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圆。血的温度像是放凉的清水,鲜红的液体看似粘稠,却如同泉水一样涓涓流出,顺着手的弧度洇湿地毯。就那么躺着余令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时而重时而轻,就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身体,把她抛高又按在地面。她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停留的太短,在她开始觉得发冷时,她的手腕上覆盖了一只手。沈屺春按住了她的脉络,低着头用唇堵住了她手上的伤痕。他用舌尖把她的血卷入唇中,猩红的舌尖让血迹斑驳的手恢复了往日的莹白。身体寒的过分,手腕却像是燃了一团火。余令星眸迷蒙,瞧着沈屺春的发丝:“滚。”有气无力的叫喊,在沈屺春耳中就如同邀请一般的诱人。草草撕碎了身上衣裳抱住了余令的伤口,沈屺春俯身从余令手臂凸起了的脉络一直吻到了她的唇。一时间余令连咬他舌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任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覆盖。周围安静的只有衣带下落的声响,沈屺春的唇舌像是天生就懂得怎么做,没有阻拦的他,迅速的占领各处,与余令分享她血液的味道。搅动的水泽带着红丝流到余令的唇边。余令浑浑噩噩,她的脑子告诉她到了该停止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曾经从未有过的疼痛与充实。仿佛整个人被撕裂的痛楚,余令反射性地瞪大了眼,疼痛的泪珠从眼角滑过,沈屺春抚摸着她的头发,着迷地看着她。“余令,余令,你疼吗……”看到余令的泪珠,沈屺春的眉心深如沟壑,他控制不了他手的力度,他极力想放轻,却又情不自禁的使力,余令的头发被他揉乱,连带她的额头也添了红痕。“余令……”沈屺春不停的叫着余令的名字,每一声都期待着她的回应。滑腻的蛇窝在温暖的洞xue,沈屺春不喜欢余令苍白的脸,他用他伤害她得到鲜血,由下至上,涂满了她的面颊。仿佛在一艘船上漂浮,余令闭着眼,听着沈屺春的呼唤。不像划破手腕,而是一种持久连绵不绝的撕裂。只是疼到了极致,难以形容的酥麻像是丝条一样缓慢把人包围。像是手腕割破,流血到身体发寒,漂浮在天空,沈屺春紧握着她的手,抱住她的时候,她也恍惚看到了生死的界限。被抛到天上又猛然坠落,最后嘭的一声,脑海四分五裂。*沈屺春闭着眼,呼吸混匀绵长。屋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味道,余令拿开了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赤着脚直直走到了床榻的对面。洒金帐挂在两边的金钩上,盘坐的欢喜佛相寂静无声。余令伸出了手,画像依然定是在墙上,只是她用尖锐的碎片一划,就轻易抽丝成了几片。她是见过这种画布的,正面看着与寻常画布无异,从背面看透光性却极好,看着周围景物就只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画纱。画像后面是一堵空窗。余令扭动画像边缘的把手,沉闷的声音响了一瞬,原本的空墙裂开了一个侧身能过的缝隙。沈屺春不知道何时从床上走了下来。脚步无声,伸手从余令身后抱住了她。头餍足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就那么靠着她,她进一步,他就进一步,她退一步,他就退一步。“沈屺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绿腰会死?”她不问他为什么明明一直不行,今日却不一样,她只问他绿腰。“猜到了。”说话时,沈屺春含住了余令的一缕发丝,用舌尖给她打了一个圈。不去管破碎的画像,沈屺春把余令拦腰抱回了榻上。“你与她亲近,我就分神注意她几分,她活不长。”把命寄放在别人身上的人,也就是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命,喜乐都由旁人掌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活得长。沈屺春靠在余令瘦弱的肩头,“你回来那日嫌吵的乐调,新郎官是李世兴,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有冥冥注定这回事。”沈屺春的声音极尽温柔,不过微哑的声响放的太柔,反而有种触不到底的幽深。余令侧脸看他,触到他愉悦的深眸:“我信。”第25章屋里的木头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金灿灿的日光一晒,就有淡雅的香味溢出,安神醒脑。罗汉榻边上有丫头打着薄扇,身上盖着的天蚕丝被衾,恍若温柔的手掌触摸肌肤。余令朦胧地睁开了眼,先是看到地上被雕花窗棂分割的光斑,然后看向了旁边打扇的丫头。“浮翠?”“嗳。”浮翠应了声,给余令捏了捏被角,“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余令是昨夜送到的沈府,虽然洗浴换衣沈大人都包了,但她跟流丹还是偷摸看了姑娘身上。除去手腕的划痕,嫩白肌肤上还有不少的吮痕,沈大人好像就是专门挑着最嫩啃咬,留下一长串的吻痕。青紫在凹凸的曲线上起伏,就像是在纯白的画卷上作画。她不知道流丹如何想,但她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觉得心疼,又觉得有种难言的美。就像是姑娘以前画过的那些画一样。姑娘的身体美到沈大人不管亲吻哪里,都不会让人觉得肮脏,反而觉得那么美好的东西,就该那么珍惜对待。只是脖颈的掐痕与手腕的伤碍眼到让人觉得难受。“是之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余令怔怔地看着浮翠,浮翠一如往常,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圆眼有神,瞧人的时候温柔妥帖。余令稍微动了动,便知道水月楼的事不是一场梦,她身上没一处不疼。除了手腕钻心的疼,还有昨日被沈屺春破开流血的某处,疼到极致从骨头冒出的那点欢愉早就散了,只剩下了撕裂的疼痛。“你怎么在这?”余令顺着浮翠的手,靠在了软枕上,打量浮翠,“受苦了吗?”浮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余家落难,除了余明志斩首,男子充军,女子为妓。余家签了身契的下人则是归公,等到清算完毕,再卖给其他府邸。那日在大牢她听了许多污言秽语,也听到了许多女子尖叫,她才知有些禁卒会趁机占入狱女子的便宜。她没想过跟浮翠还有再见的一天,本以为就算再见也是在地底下。浮翠因为余令的问话满眼是泪:“姑娘才是受苦了,奴婢跟流丹入狱没多久就被沈大人带到了沈府,奴婢们知道沈大人把奴婢们带出来是为了伺候姑娘,但不知道竟然会等那么久才见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