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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屁股像抹了油,一刻也坐不住。孟添福原本以为招娣和孟真学习好,是能遗传给耀祖的。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相当不给他省心,才一个学期,光是打架被叫家长就发生了三、四回。孟添福懒得去管,就叫铃兰去学校,铃兰去了两回就不乐意了,干脆找到唤儿,让唤儿叫简梁去管管耀祖的事。唤儿:“?”为什么要找简梁去学校帮耀祖擦屁股呢?她想不通。铃兰理直气壮地说:“你和五妹在学校有什么事,不都是你那简梁哥哥去出面的吗?他还帮你们开过家长会,耀祖的事自然是由他去啦。”唤儿硬着头皮去找简梁。简梁听了唤儿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让唤儿回去告诉爸妈,他只管孟真和唤儿的事,其他人的事,他不会去管。孟添福知道以后在家里把简梁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完了就对耀祖说:“你小子争点气啊!老子花钱供你上学的,你那两个jiejie那么能读书,你倒是也读给我看看啊!”可事实证明,阿斗就是阿斗,是扶不起来的。新的出租屋有热水器了,孟真不用再去澜宇公寓洗澡,但她依旧隔一、两个星期就去见一次简梁,让他检查她的功课,聊聊最近的学习情况,并且一起吃个饭。简梁不太会做饭,孟真也不会做,简梁要么就带她出去吃,要么就在家随便做一些蒸蛋、炒青菜这样的家常菜。孟真也不挑,只要和简梁一起吃饭,吃什么都是好的。简梁很欣慰,想想自己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总算是把孟真带到正轨上来了。他有时会给孟真买衣服文具,一买就是双份,孟真一份,唤儿一份。简梁时常对孟真说,唤儿以后就是她最亲密的姐妹了,要对唤儿好一些。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了几个月,2001年四月初,正值清明。孟真等了整整一年了,终于可以去祭拜招娣,可她对父亲说了几次后,孟添福只是一次次地敷衍她,敷衍不过了就打一顿完事。孟真渐渐察觉不对劲,找到唤儿问:“你知道二姐葬在哪儿吗?”唤儿:“……”她不会撒谎,只能沉默。孟真锲而不舍,又去问孟铃兰。铃兰说:“招娣……应该是葬去老家了吧。”孟真:“啊?”还没等她闹出个所以然来,有另一个人跑到孟家来找人了。正是孟家的晚饭时间。“招娣的墓在哪儿?”陈志安身上有nongnong酒气,问孟铃兰。铃兰烦得不行,让他去问自己爹妈。陈志安摇摇晃晃地又去问孟添福,“孟叔,招娣她葬在哪儿?”孟添福喝着小酒,慢吞吞地说:“志安啊,你这就说不过去了。招娣都走了,这事儿和你都没关系了。你要有空,多和我们唤儿亲近亲近才是正理。”孟真听得一头雾水。唤儿只顾埋头扒饭。陈志安连连跺脚:“孟叔,我心里头还放不下招娣,你就告诉我吧!我就是去给她上个香,没其他想法。”孟添福挥挥手:“事情都过去啦,你得多想想往后的事,上香,我们代你上了就是。啊,听话,回家去吧。”陈志安还要闹,蔡金花说:“唤儿,别吃了,送送你志安哥。”唤儿立刻放下碗筷,走到陈志安身边,道:“志安哥,我送你吧。”“你们!你们!”陈志安看看这一家子人,再看看身边低眉顺眼的孟唤儿,气爆了,“你们就是在骗我!我听人说了!说你们把招娣给人配了阴婚,早就不在这儿了!我还不信呢!你们还是不是人啊?!”孟真手里的碗跌到了桌面上,骨碌碌转了一圈。“砰!”孟添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陈志安,我给你老爹面子,同意把唤儿许配给你,你现在什么意思?跑我们家来耍酒疯?我告诉你!孟招娣葬在哪儿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以后少来我们家捣乱!滚!”“怎么没有关系?!”陈志安大吼,脸红脖子粗的,“我和招娣,我和招娣……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知道吗?我和她……我和她都睡过了你们怎么能再把她配阴婚?!”这话一说,除了两个年纪小的男孩子,其余所有人都惊呆了,铃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抢先出口:“陈志安,你放屁!你喝多了吧!胡说八道什么!我二妹明明是清清白白的!”说罢,一杯清水就泼到陈志安身上。被冷水一浇,陈志安略略清醒了一些,想起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他有些心虚。孟添福上去揪起他的衣领,问:“你刚才说什么?”“我……”“你再说一遍。”“我……不是……孟叔……我……”孟添福冷冷道:“陈志安,回去告诉你爹,三万块钱不会退了。以后想娶我家老四,重新下聘。今儿听到的人多了,大家都能上派出所作证的,明白了吗?”陈志安又气又急,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平白无故损失三万块钱,之后,这钱恐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但他也没办法,只得灰溜溜地离开。孟家众人重新坐下,继续吃饭,孟真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刚才陈志安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他什么时候和唤儿有婚约了?孟真望向唤儿,后者默默吃饭,眼睛都没抬起来过。和寻常人家十一、二岁的孩子相比,孟家的女儿们对夫妻之事显然要了解更多。从小,她们就和孟添福夫妻睡一个屋,孟添福和蔡金花办事时从不遮掩动静,尤其是早年那张木板架子床,一动起来就嘎吱嘎吱响。除了床响,他俩还叫唤,孟家的几个女儿想不听到都难。孟真小一点的时候曾问过招娣,爸爸mama晚上都在干啥?招娣便红了脸,告诉她不要再想这个事,当做没听到就好。在简梁家里,孟真头一回看了那么多连续剧,连续剧里多多少少会有情爱镜头,孟真一知半解地也知道了夫妻之事。但她并不好奇,反而觉得肮脏,尤其是想到父母也做这件事,就更加感到恶心。所以,陈志安刚才说的,是这种事吗?他和招娣,做过这种事?怎么可能?陈志安怎么能对招娣做这种事?!夜里,孟真爬下床,叫醒唤儿,问她招娣去世后发生的事。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清醒过来时就在医院了。唤儿开始不肯说,孟真逼得急了,她实在躲不过,才简单地给她讲了讲。说完了,孟真问:“那二姐到底葬在哪儿?”唤儿摇头:“我不知道,只有爸知道。”“这事儿你告诉简梁了吗?”“没有。”“为什么不告诉他?”“没有用的。”唤儿说,“反正葬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