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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几缕湿漉漉的银发钻进他衣襟里,引人遐想。“你若是把上清雪镜的灵脉也吸干了,烛阴这抠门家伙可不是本尊,会让你悉数赔偿的。”辞镜嗓音清冷,许是才从冥河游回来的缘故,带了几丝沙哑的磁性。明明他距离自己不近,可是听见他的声音,梵音还是觉得耳朵有些痒酥酥的。她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才抬头看向一身阴冷的烛阴。烛阴笑得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长发和衣摆无风自舞,手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声若惊雷:“你给我打一日工,也才十枚仙晶,你现在把我整个雪镜的灵气都快吸去一半,你干脆这辈子都待在上清雪镜给本尊还债好了!”梵音:“……如果我说是灵气自己跑进我身体里的,你信吗?”烛阴:“呵呵。”烛阴约莫是真的心疼了,都不想再看到梵音,扔给她一个黄金鸟笼,让她去把金乌逮回来。金乌是上古神鸟,神界那帮人早就被它打得屁滚尿流。梵音跟着热源找过去的时候,金乌正站在一根琼枝上,对着一只白翼凤鸟卖力的呱哇叫。梵音看得出来金乌是想求偶,她眼角抽了抽,心说你们品种不同,不会存在生殖隔离么?金乌看到梵音手中的黄金笼子时,立即煽动翅膀,拖着胖嘟嘟的身躯飞走。梵音飞行诀修得不太好,这一下午为了抓金乌,起起落落的飞,加上她自身灵力浑厚,不觉累,倒是把飞行诀练熟了。金乌被梵音薅住的时候死命的扑腾,掉落一地鸦毛。梵音赶紧把它扔笼子里去了。“呱哇~呱哇~”金乌叫得那叫一个凄厉,眼中甚至含了两泡泪水。它上次也是差点点就能追到一只漂亮的凤鸟了,被烛阴带回去就好几年没放出来过,再出来时,雌凤鸟都跟别的雄凤鸟孵出一窝崽子来了。梵音把金乌带回去的时候,请示了一下烛阴把金乌放哪里。烛阴正心疼自己损失的半条灵脉,听见金乌的叫声就没好气喝道:“炖了!”还在呱哇叫的金乌瞬间闭嘴,安静如鸡。梵音把金乌挂到外边一棵玉树上后,回到烛阴安排给自己的房间,赫然发现辞镜已经霸占了她的床。梵音抓了抓自己头发,好心提醒他:“这是我的房间。”辞镜半靠着床柱翻阅一本古籍,闻言掀起眼皮看了梵音一眼:“本座知道。”知道你还赖在这儿不走?“找烛阴另要一间房,得付一千仙晶。”梵音:“……”难怪他先前要跟烛阴提什么工钱什么包吃包住,原来是为了这个。梵音现在没那么怕辞镜了,胆儿就比较肥,她想叫辞镜打地铺,就试探着道:“那你上半夜睡地铺,我下半夜睡地铺?”前提是她下半夜醒得来。辞镜道:“床很大,两个人睡得下。”作者有话要说: 妖皇: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第16章梵音不知道他是怎么用那副平静自如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来的,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半晌才道:“这……不妥吧?”辞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明明他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梵音就是感觉他在不悦。僵持了几秒,还是梵音怂了,她转身去找被褥:“我打地铺。”“我们以前不也这样睡?”身后突然传来辞镜的嗓音,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冷意。梵音心说那时候她又不知道这货是妖皇,以为就是一只普通小狐狸。她一直没说话,辞镜不知是不是通过血契感应到了她的想法,突然从床上起身,一声不吭地拂袖离去。冷风从敞开的房门灌进屋子里,上清雪镜夜里寒冷,梵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走到门边往外瞧了瞧,已经看不见辞镜的身影了。深蓝的夜幕笼罩整个宫殿,只余一院晶莹剔透的玉树琼花在夜色里散发着微光,就连金乌都没叫了,出奇的静谧。梵音对上清宫的地形还不熟悉,也不知辞镜跑哪儿去了,搓了搓手臂,最终把房门掩上了,不过没上门栓。她能感觉到辞镜生气了,但是她想不通那只狐狸在气什么。气自己想他打地铺?还是别的什么?梵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之前她是把辞镜当宠物养了一段时间,后来知道他是妖皇,心里对他的敬畏居多。那场被摸了把脑门意外开启的灵识双修,梵音更是全程处于懵逼状态。现在回想起来,除了痛,倒也没别的感觉。可能走捷径提升修为总要吃点苦头的吧。梵音自己一通琢磨,把自己说服了,全然没有想过哪怕灵识双修也是要有技巧的。她之前只觉得痛,全赖辞镜也是个不得要领的雏儿。她私心里没把这当回事,就像凡间有些地方的风俗,女子被外男看到了双足,就得嫁给那人。可女子若觉得被看到双足而已,没什么,也可以不嫁那男子,顶多受些流言蜚语。何况当时情况紧急,摸脑门进行双修,辞镜应该也是逼不得已。梵音还没矫情到因为这个就觉得自己跟辞镜真有了些什么。对方是个活了数万年的大妖,若不是因为那次凑巧被自己救了,梵音觉得她跟辞镜这样的妖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他跟她结下血契时,说护她到大乘,梵音野心也没那么大。她想着等找到办法把自己身体里这条灵脉的灵气都还给辞镜了,她就跟辞镜解除血契。她现在的修为虽算不得厉害,可在凡间也不至于被人欺凌了去。梵音都已经美滋滋想好了自己以后的小日子,她可以靠卖仙草养颜露赚点钱,再开个客栈。客栈里雇几个能干的店小二和精明的账房先生,这样她就能当甩手掌柜了。还可以跟前来住店的客人们打听下邋遢和尚的下落。那邋遢和尚把她养大,梵音还是要给他养老的。想到以后的种种,梵音心里格外平静,她在门窗上都贴了了一张聚暖的火行符,想了想,又翻箱倒柜找出棉被,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这躺床上去了。她不知道辞镜会不会回来,他若回来了,给他留张地铺睡,梵音自己觉得已经很够意思了。因为白天一运灵气险些把上清雪镜的灵脉吸去一半,梵音这晚就踏踏实实困觉,没打坐修炼。跟她房门遥遥相对的一座宫殿屋顶上,高高翘起的寒玉飞檐下方坐了一人。红衣灼灼,银发如练,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玉雕般的脸上,一时间竟叫人分不清是那月光清冷,还是他整个人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