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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不在少数,没过一会儿的时间,祁宣帝心里便有了结论,尽管他想要包庇顾家,可如今在朝堂上被这么多大臣看着,他只得公事公办。祁宣帝冷声道:“开封府尹,这么一件小事,竟迟迟没有结果,朕养着你,是让你吃白饭的吗?”自打晏仲开口,开封府尹范澎便心跳的七上八下,他后背出了一层细细冷汗,“陛下恕罪,此事绝非微臣无能,只那几个歹人狡猾,所以一时没有审问出结果,微臣必定加紧审问,早日出来结果。”晏仲又道:“陛下,顾大人之子顾明长之前谋害数位女子的性命,便是被开封府尹范大人掩饰了这些事,若不是前一段时日事情暴露,那些无辜枉死之人难以安息。范大人素是与顾家交好,难免有所偏驳。开封府尹需刚正不阿、清明端正,可范大人,似乎差的远,微臣瞧着范大人包庇罪犯驾轻就熟的,想必此事常有发生。为了开封子民的公正,还请陛下明鉴。”顾志书脸色铁青,他想要张嘴为自己辩解,可有着晏仲那一通长篇大论,根本就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再加上还有人证,顾志书不知该从何处辩解。祁宣帝失望的扫了一眼顾志书,因着顾贵妃,再加上顾志书时不时给他“孝敬”,他颇是看重顾家人,可看来是他太骄纵顾家,养的他们心都大了,前一场风波刚刚消停,如今又惹出事端。“晏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有祁宣帝出马,事情经过自是一一查明。开封府尹范澎被革职流放,顾志书也被停职赋闲在家,至于顾明熙和顾明长,故意买凶伤人,要被打入大牢里。顾明长激烈反抗,打死不认,硬着嘴道:“这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们不要冤枉我。”顾明熙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查出来了,她神色惊惶,不行,她是要嫁给表哥的,她是要做三皇子妃的,她不能就这么进入大牢。她深吸几口气,眼神暗了暗,指甲紧紧掐着手心,殷红的血迹斑斑,流出几行泪,冲着那些衙役道:“我也要状告顾明长,各位大人不知,此事都是兄长一人所为,我之前并不知情,直到当日他带着我出府与那些歹人会面,我才知晓真相。我当即便劝他打消念头,可惜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甚至还被兄长殴打。”“事情发生后,我劝他自首,欲去开封府指正,可是,兄长他竟然将我关起来,还出口威胁我,不许我出院子。如今查明事情真相,我虽痛心疾首,可绝不能助纣为虐,小女所言绝无假话!”顾明长身子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明熙,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可如今,这番可笑的、虚假的话,竟然是从他亲meimei口中出来的。第36章第36章“小妹,你”,顾明长双眼呆滞,面上满是难以预料的神情,相比于方才事情败露时的恐慌,此刻的他四肢百骸传来阵阵凉意,沁凉入骨,心亦是止不住的下沉,“你为何要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顾明熙拿着帕子擦拭掉泪珠,走到顾明长身旁,贴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如今事情败露,若是你我都进入大牢,我们顾家的颜面何存?父亲、母亲又该如何自处?兄长,你是顾家长子,利弊衡量、如何取舍,心中应当有成算。如若我嫁给三皇子,咱们顾家有的是享福的日子,meimei我也是为了整个顾家的荣耀啊!”顾明熙眉眼闪过一道厉色,语气却更加柔绵,“兄长放心,待我成为皇子妃,许过不了多久,便是大祁的太子妃,meimei我一定将你从大牢里救出来,到时候晏家人跪在你面前求饶,像畜生般摇尾乞怜。兄长今日的牺牲,meimei牢记在心,不会让您白白受苦的。”顾明熙的每一句话都是柔柔的,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宛如以往她在顾明长面前撒娇的作态。可听在顾明长的耳中,却是绵里藏针,每一个字如最尖锐的长针,深深刺在他的心上,又深又准,殷红的血伴随着阵阵刺痛溢满心头。顾明长盯着顾明熙,嗓子干干的,发白的唇角动了动,艰难的吐出声,“利弊衡量、如何取舍?所以兄长便是被你舍弃掉的是吗?所以兄长活该为你背锅是吗?”顾明熙眼眶盈泪,挽上顾明长的臂膊,她的身子抖的厉害,心头充斥着恐惧,“兄长,你要谅解我,meimei我也是为了整个顾家,我一定不会让你在大牢里受罪的。待我日后有了大造化,你也会跟着享福的。这件事应该怎么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还望兄长心中有数、守口如瓶,别将meimei拖下水。”她讨好的、祈求的看着顾明长,“兄长,meimei永远记得你的好!”顾明长的身子又僵又冷,冷意散布心头,他直直的盯着顾明熙,眸中的感情颇为复杂。当日顾明熙与他被套在麻袋里受人殴打,顾明熙咽不下这口气,整日在顾明长耳边央求为她报仇,就连派那几个小混混修理晏安与晏池,也是顾明熙的主意,挑在会试结束后在贡院外动手,更是顾明熙的主张。从头到尾,顾明熙都有参与,根本就不如她所说的那样毫不知情。诚然顾明长有错,可若不是存着为meimei报仇的心态,他不一定会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情。顾明熙又含着泪道:“兄长,打小你就待我好,护在我面前,这是你最后一次保护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顾明长闭上双眸,自嘲的笑出声,随即睁开双眸,他看向领头的衙役,“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顾明熙无关。我确实将她关在院子中,不许她出府,不许她大义灭亲去揭发我。”既然顾明长这样说了,领头的衙役拿起锁链套在顾明长脖颈和手腕上。铁链声沉闷,顾明长看着已哭成泪人的顾母,还有一下子宛若老了几十岁的顾志书,他跪在地上,“是孩儿不孝,给父亲、母亲面上抹黑,如今儿子不能伴二老膝下,望您们别挂念我这个不孝子,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说完这话,顾明长用力磕了几下头,方起身跟着衙役朝门口走去。没走几步,他站定身子,转着看向顾明熙,神色阴鸷,沉沉出声,“今日之事,还望小妹你牢记在心,兄长在大牢里,可等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