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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上二楼入座,“你们俩先去厢房里吃些点心,我稍后就来。”阮卿应了一声,拉着罗予彤乖乖巧巧的上楼,这里她每个月都来,与小厮和小娘子们皆是熟悉。倒是罗予彤,偶尔才与她来一两次,略微有些拘束。小娘子上茶后,约莫半刻钟,陆掌柜进来了,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叠放着一些绣品。陆掌柜在她俩面前坐下,笑声爽朗,对阮卿道:“早就盼你快些来。”“掌柜的,可是有事?”“有,还是好事呢。”她示意阮卿看看盘子里的绣品,“你看看,这些绣得如何?”阮卿拿起一块巾帕仔细翻看,两面皆绣着不同花样,完全看不出针线错脚,工艺简直堪称神奇。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赞叹道:“这绣工真好!”“可不是,这是女德学院出来的绣品,自然不凡。”原来如此,女德学院向来为皇家尚衣局培养人才,凡是出来的绣品皆作为御用,难怪工艺如此精妙。陆掌柜观她神色,问道:“你可曾想过去女德学院?”阮卿睁大眼睛,“我...我也可以去吗?”“自然,我与学院的蔡夫子是老熟人,可为你写封推荐信,你若是想去,大可去报名试试。”这个消息惊住了两位小姑娘。女德学院闻名整个大晋朝,是官府出资办的一所女子学院,该学院与其他女子学院不同,旨在教学女子‘德、言、容、工’,其中‘工’便是指女红。时人素来注重女子工艺之德,无论是勋贵之家还是平民百姓,皆以娶贤惠多秀之女子为傲,其中女红便是首要看重之事。而且,女德学院还不分平富贵贱,凡是有资格能考入的女子,皆可入学。教学分许多科目,有琴、棋、书、画、礼、工,学子可根据自己擅长的科目报考入学。按阮卿的情况,可以报考‘工’科,分别需要学习纺织、缝纫、描彩、刺绣、算术、经学。共三年学制,但凡顺利结业者,还可以有机会考试进入皇宫尚衣局谋个女官。女官与宫女不同,不仅人身自由,还可每月领取俸禄。许多勋贵之家也会找各种门路,将女儿送进去谋个一官半职,镀金一番,只为日后能攀个好亲事。此时,阮卿心潮澎湃,可一时却难以答应下来。陆掌柜见她有所犹豫,便问道:“你有何顾虑,不防与我说说。”“听闻入学考试需要有一定学问基础,可我,只认识简单的几个字,这可如何是好?”陆掌柜笑了,“这有何难,‘工’科对学问要求也不是太严格,简单的认字、写字便好。现在离入学考试还有一个月,你素来聪慧,现下努力应该不成问题。况且,我晓得你有个哥哥是秀才,让他辅助你一番,事半功倍。”“但我需要与家人商量一番。”“这是自然,入学乃大事,你回去与家人商量了再答复我。另外,关于学资问题,你无需担心,我翠轩阁可以为你出。”阮卿不知陆掌柜如此善意是为何,便直接问道:“陆掌柜极力推荐我去女德学院,要我如何报答呢?”小姑娘就是聪明,陆掌柜呷了口茶,缓缓道:“我见你是个可造之才,如此埋没,实在可惜。当然,我此举也是有所图,我们之前的约定仍旧有效,不过你之后每月只需交一半数量绣品给我便好,结算银钱不变。待你日后顺利学成归来,需要与我翠轩阁继续合作,凡是你的绣品,先授权予我翠轩阁售卖,如何?”这个条件颇是公道,阮卿觉得甚可,于是,她欣然说道:“没想到今日来,竟得了个这么好的消息,在此多谢您了,我先家去与父母商量,会尽快答复您。”……两人出了翠轩阁,仍在兴奋中,罗予彤摇着她的肩欢呼道:“太好了,阿阮入了学院,今后可以做女官了。”阮卿腼腆,“哪有那么容易,还需要考试呢,再说了,想做女官的人那样多,又岂会轮到我?”“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罗予彤对她盲目自信。两人边笑闹边走着,看见路边有个小摊在卖针线,便准备选买一些回去。阮卿捡起一捆黄色的细线,正准备询问价钱,便被罗予彤扯了一下胳膊,她不明所以,罗予彤示意她看隔壁的人群。隔壁的小摊前驻足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穿着打扮贵气,身边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她手上正拿着好几个挑选好的小玩意儿,在询问价钱。罗予彤之所以要她看过去,是因为她的丫鬟与那小商贩起了争执,听起来好像是丫鬟觉得那商贩在讹她家小姐的银钱,可她自己又不清楚行情,只一个劲的说他卖贵了。可听那商贩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粗眉宽额,精明圆滑之态,说话头头是道,让那丫鬟不知如何反驳,只气得脸红脖子粗。而她家小姐好似很喜欢那些小玩意儿。这样的商贩阮卿也见过,桥塘街每月集市时,都会有许多外地来的小商贩,倒卖些各个地方的手工艺品。有些实诚的价格喊得公道,而有些则专挑一些不懂行的讹高价钱。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这次买了,下次再来也找不着他了。于是这些人颇为大胆,不管不顾的胡乱喊价。阮卿见那小丫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她家小姐不谙世事,正有所犹豫准备付银钱。阮卿便走过去阻止她,“这位小姐别被他骗了,这样的玩意儿西市多的是,皆卖得便宜,哪里值他口中这个价钱?”那商贩见个小姑娘过来拆台,怒气冲冲,“哪里来的没见识的黄毛丫头,你也不看看我卖的这些出自哪里,你看看这手工,还有这花纹,皆是大师所作。”“哦?那请问是哪个大师呢?”阮卿不悚他,这样的人越是悚,他越得寸进尺。商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这时,那小姐也看出来了,便有些生气,“你这人,我好心想帮衬你生意,却如此不厚道。”这商贩见阮卿年纪虽小,却不容易哄骗,眼见到嘴的肥羊要飞了,气愤的同时也不敢再忽悠,毕竟来长安做趟买卖不容易。对他们这样的走货人来说,能卖高价固然好,若是不能,多少挣些个银钱也不亏。更何况,这位小姐还买了许多,也算一笔大买卖。权衡过后,他态度反转,讨好的笑道;“我这些确实是好货,小姐您慧眼识珠,不过,您要是喜欢,我也给您折个价,原价二十两,你给个十两银子就好,我今儿这趟买卖不容易,权当送个人情好了。”他说得好听,可还是想贪银钱,阮卿低声开口对那小姐说道:“顶多四两银子。”于是,那小姐便对商贩比出四根手指,气鼓鼓的问,“卖不卖?”那商贩见讨不到便宜,一脸遗憾的点头认命,“行吧,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