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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什么都能看穿一般,让陈嬷嬷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汗湿的掌心。“嬷嬷觉着……这里面,会有什么事儿?还是说……嬷嬷担心枫哥儿出什么事儿?”------------第53章起局陈嬷嬷嘴角的笑,不由有些发僵,“那倒不是,老奴这不是听说三爷近来常与那些个纨绔子弟混在一处,担心他学坏了么?而且……那顺福华应该就在烟柳街边儿上,姑娘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么?”陈嬷嬷瞄着裴锦箬一直未曾舒展开的眉宇,明知故问道。如今的三姑娘,确实比之前聪明了。正因为比以往聪明,她才知道,三爷这个同胞兄弟对她意味着什么,三爷出息与否,她哪里能够不在意。老爷容不下三爷的前程有误,三姑娘自然也容不下。“嬷嬷倒是耳聪目明,不过今日才随着我到了博文馆一回,便听说了这样的事儿。”裴锦箬曳起嘴角笑道。平平淡淡一句话的事却是让陈嬷嬷顷刻间便是背脊一凉,下意识,便是惊愣地望向裴锦箬,脸色随之一白。后者却又倏忽笑了开来,“不过,嬷嬷说得对,不去看看,怕是不能安心。绿枝,让车把式掉头,去顺福华。”谁知,马车才走了没两步,便是又停了下来。“姑娘,是府上的富定。”车把式在外道。富定是谁,裴锦箬不知。陈嬷嬷却是忙道,“是我家侄儿。”裴锦箬倒也想起来了。陈嬷嬷家有个侄儿在外院当差。陈嬷嬷便是掀开车帘,往外望去,“你怎么来了?”车外,立着一个小厮,跑得满头大汗,神色有些仓皇,“姑母,家里出事儿了,你……你快些回去瞧瞧吧!”陈嬷嬷神色几变,有些犹豫。裴锦箬却已经大度道,“嬷嬷有事儿,尽管去。我身边儿有绿枝便够了。”陈嬷嬷却还有些犹豫,“这……姑娘要去顺福华,老奴怎么也该跟着去才是。”“姑姑,家里真出事儿了。”富定几乎要哭出来了。“嬷嬷,看样子,你家里确实有急事,那便这样吧!”陈嬷嬷犹豫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那姑娘万事当心。”而后,又扭头对绿枝道,“照顾好姑娘。”见着绿枝点了头,这才转头钻出了马车。马车又踢踢踏踏跑离了起来,陈嬷嬷望着远去的马车,皱眉道,“不是说了,等我将人送进了顺福华,你才来叫的么?这么早,就怕出什么纰漏。”“姑姑,我哪里还顾得那些,家里……家里是真出事儿了啊?大事儿!”富定哭嚷道,陈嬷嬷的脸色,则彻底变了。顺福华与烟柳街隔着两条街,确实算不得远。那一带,一到日暮时分,便是热闹得很。马车一到了顺福华所在的那条街,速度,便是慢了下来。好不容易,到得顺福华前时,已是华灯初上时。一抬眼,却见得门口有一个小厮正在张望,神色却是有些慌张。那不是松泉,又是谁?裴锦箬见了,猫儿眼便是闪了两闪。说起裴锦枫跟前这两个小厮,裴锦箬也是不信的,前世,裴锦枫发生的那些事,若是没有内应,哪儿能被算计得那般容易?只是,她还没有腾得出手来处置,如今看来,说不定还是个一石二鸟的机会。谁忠谁jian,不辩自明。与绿枝使了个眼色,绿枝便已是心领神会地钻下了马车去,“松泉,你怎么在这里?三爷呢?”松泉乍然听见有人喊他,转过头来,瞧见居然是绿枝,便是露出一个大喜过望的表情来,“绿枝jiejie怎么来了?三姑娘呢?可是三姑娘也来了?”那语调有些急切。绿枝蹙了蹙眉心,“三姑娘听说三爷跟着人往顺福华来了,不放心,因而跟过来看看。”松泉越过她,望见了她身后的马车,立刻快步过去了,“三姑娘,您来了太好了,请您快些去救救三爷吧!”事关裴锦枫,裴锦箬一听也是急了,蓦然一掀车帘,便已是探出头来,满脸焦急,“你说清楚,出了什么事儿,怎的就要救三爷了?”“三爷今日上顺福华来,本来好好的喝酒呢,哪儿知道......那包间里,突然就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小的也不清楚,总之......总之里头动静吓人得很,三爷......三爷如今还陷在里头呢。”松泉说着说着,竟已是红了眼。“三爷陷在里头,你不进去护着,在这儿做什么?还有,松风呢?”绿枝皱眉问道。“小的.....小的也想进去,却是进不去啊。松风......松风见状不好,我们商量过,他便回府去禀报老爷了。小的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瞧见三姑娘来了。老爷一会儿便要来了,三姑娘不进去也无妨,小的只怕三爷一会儿被伤着了,可怎么好?”“既然已经有人回去禀报父亲了,咱们也不好在这儿干等着,快!你们随我一道上去看看。”关心则乱,裴锦箬果然是顾不得多想,不顾绿枝的阻拦,便是径自有了决定,扭头对松泉道,“你还不带路?”“是是是!三姑娘这边请。”松泉一抹泪,便连忙上前带路。绿枝没了法子,只得扶着裴锦箬,跟着松泉,一路进了顺福华。这顺福华有个偌大的园子,雅间都是单独的阁楼或是水榭,单独掩在花影扶疏之中,一间与一间,隔得远。松泉带着裴锦箬和绿枝,轻车熟路穿过园子,到了一处静谧的水阁前。那水阁四面临水,水面残荷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衬着窗纸中透出的灯火,带着两分幽静神秘。裴锦箬却是在通往那水阁的曲桥上停了步。“怎么了?三姑娘?”松泉跟着停下,转过头来问道。裴锦箬幽幽抬起眼来,望着他,语调平静地问道,“你确定,就是这里了?”四周夜色沉降,顺福华园子里各处的灯,都亮了起来,掩映在荷塘四周,灯映着影,越发显得裴锦箬的面容有些缥缈,那双眼,更是看得不太真切起来。松泉悄悄咽下一口唾沫,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