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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齐。你受苦了。”里里外外透露着不同意。戚茹再接再厉,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奶奶,我有钱,两万五千块,家教费。”心脏一抽,戚奶奶被这个数字吓呆了一瞬。“其实最主要是因为我念高中不想住校,我会努力考上一中,但一中离家不算近,晚自习又下课晚,我回来您肯定睡了。奶奶你睡眠浅,家里隔音也不好,晚上我可能会饿,要给自己煮东西,动静会很大。我年轻,晚点睡没关系,可奶奶你吃不消的。我不想因为我念高中而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不是扯谎,是事实。因为临安教育局对补课抓得严,学校只能延长晚自修的时间作为补偿,周末双休。戚家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木质的,年久失修,走起来嘎吱作响,夜里还有几分诡异。戚奶奶在制衣厂的工作本来就挺辛苦,老人家睡眠质量也比不得年轻人,戚茹出去住最好。再说,万一戚奶奶有个不妥,她住在隔壁也能很快赶过来。这个理由让戚奶奶一时无言。她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夜里确实睡得浅,被吵醒之后又很难重新入睡。初中没有晚自习,所以她们祖孙两一般夜里九点前就洗漱睡觉,多少能延长点睡眠时间。“可……”“奶奶,人挣钱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花吗?我的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寒暑假我都可以再去当家教,您看,我也不差对不对。我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去承担的。买下来不吃亏,等我工作了,努力挣钱翻新房子,给您起一栋大别墅住。”被云层遮住的月亮慢慢露出一半,皎洁的月光洒在戚茹年轻的脸庞上,照亮她坚定的神情。“好。”她的孙女长大了,懂得心疼人。这是件好事,何必拒绝。她有了挣钱的能力,她可以自己买房,只是她不需要自己了。搞定了奶奶,戚茹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没察觉到戚奶奶的失落,兴冲冲盘算着明天就去找刘全友谈合同。那房子挂出去一个月都无人问津,此时出手,看在几十年邻居的面子上,想必他也不会为难。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能考上一中的前提上。很快,戚茹就发现自己被打脸了。第15章戚茹一整个暑假都在练二胡以及挣钱,除了重生的头三天翻了翻课本找点信息记忆之外,再没碰过课本。以三万元的价格将刘家近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拿到手之后,戚茹才开始看书。这里头还动用了一部分家中的存款,她和奶奶还得过上很长一段节衣缩食的生活。吃的还是米汤,饭桌上依旧见不到rou,穿的是短了十公分的裤子。若是不好好学习,都对不起买来的房。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平面几何,化学方程式,电流电阻,她全部忘了个干净。阔别课堂二十载,整天混迹娱乐圈,哪里还是当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考生。掉了一块漆皮的书桌上,戚茹面对一本已经完成的暑假作业发愣。五合一的合订本,每一个空都被之前好学习的前身填满,然而除了英语和语文,戚茹并不知道那些答案是怎么得来的。“无水硫酸铜的颜色是?白色,遇水后变蓝。为什么啊,酸酸的东西不都是绿色的?”“八位同学参加选拔,共选三人,小明被选上的概率是?我的天哪,就知道逃不开小明小华。”更头疼的是,戚茹已经有二十年没动过笔了。别说汉字,连英文都不一定能写好。大数据时代,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寥寥无几,一经发现会立刻被捧上神坛。她硬着头皮翻了翻后头的物理,瞪大眼睛,随后啪的一声,把它合上了。再翻翻之前的笔记本,虽然各种重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明,但戚茹还是无法看进去。成年人没有小孩耐心,在教室里屁股好似能生根,扎在凳子上纹丝不动。戚茹已经被后世层出不穷的娱乐手段养野了心性,这段时间因为有学思的工作才不觉得难熬,但一空闲下来,她就开始想念电脑,想念智能手机。要命要命,这样下去别说一中,连二中都不一定能上。“戚茹,下来一趟。”楼下徐宏大喊一声,将戚茹从懊恼中唤醒。“师傅,马上。”丢下课本,她飞奔下楼,“师傅有事吗?”下午并非练琴时间,一般徐宏不会找她。“带你去看个宝贝。”他摸摸自己的小胡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虽然知道徐宏此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内涵,但后世每天都生活在段子之中的戚茹不可避免的想歪了。“什么宝贝?”“看了就知道。”徐宏背着手在前头带路,手里拎着一盒大红袍,招了一辆出租车,“秀水街10号,麻烦了。”秀水街是临安的又一处老街,但和西北老街不同,它代表着身份,而非贫穷。江南特有的园林宅院占满了一整条街道,均建造于民国初期。即便临安曾被战乱波及,这些宅院也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由其后人居住,并未被收归国有。到达目的地,徐宏特意在门口理了理头发,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上前敲门。戚茹跟在他身后,也把不妥之处整理好。“林老,我又来拜访了。新得了一罐好茶,您也尝尝。”被保姆引进门后,徐宏对着厅堂里的老人说道。“小徐啊,客气了。”老人正在削竹子,闻言抬头让客人坐下,“自个泡,我手艺没你好。呦,还带了个女娃娃。”“我徒弟,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东西也是给她做的。”徐宏让保姆帮忙烧水,见老人不太在意,随即又补充道,“小七的孙女。”随后示意戚茹喊人。戚茹见徐宏对老人恭敬,也问候了一句:“林爷爷好。”‘林老’放下手中的工具,上下打量她一番,神色莫名,似乎是要透过她找寻故人的身影。他动了动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只长呼一口气,朝她点了点头。“好孩子,你坐会。我去给你拿东西。”新制的二胡放在不易受潮的房间,他保管得很好。趁林老离开,戚茹看四下无人,凑在徐宏耳边问:“师父,这位林老是什么人呐?”“一位制器大师,我的朋友,也是你爷爷的朋友。一会再和你解释,坐好,腰背挺直。”“哦。”戚茹挺胸抬头,正襟危坐,唬的提水来的保姆一愣一愣。没过多久,林老提着一个黑色的琴盒出现在两人眼前:“喏,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好好学,能完成你爷爷的心愿。不是特别好,但也是我一片心意,收下吧。”徐宏一边给戚茹使眼色一边说:“林老谦虚。你的手艺要是算不得好,国内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