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公寓

    宁茵在教学楼天台接了小怡的视频通话。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流，应该说，陈宁茵半主动的断掉了和其他人的联系。

    互相询问对方入学近况，吐槽入学以来的诸多不便，挂断了电话后，她的笑容不自然地消失了。

    因为和小怡相比，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意外的是在超市碰见了荣朝。他们竟在同一所学校，他穿着蓝格衬衫，和舍友们一起，看到她明显也很惊讶。

    荣朝主动请她喝咖啡。

    荣朝大概因为她频频拒绝不再联络，碰上面了宁茵莫名心虚地脸红，她害怕地想逃。

    他脱下校服后显得没那么幼稚和轻浮。

    看到荣朝犹犹豫豫，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的样子，宁茵有种预感，她起了耳鸣。

    校外商业街隐蔽的咖啡馆放着巴赫的C大调，四下无人，方便他吐露心事。

    荣朝还是出声了，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陈宁茵，我喜欢你。其实我没奢望真的能和你考进同一所大学，真的很巧。”

    “我知道你已经拒绝我了，说这些是想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荣朝从悲伤的情绪的里出来，“你今天也很漂亮。”

    背光的窗口能看到地面上都是初秋炙热的阳光。

    青年笑起来嘴边陷下的月牙给他赋上青春期少女钟情的邪恶特质，他的话语却很真挚。

    陈宁茵脑袋发热，她看着荣朝有一种冲动，随后直接站起来，跑出了咖啡馆。

    走了一路回到学校刚好上课，她就极快地把这件事情忘了。

    饥肠辘辘的人突然吃了大餐也会消化不良，更何况周宜川只会教而不解惑，还让她极度偏科，他配不上称“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

    她的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只能和他有关。

    下课后周宜川来接她。

    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约定的路口。

    没有司机。

    周宜川坐在驾驶位，西装外套搭在后座，白衬衫有点凌乱的褶皱，显得人慵懒随和，看样子刚刚下班。

    通过听他通话，周宜川也许是做设计相关的工作，也远比她想象中的有钱。

    陈宁茵掀开他的外套，坐在后座。

    周宜川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晚上凉，多备件衣服。”

    他给她买的衣服短短十几天就塞满了公寓的衣柜，可是陈宁茵一件都不愿意碰。

    还是高中时期为数不多除校服以外的的一套，简单的短袖白T和牛仔裤，再加上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很有学生气。

    成熟多金的男人和年轻的大学生，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暧昧关系，宁茵在课间时间就听见同学八卦舍友被人包养。

    她虽然不涉及金钱交易，但是同样的肮脏。

    在霓虹街道穿梭，最后停在箐禾。

    高档小区的治安很好，安静，傍晚不见人影，路灯嵌入绿化，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步入玄关，周宜川抓住宁茵的手腕。

    外部都是一板一眼的公寓墙体，内部暗藏乾坤，颇有讲究的色调和装饰不是周宜川的风格，他托词艺术家朋友掩人耳目，陈宁茵踏入这处住所就立刻明白周宜川的主意，是他的奉献，打造的爱的巢xue。

    与现代风格截然不同，浅绿和靛蓝包围的世界，通顶的帷帘和木系的家具错落搭配，月牙白碎裂花纹的玻璃隔断了城市，棕黄条纹地毯铺陈，一座藏匿起来的颇为梦幻的古怪森林。

    挑不出一点错处，耗费让她恐慌的巨大心力和设计工程。

    现代化的家居则是另一个爱的巢xue，开阔的走道，奶白格调，配上妻子温馨的巧思。

    女人细细的呻吟，陈宁茵躲在门口好像第一次知道姐夫跟jiejie会和她一样做同一件事。

    程俞婷发出的声音和她如此相似，尖声高昂，在回忆里和她自己的声音重合。

    公寓客厅安了一墙镜面。

    陈宁茵羞于承认身体是美丽的，尤其是周宜川不吝赞美时，一股不属于她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游刃有余地爱抚她身上的敏感点，溢美之词抚慰她在性事上常有的不知所措。

    他可以爱上jiejie的美，可以爱上她的美。可以厌倦jiejie的美，那么也可以厌倦她的，明明一开始就清楚的事，怎么会这么令人痛苦。

    周宜川今天做的前戏很慢。

    “荣朝，你今天见过他。”

    “你监视我？”宁茵抓住他的衣服。

    “你同意了他的表白？”周宜川回避了她的问题，又像是供认不讳，停下爱抚以此为要挟似的。

    陈宁茵的否认可以脱口而出，却停在嘴边。

    周宜川知道她是个诚实的孩子，压着少女的背把硬邦邦的roubang一点点挤进饥渴的甬道。

    “你是包养我了吗，我是你的情妇吗？”

    周宜川愣住了，似乎觉得她太傻太不聪明，顿了一下，“不是。”

    这些问题应该在那个夜晚，又或许根本不该出现，因为是她自己默许。

    “所以……”

    他青筋暴起的手腕贴在她的脸颊，具有十分威胁性的手掌捂住她整个嘴巴，它能成为令她窒息的凶器。

    头顶灯洒下海蓝，中心的圆形沙发承托她的身体，他同她zuoai有时候很粗暴，本不应从他口中吐出的脏字有时候很顺口，多为一种情趣和挑逗。

    一次又次性爱后，他好像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这个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脸，他重重顶进她的xue心，她猜这次是惩罚，有点如愿以偿地顺着他的频率轻哼出来。

    yin液喷溅到脚趾上，有点潮湿。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交友。”每一次都很深，周宜川的声音有点不连贯，却很冷静。

    最后一次插进来激起潮吹，周宜川把roubang放出来，好像才意识到不应该这么快满足她，手指在黏湿的蚌rou上来回滑动，做折磨的抚弄。

    “小茵想被更多人cao是不是，我一个人满足不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