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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恪叫时窈的时候,唤她“窈窈”,口中提起“嘉陵郡主”,又像是全然在说另外一个人。时窈突然觉得脑中嗡然一声响,前不久,时清清也问过她同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各个都跟人精似的。时窈自穿书以来,行事乖张张扬,没有半分收敛,但原主也是这般性子,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毛病。可却突然,接连有两个人看出来她的异常。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因为智商太高,而暴露了自己!时窈既担忧又兴奋。这可咋整呢?时窈还没说话,裴延恪就先说了,“若你是,从前是我对你不好。”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仿佛才是重点,道,“若你不是,窈窈,在外人面前,万万不要承认。”他抬眸,看着时窈,说,“这种事情,事关鬼神,切勿乱言。”时窈顿了下,觉得裴延恪这人也太绝了点儿,他知道这事儿事关鬼神,不可乱言,他自己倒是半点没有害怕要避嫌的意思。时窈起了逗弄的心思,眼睛一眨,媚眼如丝,软着嗓子,道:“呀,郎君,你好生厉害。”裴延恪一怔,有点儿梦回一个月前的恍惚,那时候的时窈,就是这样子对自己的。说话娇娇柔柔,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冷漠无情,把他当成个表面兄弟的样子。但到底,也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怪不了旁人。唯有往后一点点弥补回来才是。时窈莹润的唇一翘,往裴延恪跟前凑了凑,一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笑盈盈道:“奴家原是山中一只千年白狐,嘉陵郡主前世于千年前于我有活命之恩,奴家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报恩。”她眼睛一眨,唇瓣微张,道,“嘉陵郡主阳寿已尽,奴家便附在她身上,替她活下去,完成她未尽之心愿。”裴延恪深褐色的眸子微动,月影倾斜,烛火跳跃,照得时窈人影微微晃动,他瞳眸动了动,将目光移开,“嘉陵郡主的心愿……是什么?”裴延恪沉声问。时窈眉尾一抬,看了裴延恪一眼,然后郑重,一字一句道:“成为全帝京最温柔美丽大方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女人,做大周的顶级流量!”裴延恪:“……”时窈眼波流转,软着嗓子,道:“郎君呀,你说你喜欢奴家,可奴家只是只小狐狸。”她眉心皱了下,丽色却更姝,说,“你喜欢一只小狐狸,传出去,那多没有面子,这可是,人兽恋啊!”裴延恪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额角青筋连着跳了两下,像是想起什么来,他急急地伸手往时窈衣襟内探去,时窈一怔,反应过来,才伸手扣住裴延恪的手腕,眉色凛然,问他:“你要干嘛?还想对我用强?你疯啦!连只狐狸都不放过?!”裴延恪沉声,脸上俱是急色,道:“刚刚给你的那个护身符,你快将那护身符扔了,那是佛家的东西,怕是会对你有所反噬。”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时窈勾唇笑了下,这人怎么还有点儿傻,傻得可爱?她说她是千年狐妖,他还真就信了?跟聊斋故事里那些傻书生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时窈抬手就捂住心口,大叫一声:“啊!好痛!好痛痛!”“窈窈,怎么了?”裴延恪一脸担忧,凑过去,时窈趁势便靠在他心口,时窈微微喘了喘气,才道,“我好像被那道护身符给伤了精元。伤得好深好深。”时窈自裴延恪的怀间抬头,一双眼清澈又明亮,道,“我们千年狐妖,被伤了精元,只有吸一吸男人的阳气,才能够恢复。”时窈又在心口揉了一把,做西子捧心状,说,“好痛痛嗷。”裴延恪望着时窈,烛火照在她的面庞上,面色柔和,五官都笼在一圈光晕中,室内着的少,露出修长的脖颈,白皙细腻的肌肤,那一瞬,裴延恪忽然有一种荒唐的想法,十分荒唐。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确然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倘若她当真是只小白狐,需吸男人的阳气来活命,那他倒还真的挺心甘情愿地,想给她吸一吸。裴延恪垂首,弯了下唇,嗓音柔和,说:“窈窈,别怕。”“我的阳气,给你吸。”时窈顿了一下,“郎君呀,你还挺大方?”时窈提醒他,“男人的阳气很重要的,万一我一个控制不住,吸得用力过猛,你可就废了啊。”时窈食指打成圈儿在裴延恪心口上划拉了两下,说,“你废了,奴家可是会伤心心的呢。”裴延恪抬手,手指虚虚在时窈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抚过,淡声,“放心,不会废的。”他唇角微微一勾,道,“我不能废,我若废了,你就要去吸别的男人的阳气了。”“我不许。”还挺自信。时窈眉梢扬了扬,柔声道:“那郎君闭上眼,奴家是第一次吸人阳气,没什么经验,怕自己姿态不美呢。”时窈“嘻嘻”一笑,掩唇道,“还怕弄疼郎君你呢?”裴延恪眼波微动,闻声,轻轻“恩”了下,缓缓阖目,扣在大腿上的十指却微微收紧。时窈望着裴延恪如玉面庞,一副乖觉样子,一通凌空拳打脚踢,虽然没有碰到他真人,自己却觉得像泄愤一样爽快。裴延恪眼皮微动,烛火的光映照,虽然看不见,但是仍能感受到眼前有人影晃动。被小狐狸吸阳气,似乎是……没什么感觉?看来这小狐狸道行真的够深!!!他犹自还在想着,那头时窈的一双手已经抚在他脸上,她手柔若无骨,带着股温热的气息,她抬手在裴延恪脸上拍了两下,叫他:“醒醒。”裴延恪睁眼,时窈已经坐了回去,神情恢复冷漠,裴延恪一怔,有点儿茫然,凝眉问她:“小狐狸,你怎么不吸了?”时窈明眸一抬,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有点儿嫌弃地看了裴延恪一眼,说:“因为……我觉得,你不够洋气!”裴延恪:???☆、二更合一裴延恪愣了愣,像是没听明白,“我不够阳气?”像是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他重复了一遍,语调都扬起,说,“我、不、够、阳、气?”裴延恪的字典里当然没有“洋气”二字,这在他看来,时窈这不就是说自己娘炮的意思吗?!裴延恪也是有脾气的,别人也不敢这么说他,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说自己,那不是太没有面子了。他凝眉,朝时窈凑近了些,眼底有深沉的笑意,温软烛光染上去,攀上无比温柔和欲色,他薄唇动了动,问时窈:“不够阳气,是什么意思?”他唇一勾,笑了下,俯身看着时窈,抬起手臂虚虚一圈,将她困在自己的一方怀抱中,道,“我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