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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越发沉默不言,却吃完饭还晓得牵着甜珠手回上房去。甜珠心中纵然有失落,但也只是一时的。至少在今天之前,她从没抱过幻想,也从没奢望过,这辈子还能够与阿蜜做母女。甜珠心中安慰自己,想着,只要阿蜜这辈子不是吃苦,就怎么都好。不投落在她肚子里,肯定是投胎去了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做千金小姐去了,将来日子肯定好着呢。这般宽慰自己,甜珠好受了不少。心情好了些后,甜珠回过神来,这才晓得去找沈浥。两人已经都回了上房,房里点着油灯,亮堂堂的。沈浥正端坐在长条案前,手里捧着册书,此刻的样子,倒是颇为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样子。甜珠就坐在他侧边,伏着案几,心思没在看书上,而是在看人。从她的这个角度望去,恰好清楚瞧得见沈浥线条分明的侧颜。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五官十分立体。两道剑眉又浓又黑,斜飞入鬓,既张扬,又秀挺。甜珠想,这个男人身上,既有为将的英姿勃发,又有文化人的那种睿智儒雅。其实,上辈子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了。动起来,飞扬跋扈,静起来,偏又温润如玉。甜珠实在想不通得很,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能将两种气质结合得那么好?就跟不是一个人似的。“看什么?”沈浥实在装不下去了,将书“啪”一声,合着手掌压在案上。他转过头来看甜珠,粗黑浓眉微拧,似是瞧着很生气的样子。其实,他脸上的严肃,是故意装出来的,心里早乐开了花。像他这种从小就习武的人,隔老远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洞悉清楚。更何况,甜珠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那么久了。沈浥忽然间的动作,倒是将甜珠吓到了。甜珠随之抖了下,而后笑起来说:“看您生得好看,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甜珠言语间有刻意讨好之意,沈浥听后一愣,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了。是该继续板着脸装严肃生气,还是该就此寻个台阶下,顺势将她抱进怀里来,那么刚刚的那点不愉快,也就一笔勾销了。沈浥根本没犹豫多久,就伸手过去,攥住甜珠手,拉她靠近自己怀里来。脸也绷不住,露出些笑意来。“以后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沈浥只字不提许致,也不拿自己跟许致比,他是瞧不上许致的,觉得许致那种品性的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既然她已经和离了,自己也将后院唯一的一个姨娘送走。那么,从今往后,便是只有彼此。这般想着,沈浥心中倒是畅快许多。“左右现在小王的后院前院,都只有你一个,不给你看,给谁看?”沈浥手搂着甜珠腰,让她脑袋贴着靠在自己胸膛,紧紧的,感受着彼此的rou体,他头埋进她乌发间,深深吸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说,“甚至,要我脱了衣裳给你看都行。怎么样?想不想看?嗯?”沈浥声音已经彻底哑掉了,语气中也夹杂着暧昧。甜珠感受到了,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想着,左右又走了这一步,矜持个什么劲儿?她也从来不是那种会吊人胃口的人,其实对付男人,她没什么手段。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甜珠想通了后,双手就攀附上他的脖子,自己主动亲他嘴。沈浥没想到她这么主动,意外得瞪大眼睛看着她,背脊僵住。甜珠笨拙的亲了他会儿后,刚准备停下,那边,沈浥反守为攻,几乎是用尽毕生热情去亲吻甜珠。这回,换成是甜珠吓着了。沈浥搂着人,技巧比甜珠还要好,他越亲越觉得得心应手,手也不自觉从甜珠裙子下面探进去。甜珠知道的,男女行房这种事情上,他素来比自己懂得多。可以说,虽然前世她跟许致育有一个孩子,但是若论启蒙老师的话,还是从他这里学到得多。甜珠索性什么都不想,将自己彻底交给他。他要什么,她配合着就是。两人正如胶似漆,外头,忽然响起来喜的声音。来喜说:“爷,杏芝姑姑带着小公子来了前院。说是小公子整个晚上都在哭着找姨娘,找爹爹,杏芝姑姑哄不住,没办法,这才抖着胆子找过来了。”闻声,甜珠忙将沈浥脑袋推开,人也往后退了些。沈浥突然被人搅了好事,脸色很差劲。他望了眼甜珠,让她呆在内室好好休息,他则起身,大跨步走了出去。外头,平安眼睛都哭肿了。沈浥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哭。杏芝见主子出来了,忙低着脑袋过去请安,而后说:“奴婢擅自带着小公子来前院,没得公子允许,还请公子责罚。”沈浥朝她挥了下手,示意她站到一边去,没说话。平安是怕这个父亲的,见到父亲,他不敢哭了。“怎么了?”沈浥坐下来,皱眉看着平安问,“大晚上不睡觉,哭什么?”沈浥语气不好,他本就生得威严肃穆,此刻又语气生硬,平安吓得几乎连呼吸都不敢了。他木头木脑的,清秀的小脸上,表情有些惶恐惧怕,不自觉朝杏芝那边靠了点。当年的事情,作为徐姮身边的大丫鬟,杏芝是什么都知道的。包括,沈浥跟徐家夫妇的交易。小公子到底不是二王子亲生的,他心里,到底没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现在是相安无事,可将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到时候,最受伤害的,还是小公子。杏芝本能牵住平安手,有些护犊子的意思。沈浥道:“你姨娘做错了事情,父亲将她打发回你外祖母家了。你以后,就跟着你杏芝姑姑。”“可是姨娘犯了什么错?父亲为什么要赶走她。平安是她带大的,她若是错了,平安替她受罚。”平安的确是方氏一手带到这么大的,平安自己记不得生母了,但是在他眼里,方氏就是他母亲。现在母亲被罚,做儿子的,应该要求情才是。“大人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你听话,等过几天,父亲带你去你外祖母家。”沈浥到底语气软了些,冲平安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跟前来,而后亲自用手将他脸上泪水抹了,语气更加温柔了些,“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听话。”沈浥想到平安生父,那般一个有骨气的英雄儿郎,他的儿子,万要比他还有傲骨才行。杏芝也忙说:“是啊小公子,您得听话。过几天,爷带您去徐家呢。”平安点点头,不哭了。朝着沈浥弯了弯腰,抬起头说:“那孩儿告退。”沈浥叮嘱杏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