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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脸上无光了。唐璟也又不是没火气的,他们说得那些难听的话他都还记在心里,如今即便他们知错了,唐璟也不觉得自己就应该原谅了他们。当时说得那么痛快,可从来就没想过要顾及到他的脸面。如今,他自然也不会顾及着他们。唐璟头都没回就走了。余下诸人心里头也不大好受。有些人想上去道个歉,可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不好过去,只能憋在心里头。好在这一路上除了这么一件大事儿外,也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十天之后,一行人平平安安地到了山东境内的沂州一带。沂州密州几个地方官在萧衡抵达的当日便设下洗尘宴,邀请萧衡一行人。萧衡知道这接风宴是在所难免了,也不好推脱,只吩咐下去,让他们一切从简。那些地方官答应得好好的,可到了底下,仍旧还是按着原来的打算来。这邀请之人是当朝储君,他们能不小心翼翼么?虽然是有多少好东西就拿多少好东西,势必要将太子殿下照顾地妥妥帖帖的。是以到了晚上,等萧衡他们入了席之后,便发现这席面依旧奢靡至极。奏着管弦丝竹,唱着靡靡之音。沂州几个地方官一脸期待地等着萧衡下筷,也不知那领头的舞女究竟是谁家的宝贝,仗着背后有人,几次想要接近萧衡。只是萧衡未曾搭理,温柔的人疏离起来,才是最伤人心。那人自讨没趣,只能满腹委屈地退下了。唐璟正看笑话,回过头却发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一晃神,面前已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舞姬,正端着一盏酒水,言笑晏晏地请他饮下。唐璟迟疑了一下,接了酒。那舞姬备受鼓舞,眼神带着勾子,轻笑道:“大人快喝呀。”唐璟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的嗅觉正在饱受摧残。他可真是恨死这脂粉味儿了,连带着眼前的人看着也遭人恨。唐璟木着脸,将酒猛地往后一泼。完了一本正经地看向那舞姬:“喝完了。”一滴不剩。再没有然后了,因唐璟这一番动作,再没有舞姬敢跑到他身边嫌殷勤。她们不来,唐璟只觉得庆幸,香气熏人,味道过了头,他闻着只觉得臭。这一出席面,萧衡和唐璟就没一个觉得高兴的。萧衡未曾吃什么。虽然知道自己过来,这些地方官必然会小心准备,可如今正值旱情,如此铺张奢侈,实在不该。萧衡心里有了成算,却并未说什么,是以,席上也算是宾主尽欢,看得那些地方官一个个老怀大慰,觉得自己此番做得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他们这番准备,肯定也是合了殿下的心意的。不想高兴地太过了,席面结束之后,萧衡忽然对着身边的寿喜道:“把今儿剩下的菜都收下去吧,我明日再吃。”此言一出,当场的地方官都愣住了,心里一突一突的。萧衡方才只吃了两三道菜,其他都没怎么碰。寿喜故作为难:“可……坏掉了怎么办?”萧衡道:“放在井水里头冰着就是了。如今年岁不好,能省一些是一些,万不可铺张浪费,拿着民脂民膏挥霍。”寿喜得令,立马就领着人将那几道菜从桌子上撤了下去。几位官员互相看看,最后只能讪笑着有样学样,让后头的小厮将他们的菜也收了下来。席宴散后,这群人便安分许多了。他们也看清楚,这位太子殿下,并不是个喜欢听人溜须拍马的。第101章民不聊生下了酒席,唐璟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大人,觉得真是好笑。这官场上的规矩,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若是今儿过来的是别人,看了这情况说不定还会打从心底里感觉得意,可他们遇到的偏偏是伯温兄。也算是他们倒霉,踢到铁板子上了。唐璟在那儿幸灾乐祸,没多久,便又被寿喜公公叫到了萧衡边上。“你明儿可有事?”一碰面,萧衡便如此问道。唐璟好笑:“这才到了地儿,哪儿还能有什么事儿做呢?”萧衡道:“那明日,你随我一道出门。”联想一下今儿发生的事儿,唐璟大胆地猜测了一下:“你这是又打算出门微服私访了?”萧衡没有否认:“这沂州一带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今儿看那几位官员,也不像是能说实话的。他们不愿意说,我便打算自己过去看了。”想法总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们初来乍到,得摸清楚底子才行,不过,唐璟还说了一句:“若是此地的地方官府当真有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只怕如今也是拼命遮掩,不会轻易叫咱们看到。再说你身为储君,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兴许咱们才出门,便有人将事情办妥了,到时候咱们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萧衡点了点头,也没否认唐璟说的那些话,转而吩咐后头跟着的户部侍郎:“此事,就交给段大人了。”段侍郎拱手:“殿下放心。”唐璟这阵子就是跟段侍郎坐在同一辆马车的,对这位段大人也有些了解,人家可不是说废话的人,该做事的时候,可是一板一眼的。既然他都应下了,那想必他们也不必再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了。隔了一会儿,唐璟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迟疑地对萧衡道:“可我没干过暗访的事儿,明日跟在你后头,恐怕帮不了你什么。”萧衡笑了:“你能随我一道出门,便已经助我良多了。”唐璟一脸茫然,他有这么厉害吗?就连段大人也在心里嘀咕,想着殿下未免太看重这唐大人了。就连出门暗访竟然也带着人,看来,往后就会唐大人的地位必然不会低了。段大人想不通,其实寿喜也同样想不清楚。告别了两位大人之后,寿喜还又问了句:“殿下,您如今为何处处都要带着唐大人?”萧衡反问:“怎么,不能带么?”“倒也不是。”寿喜笑了笑,“只是觉得您对唐大人也太过重视了点儿,长此以往的话,只怕别人看着都嫉妒。”他们殿下可是储君,不是旁人,这身份本就不一样,若是同一个朝臣走得越来越近得话,连寿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萧衡背着手,缓缓往前。他想到上回自己出了事,父皇和母后该有多担心。这样的事,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次数多了,不说惹得父皇母后焦心,恐怕那些对他不满的人,也真要在背后编排些不好的话了。良久,萧衡感慨:“出门在外,跟运道好的人站在一道儿,总能叫人放心些。”寿喜听到这话,反而有些乐呵:“殿下,您还真觉得唐大人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