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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甚了。思及她在身下辗转承欢,皇帝的黑眸幽暗一分。原以为他对她是心头的爱惜与不舍,床第欢愉倒是其次——她的样貌不顶美,身段不顶好,又是二嫁之身——后宫之中比她容貌、身段更佳的大有人在,应是尝了滋味后就不会过多留恋,然而专房专宠,他居然还夜夜索求似渴,甚而她哪一夜若是先舒坦了,任君采撷的模样更是让他欲罢不能。她的样貌不顶美,陷入情迷中的模样儿却是媚得令人无法转开视线;她的身段不顶好,乳.儿不盈一握,他却依旧爱不释手,她的腿儿不比其他女人柔软,却白皙修长,弹性十足,令他流连忘返……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儿与那声音。她的嘴唇是他见过的最迷人的红唇,只一微笑一嘟嘴他都能下腹紧绷,更别提自那唇儿里溢出的娇吟喘息,真真能销人魂魄……东聿衡发觉自己身子又热了。他分明不久前才离开了她,如今又想享受那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哪里是神女凡胎,分明是妖精转世!皇帝闭了闭眼,用了几分力气才克制住蠢蠢欲动。夜里,皇帝依旧来了春禧宫。当他踏进宫门时,沈宁正在宫院中散步。见他过来,笑着上前问道:“陛下可是用过膳了?”“嗯。”“那便与我一同散散步消消食罢。”她伸手揽过他的手臂。东聿衡看着她的动作轻笑,“今夜月色不错,朕便与宁儿去御花园走走罢,宁儿入了宫,还不曾去过御花园不是?”何止是没去过御花园,这些时日以来沈宁除了给皇后请安,她就没踏出过春禧宫一步。沈宁看看天色,心想着入了夜其他宫的就不能随意走动了。一想便同意了,笑问一句,“牵手么?”“朕赦你无罪。”沈宁扬了扬唇,低头握了他的手,轻轻摆了一摆。东聿衡勾唇,拉着她走了出去。一行人到了御花园拱门,沈宁道:“若是里头安全的话,就别让小万福他们跟进去了罢。”东聿衡略一思量,“你们守在外头,任何人不许进来。”“是。”万福立刻安排黑甲军绕御花园外墙看守。二人踏入花园之中,东聿衡笑道:“你本就饭量大,这一消食,夜里又得饿得咕咕叫。”沈宁看他一眼,“你不那么使劲折腾,我哪里能饿?”这直言不讳的话语逗得东聿衡笑出声来,偏头爱怜地看向她,“傻丫头。”今夜月光着实太美了,沈宁愣愣地看着他眼底的光华竟回不过神来,东聿衡凝视那被月光染上薄瓷之色的柔嫩脸蛋,一时也不言语。二人对视久久,沈宁踮起脚尖,东聿衡低头寻到她的柔唇,四片唇瓣轻柔相触。过后,沈宁颇为尴尬,清咳一声,仰起头道:“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东聿衡看着她摇头失笑,与她一同欣赏一轮明月。“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知爸爸mama,看的是不是这同一抹月色?听她欲言又止,东聿衡转回头,恰巧又看见她出神恍惚的模样,月光洒在她身上,似乎马上便要乘风登月似的。他皱了皱眉头,将她不轻不重地一拉,“走罢,朕今日听得前头兰花开了。”沈宁回过神来,默默地由他拉着往前走。“今日可是让太医拿了脉息?”“我身体好着哩,做什么要三天两头让太医拿脉开药?”“你以往处处受伤,得慢慢调理才不至落下病根。”东聿衡道,“太医怎么说?”“还不是跟前两天说得一样。”沈宁可记不住那堆文绉绉的术语。东聿衡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他关心她的身子,旁的后妃早就感恩戴德言无不尽了,偏她还敷衍了事。沈宁回以无辜一眼。东聿衡摇摇头,又道:“朕让你练的字,可是练完了?”自她入宫中来,东聿衡就闲来无事教她书法,沈宁要想学早就跟李子祺学了,不情不愿地婉拒了几回,还是被他押在了书桌前。练习行书草书也就罢了,偏偏他手把手教的是一笔一画的楷书,教完之后还嘱咐她每日练习十页才算完事。沈宁对于不愿学的东西向来是没耐心的,这么大了更是老油条一个,时不时地借故偷懒,东聿衡也竟是没法子,本就不要她去挣个书法大家,太过严厉也没甚必要,况且惹得她性子起来,又少不得哄回来,于是也只得由得她去,只有把处罚一事当成闺房之乐讨回甜头。沈宁今日写了一半又没耐心,支吾两句,拉着他的手摇了一摇,“皇帝陛下,我就不能学学行书么,楷书不好玩儿。”东聿衡无可奈何,捏了捏她,“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什么事儿不得一步一步来?”兰花种植在御花园一方幽静之处,幸而花还没谢,洒着一层银光更有一番风味,沈宁见了很是喜欢,上前轻嗅,“真香。”东聿衡淡笑,摘了一枝蕙兰,抬起她的脸,将其别在她的发髻之间。沈宁的脸刷地红了,这种情形她只在电视上看过,当时只觉那女演员太做作,可是如今身临其境,竟也不免娇羞。她眼波流转,轻声问道:“好看么?”“人比花娇。”东聿衡搂着她香了一口。“谢谢。”沈宁莞尔,抬头在他脸颊边印了一吻。东聿衡失笑,这么坦然受之,也不害臊。不过他却觉着这般态度也未尝不可,谦逊过头也是扫兴。“我记得一个典故,很是好玩,”沈宁理了理发,娇笑道,“曾经一位佳人折了一枝花问郎君,花好看还是自己好看,那郎君答道,‘你比不上花美丽’,那佳人顿时生气了,一把把花丢在郎君面前,说了一句话儿。”东聿衡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什么话?”沈宁扑哧一笑,“她说,‘不信死花胜活人,请郎今夜伴花眠!’”东聿衡一愣,而后哈哈大笑,揽过她道:“朕今日好险,差点也与死花共眠。”沈宁偎在他怀中,嘻嘻而笑。二人一番情话绵绵,东聿衡轻喟一声,“既是喜欢,白日里也可出来逛逛,不必整日闷在宫中。”她那好动的性子,待久了怕闷出病来。“朕听说花婕妤求见了几次,你都不见?”沈宁眉头微皱,“做什么提她?”东聿衡宠溺地掐掐她的脸蛋,“小心眼的东西,是不是还在记恨那一回的事儿?”沈宁沉默,算是默认了。东聿衡心想,他有心想要的人,花弄影出不出来都是一码事,然而从宁儿那方面想想,她这么做确实有些寒心。宁儿对花弄影可谓顾应周全,当初在云州之时便已不顾自身对他又跪又求,后又给了她许多钱物,又将他的身份告与她知,而花弄影却是全然不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