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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锐被薛老夫人逗的大笑,“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已经秋天了,哪来的瓜可吃,”他跟薛老夫人科普了一下“吃瓜”的意思,“咱们就老实看热闹的好。”静王在苦恼自己到底要怎么对蒋珂才能体现自己的诚意的时候,刘贵妃却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即便是已经摒退了所有人,她还是紧张的四下看了看,“你疯了,怎么这样的话也敢说出话?不对,这种想法你连有都不能有!”果然如梁沅君所说,他的母妃看似跋扈,其实却是个内心太过善良的女人,“娘,您想想,这些年父皇是怎么对您的?您就像个管家婆一样,每天为他打理着整个后宫,可他给了您什么?”刘贵妃绞着手里的帕子,“我不是贵妃么?这宫里哪还有人比我更尊贵?”“贵妃?既然这宫里没有比您更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立您为后呢?先皇后已经去世多少年了?父皇宁愿空着皇后之位,让您名不正言不顺的管着后宫,也不肯立您为后,是为什么?”安王已经完全被梁沅君说服了。提起这个刘贵妃心里也不是不难过的,可她已经是贵妃了,“前头皇后是我堂姐,可能是因着这个……”“呵,您别再自欺欺人了,原因很简单,您若为后,我便成了中宫嫡子,这世上谁还能越过我去?”安王冷笑一声,亏他还一直觉得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被梁沅君点醒之后,安王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他若真的疼爱我,为什么放纵老三跟我相争?”“可胡恭妃早就不讨你父皇欢心了,”刘贵妃话只说了一半儿,突然想到比起胡恭妃,她才是那个一个月都见不到永元帝一次的女人,而她,还是这个宫里最尊贵的女人。若她是皇后,初一十五,按规矩皇帝也是要到她宫里来的,可现在呢?刘贵妃抠着护甲上的宝石,“胡恭妃虽然比我年轻,但也是近四十的人了,可是皇后每月还是会去她那里坐坐。”“娘,难道您跟刘家要为他人做嫁衣裳吗?只怕到那个时候,也是奉恩侯府覆灭之时!”梁沅君已经将永元帝登基前的事打听了个清楚,她自忖永元帝不会感激一个强势的太后,一个处处在自己跟前显摆拥立之功国舅府,“您醒醒吧!”“可他到底是你父亲,”弑君?那是多严重的罪名啊,“刘家上下百余口,你不要冲动。”安王凄然一笑,“冲动还有活的可能,若是不动,只怕就是束手就擒的命了,我安分的话,兴许还能落个守皇陵的下场,舅舅他们呢?抄家灭族?”刘贵妃慌了,“不会的,你小时候皇上可疼你了,什么抄家灭族,你舅舅是奉恩侯,是太后的侄子,谁敢?”安王无语的看着刘贵妃,“奉恩侯府这些年在外头有多少恶行,您想听儿子跟您讲讲么?如今有您,有儿子,还能保住他们,若是将来帝位旁落,您觉得老大老三,哪个会对舅舅他们网开一面?”刘贵妃从来没把静王放在眼里过,至于敏王,更是眼中钉了,期待他们对自己娘家高抬贵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可你的主意,也太吓人了,我,”“娘,您现在是贵妃,可若我登上那个位置,您就是太后,难不成您想以后被像先帝的那些老太妃一样,被送到行宫么?”行宫?刘贵妃管着后宫,自然知道行宫里的太妃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想她就不寒而栗,“不,那不成,我会闷死的。”“贵妃算不什么?便是做了皇后,也要成天提心吊胆,担心哪天被废了,只有做了太后,才能真正的成为万民之母,才能庇护亲人,”安王一字一顿道,“娘,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到了下决断的时候了!”第94章齐锐诚惶诚恐的站在内阁值房外头,半天听到里头叫进,忙一躬身挑帘而入,“下官见过陈相。”陈天然突然派人叫他到值房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可他跟陈天然八竿子打不着,找他做什么?陈天然抬眼打量了齐锐一会儿,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笔,“听说是你给五皇子出主意,让他出京的?”陈天然在原著里基本没有戏份儿,作者对他的评价就是能力不小心眼不大了,齐锐实在不敢得罪这位首辅大人,他在陈天然跟前能多怂就有多怂,“是,五皇子曾跟臣说过,想出去看看我大汉的壮丽江山,”齐锐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借口,“臣想着趁殿下年纪小,还不到出府任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也没有坏处,便给他提了个小建议。”陈天然一笑,“你这个建议提的好啊,今天皇上发话了,让五殿下任江南观风使,替他去南边看一看。”“真的?”速度还挺快,齐锐抬头正碰上陈天然似笑非笑的眼眸,心里一突,赶紧又低下头,“那太好了,殿下终于得偿所愿了。”看来陈天然是赞同周世俍出去的,齐锐心里略安,就听陈天然又道,“我听说你也很想出去看看?江南的市舶司还是你一力主张建起来的,你过去看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已经向皇上建议了,让你陪着五殿下出京。”齐锐呆了一下,他跟周世俍说的可是自己这个时候不方便出去啊,“这样啊?”“怎么?你不愿意?”陈天然声音微冷,唇角也带上了淡淡的讥讽,“江南好啊~”齐锐沉吟片刻,“下官确实不愿,下官如今在静王府任事,颇得静王倚重,不敢擅离,而且殿下还将小世子的学业交付给下官了,若是以后有机会,臣希望能陪着五殿下,小世子一道儿出京看看。”这是明晃晃站在静王一边了?陈天然毫不客气的将盯着齐锐,“五殿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便歇了让你随行的心思,只是齐锐,你是一甲探花,老实做学问不是更好么?”跟这种老狐狸齐锐不准备耍心眼儿,反正也耍不过,“下官若只想做学问,便不参加科举了,臣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就想着多少能做点儿事。”“做点儿事?”陈天然怎么会相信齐锐的说辞,“若省吾有心做事,吾可以将你放到地方上去,切切实实的为百姓做事。”现在齐锐连江南都放弃了,怎么会想去当地方官?去地方当官怎么也得等到京城中尘埃落定之后啊,“下官觉得自己目前也是在做事,而且所做之事,会影响到更多的百姓,倒不必非要为一县之牧。”陈天然冷笑一声,“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以为你弄了个市舶司,就是为百姓谋利了?你借静王之力,借瞿尚书之力做事,是比为一县之牧更能达成你想要的结果,但齐锐,你怎么知道你想要的便是对的?若是为恶了呢?”齐锐深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