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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你。那天我真的是把脚扭伤了,走不动路,搀扶着都走不了,所以凌修远才将我抱进屋的,我们虽然在亲朋面前扮演夫妻但也不会有意暧昧成那样的。如果当时对你造成了困扰,我万分抱歉。”“在钰璟的年会里,我姥爷和林峥岩的mama也要参加的,加上我的父母也会到场。不得已,我必须再次和凌修远一起联袂演出。因为那时林峥岩的狱期快到了,我不想再生事端。”“那天你去后台卸妆后,凌修远也离开酒会现场。他电话关机,我找了他很久,最后在酒店大厅外的红杉树旁看到他。他抽着烟,穿着单薄的西装,在飞扬的雪花里呆立着。”“我对他说,告诉她真相吧,我年前会带着暖暖去美国,等林峥岩出来后我就不会再回国了,到时我mama拿我也没有办法的。凌修远面无表情的摇头,望着那茫茫白雪苦笑。后来他送我和暖暖回家后才说,你们又吵架了,以前对他很依赖的小树都不再理睬他了,而且似乎你在接受顾恒之的追求……”“怎么可能。”顾思郁想起那次吵架就是因为他误会她同顾恒之而引起的。“是呀。其实我也不相信,我告诉他,顾恒之这个人风趣和善,没有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但缺点也是这些,太风趣,太和善,不分场合。对美女总是格外的照顾,所以他的前妻才会屡屡吃醋,最终离婚。后来在他的第二次婚姻里他才猛然发现还是前妻好,他根本没有忘记前妻,他果断离婚回头去追前妻。谁知前妻带着儿子去了加拿大,一直不给他机会。这些年他收敛了很多,直到今年春节因保护前妻而受伤,最终获得前妻的谅解,一家人才终于大团聚。”“小顾,今天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你不要误会这是凌修远让我来当说客的。现在我和凌修远的交流都是通过互发邮件,基本上都是大家有什么话,他说,我第二天回复,或者我问他,他三两天后回复我。近段时间,只是他说的比较多,时间也不等,早中晚都有,也没等我回复,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在自说自话。本来我是想把凌修远发给我的邮件带给你看看的,只是时间太仓促,我简单的向你转述一些吧。”“凌修远要走了,我接到他的那封邮件后,就决定马上回来,我想你们应该还是相爱的,因为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所以我不想因为一些误会而让你们错失彼此……”“他要走了?他要去哪?”本以为已经木讷了的心,突然就变得急迫起来。“你看,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的。”栾婧媛注视着那双急切的眼神。“他申请去了非洲的医疗维和部队,在他同小树从香港回来后,就去参加了集训。今天下午他们就直接从集训地到首都国际机场,包机直飞叙利亚。”“叙利亚?”那个国际新闻里不断发生战/争的国度?第一零五章难怪这两个周末他没有再来接小树。有天小树还说,mama我都想凌叔叔了。她在旁边做着试卷的手停了下来,她想告诉儿子,你想的那个凌叔叔是你的爸爸。可是不知为何,她总也开不了口。小树很聪明,她害怕她应付不了他那么多的为什么?她想再等等吧,等她高考完又再说……可是,他要走了。去那么远一个战/火纷飞的地方,医疗分队虽不在第一线,可是子/弹不长眼睛,炮/火不分地点。他为什么要去那样危险的地方?无常的世事将他们的爱搁浅在那逝去的岁月里,而今他又选择离开。他是想把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全部掩埋吗?“凌修远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可能是部队要求。他们的航班是在下午三点一刻,现在是上午十一时。如果你想赶过去,那么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栾婧媛不知什么时候去洗手间补好先前花了的妆。机场高速的路上,司机老章娴熟而专注的开着车。坐在副驾的全施杰低头在手机上翻看着叙利亚的最近新闻。后排的栾婧媛和顾思郁各自看着窗外沉思。坐在她们中间的小树一个劲地盯着mama看,心里消化着mama告诉他的话,凌叔叔是爸爸,最最爱他的爸爸。其实他想偷偷的告诉mama,他听到过奶奶和凌叔叔的谈话,说他是凌叔叔的孩子。所以那次鼓足勇气问,凌叔叔你做我爸爸好吗?凌叔叔听了后就哭了。后来他又说,他对不起mama,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去加太多的班,一定将手机充满电随身携带,一定不管mama如何反对都为她买一部手机,可以让他们随时都能联系……想起凌叔叔伤心的样子,小树早就猜到凌叔叔就是爸爸了。只是他想问mama,为什么以前不告诉他,现在凌叔叔要走了才说他是爸爸?为什么……?他有许多问题要问,可是mama眼眶红红,脸色白白,他不敢再问。树木,房屋,不断的迎来又送往,如时光回放,记忆里的场景似一帧帧老旧的画册,历久而弥新。他说,从八岁那年抱起她时,就想要照顾她。牵着她学会走路,领着她去上学,带着她去玩耍,等着她慢慢长大,陪着她一直到老。可是他失言了,让她十八岁开始背负磨难,失去上大学的机会,带着孩子颠沛流离。在她最需要他照顾时,他们相隔万里。他说,重逢时他疾言厉色,咄咄逼问,没有半点怜惜。对她身边所有帮助她的男士,不顾她的感受,恶语相向,痛打出手,一再逼使她伤心落泪。在她最需要他帮助时,他们咫尺天涯。他说,她本是活泼开朗,他让她郁郁寡欢。她本该光华耀眼,他让她陨陨欲落。他说,她应该一辈子幸福。只是他再不配给予她任何的爱。他说,他爱她,所以只能离开她。他说,他得去做一些事情,为他赎罪,为她修行……统一的迷彩作装里,工兵维和部队已过安检。医疗分队的人员在休息区和各自的送机亲属畅谈着。送别的人群里,有父母的叮嘱,有夫妻的难舍,有情侣的难分……凌修远这次参加维和部队,他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只是在进入集训时打电话告诉了弟弟。弟弟对他表示支持,要请假来为他送行,他没有同意。低头,他又开始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他必须让自己忙碌才不会想到其他。可是手里的书本和笔记,拿过去放过来,如此重复几次,记忆里的东西又潜滋暗长起来。那天,他送小树回四合院。将小树大堆玩具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他慢吞吞地动作着,以前几次的经验,她一般会等施姐出来领了小树后才会站在门口牵过孩子的手。虽然她从不抬头望他一眼,但今天无论如何他想再见她一次。或许这一生他就只能见她这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