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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码事。人在极乐时,本能地会忘记去伪装,更别提去模仿另一个人的叫bed声。而谈行止每次都来势汹汹,在她负隅顽抗时,又耐心地撩拨挑逗她,让她狼狈不堪地节节败退,几乎显出原形。她真应该庆幸,谈行止还没来得及跟郁星辰上过床,否则他定然会对她从不叫bed这一点起疑。今天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他不知倦怠,让她以为她会在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里败下阵来。但当她把拇指咬出血的刹那,他鸣金收兵,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将她翻了个个儿搂在怀里,语气罕见软了下来:“明天再去法安寺吧,今天的时间都留给我,好不好?”她不答,只是调转过身,将背对着他,鼻子有些发酸。“怎么了?弄疼你了?”他独特的带着薄荷香气的吐息喷洒在她脸颊上,痒痒的,“对不起,你要不要咬回来?”她依旧闷声不吭,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用美人靠上扔着的浴巾一卷,下床走向浴室。这样不长的一段路,她却走了神,恍惚间撞上了坚硬的浴缸,膝盖处顿时起了一片淤紫。但她居然没感到什么痛苦,也许是比起心里的痛苦,这简直算不上什么。每次他都温柔地轻唤她“公主”,让她有些情迷意乱。可她不是他的公主呀,她只是赝品而已,是他从来都不屑温柔对待的赝品。但她有时伪装着、伪装着,伪装到自己都差点要信了——信他口中低唤的公主是在叫她,信他眼角眉梢流淌的浓烈爱意,信他会和她白头偕老。他对她越温柔,她只会越痛苦。因为这些温柔都是他留给郁星辰的,而不是给她温晞的。她平静地和镜子里中的自己对望了一会。那双曾经神采奕奕的眼里死水微澜,已经再也寻不到一丝生气。憔悴的皮囊没有一丝血色,捯饬捯饬倒还能稍作伪装。但皮囊内里的一片惨败的荒芜,旁人看不见,她却在镜中看得分明。一种淡漠的悲哀涌上心头:如果他一辈子都再也复明不了,她是不是一辈子也不能变回她自己了?那个曾经最骄傲、最坚强、也从不会后悔的温晞,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回来了?她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心力交瘁。原来,她也会有想要离开谈行止的这么一天。她不能再忍受失去自我,假扮成另一个女人留在他身边,听他讲那些不真切的甜言蜜语,近乎信以为真。脑中突然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她现在就要走出去,在谈行止面前拆穿真相。她要告诉他,她不是他爱的郁星辰。郁星辰这个不要脸的死bitch,早就在他出车祸那天就甩下他一走了之了。只有她这个他最厌恶的女人,在他瞎了以后,在他被赶出谈氏,一无所有后,还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可在这个念头蛊惑着她的身体做出行动前,她听见浴室外“砰”一声重响,被吓得身体一震。“阿止,怎么了?”她焦急问他,却久久没听见他的回答,便心急如焚地转身跑出去看。作者有话要说: 渣浪,懂自懂【狗头狗头】☆、装眼瞎温晞今天很反常。但谈行止又说不出来,她哪里反常。他戴着眼罩,朦朦胧胧“看着”她冷漠地挣脱了他的手臂,掀被下床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浴室,心里忽然空荡荡一片。明明知道她马上会回来,他的胸口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抽痛了一下。是他的家庭医生宁晚光给他准备的眼罩,嘱咐温晞在他入睡时一定要给他戴上——理由是怕他入睡时双眼受潮受凉,有碍他康复。这么鬼扯的理由,当然是他瞎编乱造出来,借宁医生的口讲给温晞听的。但其实,眼罩是故意做得极为轻薄的,确保谈行止即便戴上眼罩也能看清面前的事物。他只不过是担心装瞎被她发现罢了。一开始装瞎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费力,也害怕她察觉端倪。但事实证明,他做什么事都信手拈来。装瞎并不难,只要将双眼放空,做出虚焦的状态,放缓眨眼的速度,身旁的人都会信以为真。保险起见,因为害怕穿帮,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在睡觉时戴着眼罩,在日间戴着墨镜,却借着这些巧妙的伪装,暗中窥伺温晞的反应。她是典型的南方美人,眉眼秀丽清和,一颦一笑里都见江南的浮光掠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娴静的气质,不疾不徐地为他耐心cao持一切。他最喜欢和她缠绵时,看着她被他弄得灵魂出窍时,看向他的眼神——迷蒙的眼里都是湿漉漉的,好像江南的一场牛毛细雨。可她也总是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紧紧抓着他的肩胛骨不放,然后回吻向他的脸,虔诚而细致,每一处都吻到。虽然她每次都不会喊他的名字,但他却真心实意地感受到,她心里是有他的。但今天,她只是背转过去,没有再回眸看他一眼。他讨厌她背对他的姿势,就好像他是在强迫她一样,把她一点点拆骨入腹,而她却没在这场床笫之欢中得到任何愉悦。等她走入浴室后,谈行止只觉得胸闷气短,在心里仔细回想这几天的点点滴滴。他究竟怎么惹到她了?是昨天他嫌她做的糖醋排骨太甜了没有吃完,让她生气了?还是,刚刚咬了她那一口,让她恼火了?还是,因为他搅黄了她的法安寺之行?他琢磨了一阵,也没琢磨清楚缘由,只能竖起耳朵,屏息倾听浴室里的动静。他没有听见水声,也没听见她打开换气扇的声音。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在浴室磨蹭这么久?她没有在洗澡,又是在干什么?他好想叫她回他身边来。可那几声呼之欲出的“晞晞”始终堵在嗓子眼,任他怎么努力也叫不出来。还不是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他不能cao之过急。现在让她知道他在装瞎,她肯定会生他的气的。以前他并不在意温晞怎么想,但自打他装瞎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等了好久,他还不见温晞出来,又不想喊她回来,便也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向床旁边的一个金丝楠木矮凳,用脚拐倒了它。然后他直挺挺往地上一躺,握掌成拳,往地板上重重敲了一拳,发出“咚”一声巨响,装作是被矮凳绊倒。毕竟,他才没有傻到真摔。“阿止,怎么了?”听她|着急忙慌|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谈行止忍不住唇角上扬。果然她还是特别在乎他的。今天她这么反常,一定只是因为快来例假了,心情不好。女人嘛,总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