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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薛义掂了掂嘴角的胡须,心道这小子醒目,很是会做人,尽实力与他在黑白棋阵中痛快厮杀,谁也不让谁,让薛义感受到棋逢对手的紧张感,但又在最后关头放水让他赢了,叫他体会了一把干赢强敌的爽快。薛义打量着光风霁月一表人才的苏长安,满意地颔首。正要拈两撮凤凰茶叶煮水,这位未来小婿就拱手,对他说:“薛伯父,让我来吧。”薛义何尝不是存了考量未来女婿的心?施施然地放下青花茶具,任由他主张。苏长安不愧是京城的世家公子,这套茶艺功夫文雅得很,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薛义越看他越是满意,只是有些顾虑还得摊开了讲,喝了一盏回味甘苦的茶后,他索性摆到明面上问:“你家中长辈,站的是那一派路?”甚至担心,如果苏侍郎家是皇帝的忠臣,那这门亲事就断断不能容与。苏长安微微一笑,态度恭谨,但神色略有些骄傲,“薛伯父,我家风世代清廉,从不掺和党羽之争。”而他虽然是嫡子,但家中排在他头上的还有两个嫡兄,大房和三房的叔伯家中也有能干的嫡子,就算有什么争斗,也是波及不了他的,即使有大任要承担,也轮不到他的头上,这就是家族人丁过于兴旺的好处。薛义再次给苏长安加了分,不错,是个闲散富贵人,醒醒若是跟了他,不必如何cao心中馈,打理内外务事。最重要的是,苏侍郎家是个万年不变的中立派,从不站队,这样的话不管朝廷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中立的人都不会有损,同时也没有荣。“薛伯父,我……”苏长安情商高,性格风趣又沉稳,与各方人物打交道都是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唯有涉及薛醒玉,他就变得跟愣头青似行事莽撞,沉不住气,“我跟玉儿两情相悦,此生惟愿娶她为妻,请求薛伯父……”话说到这里,他掀袍跪了下来,“请求薛伯父把玉儿许配给我苏琅必一生一世待她好,不纳妾,无通房,终此一生,仅她一人!”他这样的才貌,这样的家世,婚姻诱惑格外的多,但他愿意为薛醒玉守身。看俊逸无双的青年跪在自己的脚下,怀着一颗热枕真诚的心恳求,薛义搁下茶杯,低叹一口气。女儿家十五六出阁最好,而醒醒已经17了,若是男儿也就罢了,可她是个丫头,是不能再拖下去的。薛义把苏长安从地上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对年轻人说:“老夫也欣赏你的,只是婚姻大事,你总得先问过家里,再央令尊来提亲,哪有你自己求亲一说?”苏长安汗颜,惭愧道:“多谢伯父提点,是我鲁莽了!”他握拳,眼神坚毅热切,对薛义说:“我明日就要回京,待我见过父亲,不日后便来下聘,望……伯父等候我些时日!”薛义不置可否,笑笑不说话,“来,喝茶。”为了跟未来老丈人拉近关系,苏长安搜肠刮肚找话题,他见多识广,谈吐风雅又风趣,聊天现场一度很和谐。等到第五壶茶见了底,窗外竹影倾斜,明月爬上了中空,此时夜深人静,苏长安才站起来拱手告退。看他像醉了酒的人似的脚步虚浮离去,薛义对后脚进门的长子嘟囔道:“那小子,可真能坐啊,咱家这凳子都快被他坐穿了!”薛离昭表情淡淡,并不回应父亲的话,“您让我过来,有何事吩咐?”“我知道你在查姜氏和季无病,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你不必插手。”薛义端详着长子俊朗瘦削的脸庞,他的一双漆黑眼珠更是淡漠无情,薛义心下叹息,与长子的父子关系此生怕是不能再和睦了,他认命了,便不再说别的,开门见山,“我这里有一封密函要交给郡王,你让他转交给恭亲王爷。”薛义把一封打着火漆的皮封递给他,“你可要收好了。还有,你把你弟弟也送回保州留仙谷去,这段时间……”他踌躇了会儿,终是低声说道:“不要让她与苏琅走太近。”这么说,长子能明白吧?薛义迟疑地想,长子还不知道醒醒是女孩,既然他还不知情,那吩咐他看好醒醒,别让她与苏侍郎的公子太亲近,他应该是想不到那个方面去的吧?薛离昭眼神闪了一下,什么也没问,利落答应下来。薛义松了口气,长子虽然冰冷寡言,但有个好处就是不多问不八卦不管闲事。薛离昭走出东院,心中浮起淡淡的疑惑。方才他在门外能听到苏长安与父亲的谈话,看样子父亲也是满意苏长安有意把女儿嫁给他的,还叫他回家问尊长的意思然后来提亲了,为何又在苏长安走后,改变了主意,命他看管meimei,隔离他们两人?翌日上船启程返京,这一程人多热闹,船上的渡客几乎都是认识的人,三年未见的白绣冰在二层的阁楼上与薛离昭叙旧,她身边带着四个丫鬟,薛醒玉认出其中一个是宁夫人身边伺候的花奴,很有几分姿色。薛醒玉知道她,这个妹子是宁夫人首肯指给薛离昭做“晓事”的通房的,只不过薛离昭一直没让接近。是以在宁夫人逝世后,薛离昭独身去了京城闯荡,花奴便擅自做主去了白府投奔白绣冰。想着她日后会是薛离昭的正妻,提早讨好未来主母,刷刷好感度,他日白绣冰过门时,花奴也可成为陪嫁丫鬟一起进门。而许久不见的阿寿这些年来为meimei的归宿cao心不断,好不容易挑好良婿让她出嫁,许是劳心劳力,当爹当妈又当哥地cao持太多,最后竟从一个白胖子瘦成了一条闪电。这次薛离昭回来,他终于可以继续跟在薛离昭身边。薛醒玉坐在一层厅外的茶座上,耳边听着花奴和阿寿对白绣冰的感恩戴德,说这三年大少爷不在,但多亏了白姑娘暗中扶助,才得以维持生计。薛醒玉笑笑,女主终究是女主,她也成长了,也聪明地学会笼络人心。走了两天水路,吃了船上厨房伙夫粗简的餐食,不少人反馈会拉肚子,纷纷不想食咽。白绣冰尤其关注薛离昭,看他这两日食用得少,脸色不太康健,暗道她表现的机会来了!她婉言道:“各位若不嫌弃的话,今日便由我下厨做菜吧。这两年独身在外,也学习过厨艺,勉强可入口。”花奴柔柔地笑着,附言道:“不妨尝尝大小姐的手艺,比大多酒楼厨子的手艺还要好。”阿寿期待地搓手手,“白姑娘还会下厨,可真是厉害!”白绣冰身边的大丫鬟抬高了下巴,傲然之色显露无疑,努嘴问薛醒玉,语调`阴阳怪气:“薛二‘少爷’,我家大小姐做的饭菜,您吃不吃啊?”桑叶很生气了,正要说我家少爷有苏公子亲手做的爱心便当,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