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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风吹了他满头满脸,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好冷啊,回去睡觉了,睡觉。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又安稳,祁佑每天照着时间表做事,一切都显得规律又安宁。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苗儿的训练加重了。祁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能这么拼。为了不比小姑娘比下去,祁佑有些松懈的心态也立刻改正了。最后他想了想,干脆每天提早起床,陪着苗儿一起在山上跑步。山路崎岖,在这种地方跑步,极锻炼人的平衡感,当然一个不好,也会摔的鼻青脸肿。祁佑饶是对自己自信,也摔了两三次,苗儿比他更惨,好几次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这小姑娘非得摔残不可。等到巳时,祁佑就教苗儿通避拳,通避拳讲究一个灵活多变,说的直白点儿,就是以巧取胜的一种武功,极其适合女子。祁佑偶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常常看着天空会想,当初裘老头把这套拳法教给他,是不是也存了同样的心思,希望他把这套拳法教给苗儿,让其做防身用呢。毕竟他的力气可大可大了,其实严格来说学习通避拳顶多算锦上添花罢了。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苗儿练了通避拳之后,身体的柔韧性好了许多。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改变呢,难不成这男的练,女的练还有区别了不成。祁佑想不通,当然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每天可忙了。他自己要学习,还要带着人学习。日子就在这种充实的日子里不知不觉过去了。第四十一章临淮郡旱了两年多了,今天冬天终于降雪了。尽管那雪小的落地就化。但这对临淮郡内至今苦苦挣扎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郡内百姓感谢太子仁德,认为是太子来临,天公才对这片土地降下恩泽。一时间太子仁义之名盛传,连皇城长安都有所耳闻。五皇子听闻消息,冷笑了一声,“不愧是本殿的好大哥,这笼络人心的手段就是厉害。”不过这次,可要让大哥失望了啊。一日后,西北传来战报,裘家男丁临阵脱逃,致使边关大败,我军损失惨重。而罪魁祸首就在临淮郡。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夜过后,整个长安百姓皆知。一石激起千层浪,嘉帝连下三道旨意,勒令太子押着叛将回长安。北风呼啸,寒风刺骨。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人们在寒风中冻的直哆嗦,一片荒凉的景象。裘烈被困在囚车里,身上穿了夹衣,那是太子对他的厚待。可他依然觉得冷,从心冷到全身。因为他祖父的人头就在他的脚边。裘烈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记忆又重回到那一天。他跟祖父跪在太子殿下的院子外,跪了一天一夜,腿都冻的没有知觉了,终于等到太子召见。他和祖父慷慨激昂的说着他们裘家的冤屈,可太子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最后殿下扔过来一封信件。祖父看完之后,全身颤抖,痛哭流涕,直言自己有罪,他愿一力承下所有罪责,只求殿下给他妻儿一条活路。太子没说话。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他不知道祖父跟太子在房间里交谈了什么,太子殿下是否又答应了祖父的请求,他只知道,当他再看到祖父时,只有一颗没有血色的人头。他被抓了,连同祖父的人头,一起被太子殿下押送回长安。但是殿下随后又让人送来了口信,让他不要胡思乱想,裘家女眷那边,他会设法周旋。裘烈安心了,就算君王待他如此不仁,就算他裘家有冤屈,如今能保全家里女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自嘲的想道。……………裘任身死的消息瞒不住人,更何况有人特意打听。五殿下召来一干属下商量,得出太子想要护住裘家女眷的结论,安了裘烈的心,让其甘心赴死。那可不行。……………长安城,裘家。裘老太君把众人召集到大堂,外面闹哄哄的,弄的府里的人人心惶惶。“卖国贼,孬种,出来受死”“叛将该死,叛将的家属凭什么还能好好待在府里。”“都是因为裘家的男人没种,害的我边关将士死伤惨重。这样的孬种,活该千刀万剐。”“裘家人都出来受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人们群情激奋,愤怒燃烧了他们的理智,自然没有发现周围人的异常。人群中,几个矮小瘦弱的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退出了人群。裘家的家丁用巨木挡住大门,否则裘家早就被人冲进来给毁了。而今上任其发展,同时还撤走了平时保护裘家女眷的衙卫。态度如何,不言而喻。裘老太君每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苦笑。她裘家的男儿她清楚,裘家男丁没有一个孬种,这其中必有隐情。但是陛下查都没查,就给他们定了罪。一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一个怒气发泄的借口。二来,趁机收回裘家手里的兵权,一箭双雕,天下人还会夸赞陛下英明。至于裘家的冤屈,谁在乎。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戎马半生,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可曾料想到今日。你我少年夫妻,曾约定同生共死,如今你却先走一步,可又曾考虑过我的感受。裘老太君心中酸楚,眼泪险险夺眶而出,只是目光触及底下女眷,她又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她抬了下手,“肃静。”“今日,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件东西想给你们。”她对管家阿福微微颔首。阿福沉默的把桌上的纸发了下去,很快引起一阵sao动。“祖母这是何意?”“娘,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裘老太君摇了摇头,“非是我赶你们走,而是裘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祖母,孙媳,孙媳可以跟裘家……跟裘家……”说到后面,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其他人保持沉默。裘老太君都是意料之中的,并没有过多为难她们,让人把休书给了她们,每人还给了一笔银子。“娘,万万不可,”她们在这种时候逃命,就已经很愧疚了,哪里再好意思拿银子。裘老太君却没收回来,让人把银子塞到她们手里。裘老太君现在只庆幸,家里的小辈只有一个五岁的孙女,到时候阿福偷偷把人送出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