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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可爱。崔华予琢磨不透虞梅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平时遇事果决、机敏善断,此时却只觉什么法子也没有,只能静候虞梅仁的发落。但听虞梅仁又道:“但是我还不清楚囡囡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明日便放榜了。放榜之后,你的境遇必将大不相同。届时,如果你的心思仍然不变,咱们再提这亲事吧。”“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崔华予道:“先生是担心我一朝得势,背信弃义。”“不不不,”虞梅仁忙摆手:“我说了,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也是相信的。但是,能左右人心取舍的,远不止浮世权势荣华……也许是我想多了。咱们且待过几日看吧。”崔华予从头到尾细想想虞梅仁的话,不由得喜色就上了眉头。“那就依先生。华予,必不让先生失望。”他又起身向虞梅仁长长一揖。一时虞楠裳整治了酒菜来,二人掩过这一节不提,对酌起来。他们言笑晏晏,你来我往,这一餐饭用的十分的尽兴。里面傅晏十分的不高兴。虽说相处没几天,但是他很喜欢虞楠裳。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并没有很复杂的原因,只因她出现的时机正好。那时她酣睡初醒,明目含波,娇颜带憨,肌肤粉嫩的要滴出水来。长发未挽,只粗粗用发带高高束起。也没正儿八经穿衣服,只着了一身练功用的轻薄夹衣,玲珑曲线尽显。她伸展躯体作五禽戏,发梢轻扬,身姿翩然,恍若飞仙。朝霞映在她身上,仿若她美的在放光。而那时的他,心绪可谓低落到了极点。这样的虞楠裳,恰如一缕温暖阳光,照进了他灰暗的心底,让他的心田冰消雪融,生机重焕。他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跋涉甚久,久到忘记温暖是什么感觉。而虞楠裳让他重新感觉到了。所以他很喜欢她,他心里总是有一种冲动想抱住她,这样才能更好的感受那温暖。但是喜欢归喜欢,要说这就是男女相悦须得把人娶了……傅晏就觉着一阵不适。男女相悦?呵呵,那该是世上最多余最愚蠢的事情。傅晏这样想。他的皇爷爷英明一世,唯只晚年时极宠爱一个年轻妃子,宠爱到因那妃子的怀孕,而撕掉了本已写好的传位于太孙的遗诏。“皇爷爷有点改变主意了,不想传位给阿晏了。”他皇爷爷倒也实打实地跟他明说。他那时怎么反应来着?他只淡淡道一个“哦”。毕竟他皇爷爷给了他太多东西,多到他对任何诱惑都失去了感觉。他皇爷爷倒是有些赧然,跟他解释:“皇爷爷啊,从未有过心悦一个女子个感觉,现在才知道,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但是后来,他淘气钻假山的时候,撞见了那妃子和一个侍卫滚在一起,衣衫尽退,丑态迭出。他那时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惊叫出声。那妃子闻言扑来抓他捂他的嘴。女子柔嫩的肌肤将他团团包围,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绝望的窒息。直到现在那恐怖的感觉在他脑海里仍鲜明如昨。他终于挣脱出去喊了人来。那妃子被一杯毒酒赐死。但是那以后,他皇爷爷原本健硕的身体也迅速衰垮了下去。并且,不太要他在跟前了。直到驾崩。他皇爷爷驾崩的挺突然的。等他闻讯跑过大半个宫殿赶到之时,他皇爷爷已经咽了气,也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那以后他对出现在身边的女子一概冷漠无视,更勿论男女之情。虞楠裳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唯一一个例外。傅晏喜欢她,傅晏想亲近她,傅晏明白自己对她产生的不是普通的友情亲情——但绝对绝对不是男女之情!为难的是,这世上的礼法并不容许存在这样一种情。接下去要怎么办,傅晏觉着自己需要多一点时间做决断。但是虞梅仁这一点时间都不给他!就这么急吼吼地要把虞楠裳嫁出去!所以傅晏十分的不高兴。这一口郁气纠结于胸,很快地就觉着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堵的慌。虞楠裳端药进来喂他喝,立刻就察觉他的不高兴。因为之前他喝药很痛快的,可是现在,他皱着眉咬着牙,半天不喝一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虞楠裳放下药碗,摸摸他的额头:凉津津的。顺势又摸到脸上,还是凉。“我叫爹爹过来给你看看。”虞楠裳忙着就要去叫自己爹。“不用……”傅晏歪身伸胳膊拉她。岂料这一动,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顿时就呕吐了出来。这一吐又引的头晕目眩,双目发黑。“爹爹,你快来看看燕娘怎么了!”虞楠裳惊叫。虞楠裳忙进来查看,虞楠裳又是倒热水喂他喝,又是高声叫苏子端水来给他擦拭秽物,小院里顿时忙成一团。等傅晏人稍微好点,发现自己已经成功地把虞梅仁的小宴搅和了:崔华予见虞家有事,只好先行告辞离去。“你给他吃什么油腻之物了?”虞梅仁很快查出了病因:饮食不当。“给他吃了几块油炸的面果子。以为这一点东西不要紧呢。”虞楠裳满脸歉然。“是我自己嘴馋,不怪姑娘……姑娘再给我喝点水。”叫虞楠裳抱着喂着热水,傅晏觉着心情迅速好了起来。可是病情却很严重,就这一点油腻之物,把傅晏折腾的上吐下泻,这一夜都没安生。到后来他整个人都软了,不必说站起来,爬都爬不起来。“快快快,虞先生……又……”昏昏沉沉中他倒还能察觉,虞梅仁像照顾幼儿般细心地照顾着他。亏得虞梅仁平时练武体格健硕,把个傅晏一把就能架起来,换了平常男子还真够呛。虞梅仁直到凌晨时分才合了合眼。待睁眼一看,日已上中天。“囡囡,什么时辰了?”他边急急地穿衣服边高声问道。“快午时了呢。”虞楠裳答道:“爹爹今天就在家里好好歇歇吧。”“今天恩科放榜,哪里能歇。”虞梅仁急急忙忙洗漱,饭也不吃就出去了。傅晏这也才给惊醒。迷迷糊糊睁眼,就见虞楠裳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再定睛一看,傅晏苍白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昨晚那一通折腾,屋子里不免有些脏污的痕迹。此时虞楠裳正麻利地清洁着。“又脸红了。”虞楠裳一转头看见他模样,笑问:“身体可好一点了?”傅晏点点头:“给先生和姑娘添麻烦了。”“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要记得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虞楠裳说着在清水里洗洗手,擦干了来探傅晏额头。毕竟是冬日,这经了水的小手冷冰冰的,把傅晏激的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