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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黯淡。一连数日,虞华绮都没等到琅琊来信。最近,她常常往外跑,虞老夫人念着她往后嫁入皇家,无法像如今这般自在,一直不曾说她什么。可自打宫里传出消息,定下了虞华绮与荣王的婚期,虞老夫人便对虞华绮拘束起来,请了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教她宫廷礼仪,不许她再日日往外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虞华绮收到琅琊来信,说查访许久,没有查到半点贺昭的风流过往。虞华绮捏着信纸,姣好的黛眉蹙起。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卫家疼卫敏,前世说不得也查过贺昭。只是贺家在琅琊势大,若要遮掩什么,他们远在皇城,没那么容易查出。虞华绮提笔回信,让他们低调乔装,再细细查访。最近虞华绮被拘在家里,苦学规矩,一直不能出门。好在那些东西她前世学过,很快便融会贯通了。教习的老嬷嬷直夸她聪慧。不过几日间,她就又能出府了。念及闻擎说,希望自己常去府上坐坐,虞华绮带了些糕点,和自己最近格外喜欢的杏仁豆腐,去了衡武街后巷的秦宅。谁知闻擎不在。虞华绮放下带来的点心,和老管事客气了几句,便要离开。时辰还早,她打算去卫府,给卫敏吹吹耳旁风,说说贺昭的坏话。她刚步出秦宅大门,门口便嘶鸣着停下一匹烈马。随即,还穿着朝服的闻擎下了马。“齐王殿下。”虞华绮不料这样巧,含笑请安。闻擎克制住微喘的呼吸,故作冷淡,“嗯。进去坐坐?”虞华绮从善如流,随他进去,“我给您带了杏仁豆腐,还有炸奶酥,不知您喜不喜欢?”闻擎颔首,面不改色地陪着虞华绮,用了许多甜点。他素来寡言,两人相对坐着,不说话未免尴尬。虞华绮笑道:“王爷平日来此处,都喜欢做些什么?”闻擎的生活枯燥乏味,日日忙于后宫朝政,明争暗斗,毫无乐趣可言。他勉强从日常做的事里,挑出一两样有趣些的,“练剑,打猎。”虞华绮闻言,眼前一亮。她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低头戳碗里的杏仁豆腐。好端端一朵豆腐花,被她戳得碎碎的。闻擎见不得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皱眉问:“怎么?”虞华绮犹豫地抬头,秀致长眉之下,点漆眸水亮晶莹。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地小声问道:“您的功夫这样好,有没有什么秘籍,只要修炼一天,武功就能突飞猛进的?”她向来骄傲明媚,娇滴滴一眼瞥去,像极了高傲又养不熟的猫。此刻双眸因好奇睁得圆圆的,显得可爱极了。闻擎哑然失笑。世上哪有什么秘籍捷径,都是苦功夫罢了,“没有。”虞华绮慢慢哦了一声,颇有些遗憾。她之前为了练习剑舞,跟着卫敏学了些小功夫。但卫敏是个半吊子,她自己又不肯下苦功,因此只学了点皮毛。前些日子出事,她发现自己竟不能自保,便想问问闻擎,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没有便没有吧。虞华绮又问:“那您有没有什么心得,指点指点我,我回去好照着练的。”闻擎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肌肤吹弹可破,十指嫩白,没有半分疤痕茧节,连腰都是不盈一握的。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在日头底下,艰苦习武的样子。好端端的小姑娘,合该千娇万宠,被人护得严严实实的。谁舍得让她习武?但虞华绮那么乖乖地看着他,他无法拒绝。罢了,她向来与人不同的。让她吃吃苦头,就知道退缩了。“跟我来。”虞华绮赶紧起身跟上,“王爷,现在就能练吗?我还穿着长裙呢,是不是要先回家换身衣裳?”闻擎没打算让她练多久,摇头拒绝道:“不必。”路上,闻擎想起一件事。他状似不经意地对虞华绮道:“琅琊太守是我昔日下属,昨日他来信,给我孝敬了当地特产,还说了些当地趣事。”虞华绮对琅琊的事果然感兴趣,积极地问道:“什么事,和贺家有关吗?”闻擎酸,酸得脸都僵了,“是。”“他在信中说,贺家长房嫡子贺昭,年少时流连风月,整个琅琊的秦楼楚馆,没有他不认识的花娘……”“真的!”柳暗花明,虞华绮不意在闻擎这里能听到这个消息,欢喜地美眸流盼,笑意盈盈。闻擎微怔,倒是不酸了,就是有些始料未及。他预想过虞华绮的一千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她会笑得这般开心。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心,海底针,闻擎的十斤醋白喝了。☆、第19章第十九章闻擎硬冷的轮廓罕见得露出些柔和,“真的。”虞华绮闻言,眉眼欢喜得近乎飞扬,“王爷,您能不能把那封信借给我?”话一出口,她就生出悔意——自己也太冒失了。琅琊太守的信,很可能涉及朝政,还有闻擎的**,哪能随随便便借给旁人?也不知怎的,她在闻擎面前,总是下意识地说出心里话。闻擎却丝毫不在意。那封信他早早地备下,就是等着给虞华绮看的,信中并无不能见人的秘密。既然她并不喜欢贺昭,那她无论要用这封信做什么,他都无所谓。能讨得她喜欢,也算是这封信的造化。闻擎带虞华绮去自己的书房,把信交给她。随后,两人原路返回,依旧去往练武场。说是指点虞华绮练功,闻擎却先走到兵器架,从上面取下一个精巧的梅花袖箭。他给虞华绮展示了袖箭的用法,“看准对面的红心,按这里,再按这里,然后射出去。”梅花袖箭的制作工艺极复杂,虞华绮一个闺阁女子,从未见过这样稀罕的东西。她好奇地摆弄着,在闻擎的教导下,很快上了手,箭箭射中红心。箭筒中只有五发箭,射完就没了。闻擎打开箭筒,往里面填箭。“这箭尖是涂了毒液的,能瞬间毒倒一个成年大汉,若寻常无事,不许乱玩。”闻擎边说,边往虞华绮手里塞了瓶解药。言下之意,竟是要把袖箭送给虞华绮。如此珍贵的武器,即便是在卫家,虞华绮都没见过。她对闻擎笑,“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我又不是来打秋风的,难不成每次来,都要带些什么回去?”这话只是玩笑,可闻擎却恨不能把她喜欢的,不喜欢的,自己拥有的全数,尽皆奉上。“这不值当什么。你若喜欢,下次送你更好的。”虞华绮还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