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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继续说着。军医看了一眼睡过去的人,想从他手里拿过来手机,却发现手机被他紧紧地握着,只好弯着腰对着电话说:“可以了,已经做完手术睡着了。”小王护士收拾完手术台,干净利索地擦干净申莽胸膛上的血,用的是一年一次庙会时上山跪神仙时的虔诚心。此护士非专科出生,但自小就有一颗精忠报国的英雄情怀,奈何身板太弱,家里人死活不让他参军,等他计算机毕业后才开始学护理,凭借着第一男护士的荣誉称号进入了这里,刚入职就碰见了申莽这一英雄,他此生无憾了。男护士的优点之一:有体力。三个护士和一个军医耗时六个小时才做完申莽的这个切肢挂肩膀腐rou的手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在忙着手上的工作时需要站六个小时。刚走出手术室,其他两个护士已经累瘫在地上,小王护士手术室逼着冷静下来的心猛然激动起来,走到摊在地上的护士长面前,细数他激动的原因。“医生说,我英雄十四天都没有睡觉保持着高度警惕,我英雄没用麻醉药,我英雄是关羽再世。”正处更年期习惯毒舌的护士长这一次没有批评小王的不稳重,别说部队那群疯小子们,凡是看过申莽伤口的医生都会倒抽一口气。安静的四十八个小时。申莽清醒,尚未睁眼,就听见嘎吱嘎吱啃苹果的声音,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他的胖墩儿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7点更新。第14章014.养成申莽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到花宝啃苹果的认真脸,心中升腾出一股愉悦。花宝即使在认真地啃着苹果,眼睛的余光也在时刻注意着她老哥的情况,与申莽对视上的一瞬间,眼神乍亮。“老哥,醒了就不要再睡了,你饿不?多吃点好的快。”申莽的身体素质数一数二,在手术后的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至于这么长时间的昏睡,花宝从军医那里解读到的是身体自动关闭了不必要的机能来进行重点损伤部位的修复。“这里有鱼rou大米粥,可香了。老妈让我给你留着。”花宝挺搀这个粥的,但这粥熬起来费事,方树梅就煮了一点,没她的份儿,只能啃个苹果解馋。申莽刚醒,力气还没有恢复过来,眼含笑意地看着胖墩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花宝小心翼翼地拿着喂婴儿的小白瓷勺一点一点地把鱼rou大米粥送到申莽的嘴边。这熟悉的场景,让申莽有些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十几年前走路都不稳当的小胖墩执意地举着自己的卡通勺喂他吃奶糊糊。在外等候的方书梅透过透明窗看到里面的场景,想着申莽失去的胳膊,心里涩疼。她不能说申莽是她的儿子,因为她有亲闺女,她很清楚地知道对待自己孩子的时候那种掏心掏肺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护着孩子安全长大的心。她对申莽的感情比其他亲戚家的孩子深,却远远比不上她对亲闺女花宝的情感。但申莽也是她的半个儿子,出门在外,放在心里惦记着的孩子。花爱国的左手一直握着方书梅的手,看到她眼睛开始泛红,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活了大半辈子,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在他的心里,只要还能欢欢喜喜地活着就是幸事。申莽清醒只意味着他缓过了那口气,伤口仍在耗损他的精神气,刚吃完粥又昏睡了过去。花宝把保温杯递给方书梅,又进去了病房。花爱国伸手想拦下闺女休息一下,方书梅及时地把花爱国的胳膊打了下去。病房内,花宝看申莽没有受伤的一侧还空出来不少的地方,不带犹豫地脱掉鞋,挤到床上,侧躺着盯着申莽的脸数伤疤。刚找到第六个伤疤就睡着了,进入深眠,一动不动地睡了两三个小时,一个翻身,头朝地,噗通!花宝懵呆呆地从地上坐起来,揉着摔疼的鼻子尖,刚抬头就瞅见被闹醒申莽正静静地瞅着她。花宝在她老哥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嘲笑。在她老哥面前丢脸的事儿多了,这都不算个事。花宝淡定地搬来椅子坐下来,看了眼申莽的胳膊,想着有些事情与其闷在肚里成为禁忌不如晒在太阳底下成为难题。花宝像小时候一样,噘着嘴在申莽了然的目光下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两人亲昵的感觉像是没有经过距离与时间的隔阂。打好了感情的基础,有些话题就不会挨揍了。花宝换了个坐姿,盘着腿坐到地上,上身趴在病床上,两只手托着大胖脸,语气认真且诚恳,“哥,你现在特酷。”先扬后抑,谈话事半功倍——by给花宝传授“无赖”式后勤服务手段的花经理花大叔。申莽挑挑眉,他冷静地瞅着胖墩儿这一些列的讨好举动,心里早已清楚她接下来的话。花宝屁股蹭呀蹭,一张圆润的大胖脸终于挨到了骨骼分明的粗糙脸。“哥,你读书少可能还不知道,人类是进化的,进化着进化着就有些东西被淘汰了,比如,咱们的智齿,智齿在以前撕咬猎物和吃硬质食物方面特别重要,到了现在,牙医门诊上一串子来拔智齿的;再比如,这指甲,在以前那就生存的资本,爬树捕猎都用的上,到了现在软趴趴的只能用来美甲图个好看。还有咱们的头发,在古代,那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就是要人家的老命,现在还不是图个凉快推个光头。所以,时代在进步,人类在进化。”花宝严肃问:“是不是听到这些话有很大的感触?能不能从我委婉的话语中体会出我想表达的内涵?”申莽心里发笑,脸上却佯装着难过,“你试着只用一个胳膊,再来劝我。”花宝想了想,认为申莽的话很对,没有经历过就大言不惭,确实不妥,“好,我试三天,到时候给你讲我的深刻体会。”花宝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放到申莽的眼睛上捂住,“你先再眯会,我去找老妈给我绑起来。”花宝刚走,等在外面的军服笑咧咧地走了进来,当年抢申莽入队的疯子,脑袋上多了一条横跨了整个脑皮的老疤。军服对着申莽笑骂:“老怪物,你装什么装,这屁点事儿能入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