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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作响,难以置信:“……为了给你自己洗白,你连爷爷都要拖下水?你这个疯子!”谈平林笑了,笑声却凄厉而破碎:“我们谈家的男人,不过一个比一个畜生。你最敬重的爷爷,当年在资助你mama读书时,就已经想好了,要借她来改善谈家的基因。你从来没想过吧,阿止?为什么在所有谈家的小辈里,只有你和你jiejie智商最高?为什么,你16岁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国际挑战赛的冠军?如果你在比利时比赛的时候,随便向任何一个评委打听一下,就会知道,第1届国际挑战赛的冠军,名叫Sissi。她就是你mama。”谈行止直瞪瞪地盯着谈平林,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他在说谎的证据。但他,却想起了,谈母借给温晞的那本的扉页上,正好写了一个英文名——Sissi。“谈啸原,他早就知道你爸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他不干涉,你爸是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的。所以,他干脆设了一个局,让你爸在晚宴上去接近你mama,诱骗你mama和他结婚,生下了你jiejie。之后,他就对你mama不闻不问,任她在谈家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谈行止倒抽着冷气,不住地颤抖,“如果真是这样,我妈怎么会又和他生下了我?如果是为了改善基因,我jiejie一个还不够吗?”“别说了,平林,别说了,我求求你了!”一旁的谈母,泪流满面地哀求谈平林,“为了阿止,求你别说了!”谈平林听到她的声音,眼神黯淡下来,不再吭声。但谈行止听到那句“为了阿止”,脑中却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谈平林放开了谈行止,正打算把谈行止扶起来时,却听谈行止冷静地问他:“还是说,其实,我不该叫你二叔,本应该叫你……叫你爸爸……”谈平林和谈母的面孔一瞬都变得灰白。尤其是谈母,她颓然瘫软在地上,瞳孔里都是绝望。谈行止来回打量着两人的神情,大脑发蒙了许久后,才诡异地笑了一声:“谢谢你们,今天终于让我知道了真相。这么多年,我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对我和其他孩子,总是不一样的。每年春节,只有我不能上桌吃饭;我和仰止跟他出海的时候,一起落水,他先下海去救仰止,见到仰止没事就松了口气,却把我忘在了海里。仰止他们开心读什么专业,爷爷他都不管,却非要背着我,把我提交的大学申请给改成金融专业。”“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对我寄予厚望,所以想要磨炼我。到头来,是因为我……因为我是个孽种……”听见谈行止这么说,谈平林和谈母都露出心碎不已的神情。谈母想要向谈行止走近,谈行止却忽然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向身后大开的窗户跑去。“阿止!”“阿止!”谈平林和谈母异口同声地大喊着他的名字,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倏忽跳上了窗台。“二叔,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带我妈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带她回谈家。既然你比谈平楠那个混蛋更爱她,你就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mama,下半辈子,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对不起,我真的累了,我想留在溪东,哪里也不要去了。”说完这些话,他松开了扣在窗户把柄上的手,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倾倒而去。“阿止!”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打破了静谧,萦绕在夜幕下,久久回响。***温晞担忧地坐在谈行止的床前,握着他的手,泪汪汪地问他:“吃点东西吧,好不好,哥哥?”她看不见谈行止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静静地躺在床上,以前黑亮的眸子,现在却黯淡无神。因为楼层不高,前夜,跳窗的谈行止只是摔断了腿,立刻被送往镇上的唯一的医院救治。可在医院里,他居然尝试用牙齿咬开他的静脉,试图再次自杀。辛亏,温晞带着不汪去看他。不汪第一时间嗅到了血腥味,大吼起来,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把谈行止又抢救了回来。于是,从医院回来的谈行止,开始了漫长的绝食。他是真的累了。他觉得这一生,活得就像谈啸原的提线木偶,就像一个笑话。可能,唯有离开这个世界,才能结束这个可悲的笑话,让他彻底解脱。“我都知道了,哥哥。”温晞靠近他,将头枕在他胸上,聆听他的心跳,含泪问他,“哥哥,你不是还要带我一起出国,带我去找医生动手术,带我去水族馆餐厅,带我去跳舞,带我去很多地方玩吗?你如果死了,还有谁能带我去?”木然的谈行止移回了视线,轻抚温晞的头:“念念,对不起。哥哥这次,要爽约了。会有人来接你,送你去美国动手术的。如果你喜欢那里,就在那里选个学校,继续读书。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以防万一,他早就在邮箱里设置好定时邮件。等时间一到,邮件就会直接被发送给他信得过的宁晚光,让宁晚光替他安置温晞。他捉起她的手,将手间的红线绳,从他的腕间褪到她手上:“来之前,我在京都最灵的法安寺,求佛祖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顺利找到我mama。结果,就真的在这里找到她了。现在,我把我的好运,送给你。这一次,手术一定能成功的。”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忍不住俯首,吻了吻她的眉心:“你比我要坚强,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你不是累赘,你是我最棒的念念,带着这样的信心去做那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不要,我不要做手术,我也不要看见,我也不要你的好运。”温晞哭着,紧抱住他不放,“哥哥,我只想要你开心地活下去。你也不是谁的累赘,你是我的太阳。为了我,你吃饭吧,好不好?哥哥?”谈行止闭上了眼,任泪水无声流落:“对不起,念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许你死,不许!”温晞有史以来第一次闹脾气。她抱着他,先是大哭,尔后是小声地抽泣,将他胸前的衣服全都打湿了。最后,她哭累了,趴在他怀里睡过去。在睡过去时,她也不肯撒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又要想办法自尽。虽然割舍不下温晞,但他没有生活下去的信念了。他望着温晞的侧脸,怔忪许久,正打算替她擦干净眼泪时,却听门又“砰”地被人推开。他惊疑不定地转眸,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打了个寒颤。身材高挑的谈雁芙穿着一袭修身的西装裙,妆容精致,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仿佛是来公干,而不是来见她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