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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忽然被屋门外传来的一声嗤笑打断。温映寒一愣,不由自主地回身望去。温承修身着黑色戎装,长发高束,剑眉挺立,眸间锐利尽显,“你也配威胁我的meimei?”温映寒怔怔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眼眶在不知不觉微微有些湿润。被困在旧王府里的这段时间,温映寒曾经多次向沈宸卿旁敲侧击地打探温承修的事。可对方总是十分谨慎,大多数时候避而不谈。沈宸卿对假装失忆后的她说,温承修已经死了。他的话真真假假并不可信。有可能只是为了让她更憎恨沈凌渊,也可能是在找理由避免,她和温承修接触到的机会。温承修既答应过她会早日归来。他便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温映寒朱唇轻轻动了动。温承修垂眸望见了温映寒的眸光,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他缓缓开口:“抱歉,让你担心了。”遭遇突袭是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也是真,然而临危之际,增援宛如神兵天降,助他脱离了险境。那枚玉佩是他在战场中厮杀时遗落的。北狄人与沈宸卿交易的一环便是要生擒温承修,可他们并没能得逞,最终只送回了这枚玉佩,谎称温承修已经被他们控制,叫沈宸卿放心。所谓下落不明,实则是他当时的战伤太重,过了很多日才得以与大部队汇合。没想到竟让有心人利用,威胁到了温映寒的安全。温承修的眸间泛起了寒意,“皇上,后续交由微臣处理吧。”沈凌渊微微颔首,温承修示意手下人拖了沈宸卿出去。屋中恢复了沉静,只留温映寒和沈凌渊两人。他喉咙微微动了动,牵了她的手,垂下视线检查她的伤势。温映寒未语,纤长微弯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任由他将自己的手牵走。沈凌渊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还有没有别处受伤?”温映寒轻轻摇了摇头。周围尽是她熟悉的清冽感,明明才一别几日,却恍若隔了许久一般。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方才感到那一直以来紧紧悬着的心真正松缓了下来。有他在的时候总能莫名的心安。一切似是出于意识深处的本能,似是从很久以前便是这样了。温映寒垂眸沉默了片刻,轻轻朝沈凌渊靠了过去。沈凌渊凤眸微微一睁。“还好皇上没事。”她声音很轻,睫毛轻敛着将额头轻抵在了他绣有暗纹的前襟上。这段时间她被困在这里,担心最多的便是沈凌渊。心底明明知道以那人的深沉与考量,是不会被沈宸卿轻易算计了的,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她一点也不想成为旁人威胁沈凌渊的筹码。所以那支银簪才会在最后的一刻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她自己的方向。“这话该由朕说。”沈凌渊声音低而沉缓,修长的手指微微松了松,最终握在了她紧攥着他衣衫的手上,“不会再有下次了。”……离开王府前,温映寒站在庭院里,最后回眸望了一眼。沈凌渊见她恍神,薄唇微微动了动:“在想什么呢?”温映寒轻轻一笑,“在想从前。”这里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虽然当年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遗憾了。沈凌渊凤眸微暗,略带薄茧的手指托住了她的后脑,直至在她那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温软的唇。“回宫吧。”“……好。”第146章大结局盛元二年,秋分将至。北狄的降书正式抵达了皇城。太后的病经过魏恒的治疗已经基本痊愈,沈文茵陪同她一起从承和行宫回来,回宫当日,温映寒亲自去了宫门口相迎。太后的轿子直接往康宁宫的方向去了,沈文茵见太后走了也不等回自己宫中,直直地朝站在门口的温映寒跑去。她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寒寒你吓死我了!”回皇城前的那几日,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听说了,即便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后怕,“你傻不傻,怎么能这般冒险,若是我皇兄没能及时赶到……”沈文茵收了声,不想讲这般不吉利的话出来。她“呸呸”了两声,忙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可有好些了?伤在哪里了?用药了没有?”她一连串地发问话语不停,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了一遍温映寒,就是找不到伤在了哪里,“你快告诉我!”温映寒有些无奈地轻轻一笑,从一见面开始就是她自己一直在说个不停,哪里给过她开口的机会了。温映寒领着她往宫里走,微微撩开了一点衣袖,“手腕上的一点小伤,你看,都快好了。”她右手的手腕上缠了几圈绷带,绣着牡丹花纹的衣袖宽大,刚好将她受伤的地方遮掩住了,也不怪沈文茵刚刚看不出来。温映寒温声开口:“已经敷了几天药,明日就可以将绷带撤了。”沈宸卿那日怒极,为逼着她将银簪放下,手中根本没收力道极其用力,这右手腕便是当时伤了的,还好药敷得及时,没有完全肿起来,红痕如今也已经褪下去了。沈文茵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草药味,“待会儿再叫魏恒给你瞧瞧,旁人看的我不放心。”温映寒眼眸微动,“魏恒也跟着你回来了?”沈文茵点点头,“来都来了,也不急着回去。”温映寒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是如何跟那么一位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有这么深的交情的,“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之前她便问过沈文茵一次,只是当时沈文茵一心想着治疗她失忆的事,摆摆手说以后再跟她讲,这一拖便到了现在了。沈文茵一笑,露了两个小梨涡出来,“噢,我帮他付过两回酒钱。”“??”连旁边跟随着温映寒往前走的芸夏都感到震惊。沈文茵道:“真的,你别看他医术高超,但是性子怪得很,时不常连诊金也不要了,又好喝酒。我那日也在那个酒庄,就顺手替他结了,结果第二次又遇到他,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温映寒未必会信,但是显然,这确实符合沈文茵的个性。那个魏恒又带点江湖气息,这两个性情中人凑到一起了,也难怪会变成这样。温映寒和沈文茵沿着漫长的宫道往回走,两边是延绵的朱红色宫墙。这个时辰也没什么下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