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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堕马髻,斜在一边插了一支金镶碧玉簪子,缀下一缕串珠流苏,闪烁出滢滢的珠光。她穿着雪青色绣折枝梅花对襟褙子,和杏子色绣绿萼梅百褶裙,膝盖上搭了一块烟灰紫团花羊绒毯子,端正坐在正厅首位,接受众人的行礼。“妾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苏晴环视一圈,燕瘦环肥,性感的清纯的都有,姿色各具不同,王爷的口味挺广泛。素手娇弱无力地抬起:“众位meimei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妾谢过王妃娘娘。”为首的一位美人,头上挽着流云髻,髻间插了几支赤金嵌红宝簪子,生的月眉星眼,朱唇玉面,艳丽非凡。她穿着海棠红锦缎烟衫,下身着烟霞色绣折枝花绫裙,身姿婀娜丰盈,肤白貌美,很有勾男人的资本。美人微微屈膝,向苏晴福身:“jiejie那日在花园跌倒,动了胎气,meimei们十分担忧挂念,又怕打扰jiejie安胎休养,故而一直没有前来探望,还望jiejie莫怪。”站在前头,又有资格先开口的,位份肯定最大,此人便是侧妃柳月吟无疑了。仗着王爷宠爱背地使坏,表里不一的小婊砸,还不是要给她乖乖行礼?苏晴的脸上挂起微笑,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是我走路不小心,倒是叫月吟meimei担心了。”柳月吟唇边衔着一抹虚无甚至有点假的笑意,“那jiejie日后可要当心呀,如今整个王府后院,可就您一人怀孕,身子金贵的很呢。meimei手握中馈之权,cao心的事情多,难免有疏漏之处,若是jiejie的胎有个什么差池,教meimei如何向王爷交代呢?”言外之意,是说她柳侧妃在王府里是管事儿的,地位比她这个正妃高,让她知趣些,少惹麻烦。苏晴在心里呵呵冷笑,一个侧妃,越俎代庖,还好意思在正室面前显摆,脸真大!“月吟jiejie说的对啊。”斜刺里忽然传出一个讥诮的声音,“您是王妃,端庄高贵,又是京城里的才女,走个路都会跌倒,真够不小心的。您啊,若是没怀孕,怎么磕着碰着都不打紧,眼下情况不同,倘若一个不留神,伤了王爷的骨rou,可是天大的罪过啊。”苏晴侧目看去,说话之人长着一张精巧的瓜子脸,妆容浓艳,穿着一身紫红色流彩团花长锦衣,跟个火龙果似的。她的怀里抱着一只蓝眼睛毛色雪白的猫咪,涂着嫣红蔻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猫背。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轻蔑地瞥向别处,表情刻薄尖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过那只猫咪看起来还挺可爱,让人忍不住手痒想撸上一把。“雪薇meimei这叫什么话?jiejie好不容易怀了身孕,自然比谁都要细心慎重,什么罪过不罪过的,哪里容得你来浑说!”柳月吟皱着细眉,轻斥了侍妾乔雪薇几句,转头又换上一副歉意十足的笑脸,向苏晴福身道:“雪薇meimei心思直,不会说话,jiejie宽容大度,就莫与她置气了。”这两人一唱一和,言辞中不乏嘲讽之意。苏晴却是毫不在意一笑,“雪薇meimei貌美如花,性情率真,又颇得王爷喜爱,我怎忍心嗔怪呢?诸位meimei关心王爷的子嗣,过来陪我说话解闷,此番好意,我当是知晓的。”话音一落,堂下众美皆惊讶地看向苏晴,王妃今日,与往常大不同啊。柳月吟以为说完刚刚那一番话,以苏晴晚那鹌鹑一样的柔弱性子,被人当众言语不敬,多半会闷不吭声,憋着一肚子气,等人走光的时候独自伤心难过。没想到竟然被她这么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四两拨千斤,给轻而易举翻过篇去了。而且表现的十分大度,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反倒显得她和乔侍妾目无尊卑,放肆无礼,在气势上已然输了。几日不见,苏晴晚的能耐见长。乔雪薇被王妃当面夸赞,脸上的得意之色藏也藏不住,“jiejie谬赞,meimei别无长处,也就生了一副如花似玉的容貌,幸得王爷垂怜,时时恩宠眷顾。”嗬,给你一点颜料,你还开起染坊来了。苏晴在心里呸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俗话说,丑人多作怪。雪薇meimei貌美心直,定然不会如丑人那般出言不敬,喜欢使坏作怪的。”结合刚才的情形,不用想就能明白,这话是拐着弯说乔雪薇喜欢作怪,即使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也是面目可憎。果然,乔雪薇听后,脸色乍青乍白,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王妃之口。苏晴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盏喝了口温水,接着又道:“本妃听说,王爷这阵子,晚上都是在前院歇下的,可曾去过雪薇meimei那儿?”芷兰那个八卦精,对王府里的最新动态了如指掌,经常跑到她跟前叨叨。刚才是谁说时时受王爷宠爱来着?这是朝着乔雪薇的脸上啪啪地打。乔雪薇向来性子跋扈,依附柳月吟之后,言行更为嚣张招人恨,再加上王爷那段时间确实宠爱她,这一度让后院的其他女人十分嫉妒眼红。听到王妃这么说,当即有人讥笑道:“王爷这些日子,除了来王妃jiejie这儿,其他人的院子里可是半步未踏,纵使雪薇meimei千娇百媚,王爷视而不见,不也……哈哈哈……”侍妾沈素菲挑了这个头之后,其他侍妾也跟着莺莺说笑起来。乔雪薇差点气歪鼻子,瞪直双眼,剑拔弩张回嘴:“王爷近日公务繁忙,得了空自然会去锦绣院。再怎么说我也有过人的美貌,总比你姿色平平的好!”沈素菲勾起唇角,不屑地嘁了一声,“不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除了侍寝伺候人,你还会什么?吟诗作赋你会吗?恐怕字都认不全吧?”“你!”乔雪薇出身不好,自小没有念过什么书,只粗略识得几个字,才艺在王府里是垫底的。被人戳了痛脚,乔雪薇当下气得火冒三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过几本书有什么了不起?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苏晴乐得看她们互相咬的一嘴的毛,正要劝个架,打发她们回去,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通传:“王爷驾到!”“王爷来了。”众人忙敛容噤声,退至两侧,按位份依次站好,纷纷行礼问安。苏晴把茶盏交到丫鬟手上,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福身。“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妾,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免礼。”连千翊步入厅堂,看也不看旁人,径直走到苏晴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带她往红木如意纹高背椅子上坐下,眉眼间难掩关心,“早说过,面见本王不必行礼,怎么又忘记了?”椅子上垫着蓬松柔软的鹅羽软垫,上面搭着锦缎流苏椅袱,坐着很是舒服。苏晴纤密的眼睫微颤,不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