈宁不知听了谁的话,顿时如同蔫了似的瘫了下来,再看一眼睁着眼死得不明不白的何生,一时面如死灰,不忍再看。这一举动更为惹怒东聿衡,他简直想亲自掐断她娇嫩的颈子!长阳李府中奴仆侍卫,皆是万福自行宫处调遣,她偷溜出府的第二日,便被春儿发现异样禀明上报,东聿衡听万福提起,却是一笑,心想她安分了这么久也是不易,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他甚至不让人去查她去了何处,而她却做了什么?对一个穷酸画师大献殷勤,将贴身用的筒子送给他用,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他坐!皇帝胸腔起伏,瞧瞧刚才笑得那模样儿,抹了蜜都笑不得那么甜!不守妇道,伤风败俗,水性杨花……任何一个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这种女人留之何用,杀了罢了,成全他jian夫yin妇黄泉相会,与她病痨子的丈夫唱一出好戏!东聿衡下颚紧绷,只要一出口,她就是亡魂一条。万福知晓主子此刻起了杀心,却见他久久隐忍不发,看一眼身后渐渐聚集的百姓,不由说道:“主子,此处人多手杂,奴才怕莽夫顶撞主子,奴才以为是否令暗卫上前?”东聿衡重重一哼,“还留在这里做甚?把她一并带走!”“是。”万福看天家脸色,令铁骑将沈宁押上了天子御驾。主子果然不忍下手……这李夫人哪……是福是祸?铁骑将何生的尸体与毛大一齐丢进李府的马车,转眼一行人离去,小巷中惟留一滩融化了的血水。*****************皇帝微服私访的马车厢内宽敞,坐着十分舒适,而沈宁此刻却是只觉身处针山火海,浑身难受之极。她垂头坐在一旁,心里还想着冤死的何生,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她害了他!“还不把实情招来?”脸色阴霾的东聿衡瞪她半晌,阴恻恻地道。她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沈宁似是回不过神来,神情讷讷。“快说!”东聿衡喝道。沈宁一震,抬起头来,尔后自嘲一笑,“多说无益,横竖都是死,又何必浪费口舌……”话音未落,她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掐住脖子抵在了身后的厢板上,发出一声闷哼。“你以为朕不会杀你?”脖子上的大手加重一分力道,“你白日胆敢外出与男子幽会,不知廉耻地给他贴身之物,让他坐进你的马车共驾,企图行那苟且之事……”大手再次收紧,皇帝赤红着眼瞪着她涨红的小脸,“如此贱人,朕把你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沈宁被掐得眼前发黑,她无意识地抓着逞凶的手腕,却是没甚力气撼动一分。恍惚中似乎看见努儿瓴狰狞的脸,她竟勾了勾唇,意识渐渐飘远。东聿衡突地撒开了手。她咽喉一呛,猛咳两声靠在厢板上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从未如此美妙。一手自旁探来,她喘着气再也不愿坐以待毙地将其用力拨开。这一举动又惹恼了大手的主人,他转个方向紧抓了她的手臂将她蓦地提至面前,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