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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妹听?”二人偷偷达成了对他人来说不太公平的协议——私下里只要教过流音的舞曲,绝不能再教给别人,就算是同样出钱的人也不行。甄素泠同意了。反正她学的舞很多,足够用。听柳柳这么说,甄素泠嘲讽道“我倒是无所谓,教谁不是教,可是流音就不定了。如果你敢说出去,她一碗活神仙逼下去,第二天坊里就会多出一具因风寒不治,病殁而逝的尸体。”说到这,她故意放慢语调,“你觉得……又有谁会疑心花坊里一个没名气的女孩的病逝?”见甄素泠是真的不在意,柳柳听完这话霎时面如土色,既怕她真的跟流音通了气,又怕以后甄素泠恨毒了自己,同流音一齐给自己小鞋穿,这样一想,柳柳的身体抖似筛糠,眼泪也真心多了,“为什么你宁愿教流音也不教我?我肯定比她更用心更有天赋,我现在没钱,可以后成了花魁,我每个月都从抽头里分一部分钱给你,这样可以了吧?”花坊客人的银子,花娘们会有抽头,一般是花坊八他们二,一等的花娘则可以达到花坊七他们三。那天甄素泠在花嬷嬷耳边说的就是——如果有人愿意出钱,那么她和花嬷嬷五五分。因为这样,花嬷嬷才默许了甄素泠的叫价行为。柳柳语气里的理所当然令甄素泠厌烦,吃过梅子的好心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没再理会跪在身下的人,脚下转个弯,就径直出了房间。一条注定会噬主的恶狼,眼不见心不烦。晚间,金铃替甄素泠拆掉发饰,服侍她上床就寝后,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主子,你真不教柳柳啊?”甄素泠看向面色犹豫的金铃,淡淡道,“怎么了?”金铃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她摇摇头,“没事,主子,你睡吧。”甄素泠也不追问,点点头,叫金铃熄了灯歇息。虽然金铃没说,可是甄素泠却像提前知晓般,猜到了金铃今天外出取餐时,在偏角门所遇到的闹剧一般的情景。悲惨的身世,年幼的弟妹,老迈的父母,几人团成一团抱头痛哭,一方责怪自己无能,被花魁生生压制,没能挣钱贴补家里,另一方则心疼女儿落入了虎狼之地,心啊肝儿的一通乱叫,活像被生生拆散的幸福一家。这家人的身体里天生就流淌着做戏的血液。难道当初不是你们主动将女儿卖到的彩绣坊?现在又来惺惺作态些什么!前一辈子的用过的招,这头狼崽子如今原封不动的又使了一遍,只不过表演对象从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婢女。黑暗中,甄素泠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盯着幔帐慢慢勾出一抹冷笑,她当然会教柳柳,只不过不是跳舞罢了。柳柳的天分可不在跳舞上面。作者有话要说: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出自孙子兵法。第11章夙仇莳花处。不知名的枯黄茎叶攀爬着强行覆盖了整个建筑的外表,不仅隔绝了外界的明亮,还平添几分破败死气。内里墙壁上嵌着几盏芯子细长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如同拉长的鬼影,将墙壁上的惩罚用具隐约的照出冰山一角。不同于彩绣坊别的地方,莳花处的名字虽悦耳,可那股由内至外所产生的阴暗冰冷,还是会令踏入其中的人发自内心地产生不自在。逃,快逃。甄素泠刚进莳花处,身体就极其尖锐地将这个讯息传遍全身,潜意识里萌发的厌恶、害怕以及逃避都在催促她赶快离开,她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迈出去的脚也随之停在半空。灰黑色的房屋骤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黑鳞怪物,自己则变成了它的美味食物,怪物大张着嘴,口涎直流,一双可怖的瞳仁死死盯着她,急不可耐地发出阵阵嘶吼,仿佛要把她一口嚼碎了生吞进肚。之前被刻意压在心底的阴霾蓦然脱了枷,恶意满满地冲上心头——有恶鬼粗暴地倒扯着她的头发,哼着歌脚步轻快,如同拖畜生般一步步把她拖进莳花处,周围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女人,女人们都面容模糊,不变的是一样的讥讽脸色,一双双手对着甄素泠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见此情景,有人拍手称快,不知道多得意,可面上又幸灾乐祸的发出感叹。……哎呀,这高人一等的“贵小姐”也有今天呐?……得罪死花嬷嬷,活该她没什么好果子吃。……啧啧,训狗一样,真是可怜啊…………你们说,她出来后会不会变一个人?……什么人?出来了,就是只会求|欢的畜|生了。……不,我不是畜生,我最后也没有变成畜|生!甄素泠大喊着反驳,轻蔑鄙夷的话语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当再次走进莳花处时才明白——缠绕在喉头的剧毒细线一直在狠狠地勒着她的脖颈,这种致命的纠缠令她窒息,也足以摧毁她令她再次崩溃。前世的她不听话,我行我素,虽然没用银丝炭来激化和花嬷嬷彼此的矛盾,可一味的消极抵抗,最后还是彻底惹恼花嬷嬷,令她放弃了甄素泠。十三得了花嬷嬷的吩咐,将虚弱的甄素泠从床上拽下来,扯着她的头发从流水阁一路拖进莳花处,被无数花娘围观,面子里子掉了个干干净净,在里面受了两个月非人折磨,甄素泠终于变“乖”了,恶鬼只能恋恋不舍地将她放了出来。从此甄素泠午夜梦回,那张任何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脸成为了她摆脱不能的噩梦。程庭朗赎她出去后,除了忏悔自己的晚归,第一时间就是派程家十三卫虐杀了十三这头笑面虎,为心上人报仇解恨。他以为甄素泠在莳花处被十三糟|蹋了,因此性情大变,对她的态度一直小心翼翼,能不提及这件事就不提及,生怕再次刺激到甄素,令她难堪。他并不知道,十三根本没胆子敢侵|犯她,然而那些不亚于身体侮辱的精神折磨,能将她活活逼疯。冷清高傲的贵小姐成了木呆呆的傻子,时常一天一声都不吭,还十分抗拒别人的触碰,尤其是男性。那次十二去流水阁捉她,两人皮肤相触的一瞬间,哪怕只有最轻微的接触,甄素泠也反射性的想要呕吐,然而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她任性,于是硬是生生压下去了。明明温度没有任何变化,密集的汗珠却自甄素泠额头不停地往外冒,整个身体也忽热忽冷,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唇色苍白,面色似雪。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难看,扶着她的金铃见了,吓一大跳,“主子,你怎么了?”说着,用帕子帮甄素泠拭去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