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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明晟带着人进来,脸上露出了清清楚楚的恐惧之色。“二殿下,这正是花婕妤想要藏在这春禧宫的东西!”沈湄大声道。“不是我、不是……这、这本来就是、在这儿的!”花弄影惊慌无比地摆手。一小太监快步上前拾了起来送到东明晟面前,东明晟抓着娃娃厉喝道:“花婕妤,你胆敢陷害皇贵妃!”东聿衡面无表情地赶到昭华宫,殿内一群人向他下跪请安,他理也不理,走到宝座上坐下,才冷声说道:“起来罢。”众人起了身,阶下惟有一人瑟瑟发抖不敢起身。正是被东明晟与沈湄押送到皇后这儿来的花弄影。“怎么回事?”皇帝话语里饱含着怒意问道。沈湄站出来,盈盈下跪,“回陛下,妾本奉了皇后娘娘懿旨,去春禧宫伺候皇贵妃娘娘,不料花婕妤突地叫住妾身说是要一齐看望娘娘。妾便应允同行,到了春禧宫,妾与花婕妤陪着娘娘喝药用膳,二殿下回了后宫,要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妾等回避耳房,花婕妤此时却说腹痛难忍,宫婢玲珑便引她去了内殿外侧恭房。”其实皇宫原是没有恭房的,哪个主子要出恭,自有奴才们端了木马子,围了障幔燃了熏香。沈宁觉得太麻烦,便在起居殿与内殿两侧都辟了一间恭室。“妾见花婕妤好似神情紧张,总是摸着衣袖,心下生疑。过了许久妾也未见花婕妤回来,便到恭房外唤了两声,谁知竟也无人回应,妾失礼进去一看,居然空无一人。”沈湄顿了顿,继续道,“妾认为花婕妤自侧门出了后殿,一路循迹,见一抹身影进了起居殿,妾也跟着走了进去,却见花婕妤正偷偷摸摸往榻里塞些什么,妾便大叫了一声,花婕妤吓了一跳,想要逃跑,妾拼命拦住了她,不多时二殿下与琉璃等人也到了殿中目睹一切。”“她藏了什么?”皇帝在外人面前,越是发怒,脸色越是平静。东明晟忙双手呈上稻草娃娃,万福接了奉给皇帝,皇帝盯着娃娃看了一会,生生将其捏作两半。“好歹毒的计策!”她是想诬陷沈宁因妒忌故而以巫术诅咒西门月么?后宫皆知他最厌毒妇,春禧宫若是被人搜出这东西,沈宁恐怕有口难言。“陛下,那不是奴婢的,那真是春禧宫的,奴婢真的在春禧宫找着的,奴婢听说皇贵妃偷偷用了巫术,奴婢不过是想找出证据罢了!”花弄影连气也不喘一下,惊慌失措地辩解道,“那真不是奴婢的啊!奴婢在云州时,便知夫、皇贵妃喜用巫术……”东聿衡闭了闭眼,抬手打断她的话。花弄影顿时噤如寒蝉。“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拉回来。”皇帝冷酷无比地道。“陛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花弄影吓得眼泪簌簌地掉。有太监拉着花弄影便要下去,皇后却对皇帝道:“陛下,臣妾看这花婕妤身子单薄,恐怕禁不起这五十板子,臣妾认为此事还有蹊跷,花婕妤里外无人,哪里来的稻草娃娃?待问清楚了,陛下即便把她打死也无关紧要了。”东聿衡此刻其实已怒火中烧,听了皇后的深吸一口气,“那便先打十板。”“陛下,陛下……”花弄影尖叫着,却马上被太监捂住了嘴。龙颜不悦,众人大气不敢出,连皇后也想等他稍稍息怒。过了一会,东聿衡才沉沉问道:“二皇子,皇贵妃知道了这事儿了么?”东明晟连忙回道:“回父皇,儿臣见母妃病体未愈,不忍令她伤心劳心,故而作主隐瞒此事。”皇帝点了点头,“你回去时,你母妃可是好些了……”“母妃说是身子好些了……”正说着,春禧宫太监匆匆而入,对东聿衡磕了一个头,大汗淋漓地道:“陛下,不好了!”第124章东聿衡心头一跳,立刻问道:“娘娘怎么了?”“娘娘腹痛难忍,奴才们不知如何是好,故而来禀陛下。”“太医干什么去了?”东聿衡顿时站起来,一面往外走一面喝道。“快跟上去。”皇后道。太监这才敢起身小跑着跟到皇帝身后,“奴才们已派人去请了。”东明晟跟沈湄向皇后告退,都匆匆地跟了上去。一行人匆匆赶到春禧宫,玲珑迎上前,东聿衡压根连问她的心思都没有,直直大步跨入内殿。东明晟与沈湄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眼眶红红的玲珑拦在门外,“二殿下,沈娘娘,二位暂且先回罢。”东明晟大皱眉头,“母妃她到底怎么了?”玲珑眨了眨眼,一颗泪珠子掉了下来,“奴婢不敢妄言,还是等娘娘好了再跟殿下您说罢。”东明晟焦急不已,却也没有法子,只得道:“我在这里等着。”沈湄也一脸急色,道:“妾也与殿下一齐等。”这厢东聿衡跨入内殿,先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绕过画屏见沈宁坐在床头紧握着拳头紧绷着脸,用着紧绷的声音说道:“太医还没来么,快去催,快去催。”琉璃不停安抚,“娘娘,太医马上就来了,他们马上就来了。”“宁儿!”东聿衡三两步上前。沈宁抬头看见他,嘴角颤了两下,泫然若泣地向他张开了双臂,“聿衡……”东聿衡见她这副模样心惊不已,他忙将她搂在怀里摩挲安抚,“怎么了?宁儿,怎么了?”沈宁紧紧地抱着他,扑在他胸膛上,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般掉了下来,“你叫它不要流了,你叫它不要流了!”“什么?宁儿,你说什么?”东聿衡听她悲伤欲绝,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陛下……”琉璃此时也哽咽起来,她轻轻指向了床上一滩鲜红的血迹。皇帝头回看到血是这般触目惊心,“这是……!”他嘎然而止,顿时明白过来。“它还在流,它还在流!”沈宁用力抓着他的衣衫,挫败又痛恨不已地捶着他。“快叫小张子去把凌霄阁的叫来!”东聿衡略显慌张地对着琉璃速速说道。“是!”琉璃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出去了。东聿衡低头亲着她汗湿的额,“宁儿,莫哭,莫哭,朕在这儿,”他此刻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你现在身子虚弱,经不起你这样儿的哭法,乖宁儿,莫哭了……”“都是我的错,”沈宁止不住眼中的泪水,“都是我的错!”她一点也没发现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一点也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思及此,她越哭越伤心,湿透了东聿衡的胸襟。皇帝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不怪你,宁儿,是它没有福气,不要自责,你喜欢小孩儿,朕以后再给你,你要几个朕都给你。”“我就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