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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巴结奉承的贵客,就是那个宋太傅的嫡孙女?她祖父是太傅,皇帝的老师,位列三公,官居正一品,虽无实职,却也是受万人尊敬的,难怪府上如此奉承,苏长安低低一笑,笑意是说不出的凉薄。他问:“如果我不感兴趣呢?”不想娶呢?周氏看着儿子眼中的执拗,微微一笑,温和道:“那你应该对你父亲说去。”苏长安默了一瞬,沙哑地问:“父亲何时下朝?”“天黑时刻。”苏长安一惊,“为何这样迟?”周氏双手笼在袖中,面容秀雅温文,嗓音没有起伏:“皇上想留他在大殿议政,他岂能早早回府?”简单的一句话,将苏侍郎的处境一语道明。不论朝代几经更迭,苏府一向是中立,明哲保身,风吹不倒,但现在,大厦将倾……***名叫桃花源的酒楼向来是密谈务事的好地方。萧樾见薛离昭来了,很是隆重地招待他,对他表现了十足的欣赏。三年前到蜀州寻人的同时,也是跟薛家达成往来,对于薛离昭这名庶长子,当初也只是觉得他身手不错,便有意提拔,将他丢到虎狼环绕,内斗不断的凌霄营。既是恩赐,也是考验。机会给了他,能不能发挥实力存留下来就看他自己。想不到薛离昭顺利结业不说,还将当初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都收到手下。这得是多强悍凶狠。萧樾绝对无法多加维护薛离昭的,凌霄营虽然是王府在管,但也有其他势力的人在里面,为了避嫌,萧樾这三年几乎是不闻不问。只有成功者,才有资格让他关注。是以,在薛离昭结业后,他动用吏部的人,让薛离昭去当皇城巡检使。“我父亲命我转交与王爷。”薛离昭初初回京,还未回岗任职,身上仅穿着冰灰色的长袍,面容清冷俊美。萧樾接过密函放入衣襟中,笑着望薛离昭,兴味地问:“你的长相与你弟弟当真不像。”薛离昭浓眉一折,怎么好端端地说到meimei?他私心里不想萧樾打上meimei的主意,不由地绕开话题。萧樾看他不愿多谈,暗想难道这嫡庶兄弟不合的传闻是真的?萧樾也没多说,笑吟吟道:“你明年就弱冠了,如今可定亲了?”心里其实是想给他指婚来着,现在两人的关系非亲非故,在外还得避嫌,如果中间有了联姻,就能热络些往来了。薛离昭垂眸淡声道:“大业未定,不论亲事。”这话直接堵掉了萧樾要给联姻的想法。好在萧樾是个贤明之人,从来不爱强人所难。他挥了挥手中的檀香木镂空边骨的折扇,玩笑道:“你现在已逐渐在京城扬名,许多人已知道驻守皇城的巡检使薛大人,是个年轻俊美的郎君。以你的品貌,再过不久后,必定能夺下公子长安的名号。”说到苏琅苏长安,薛离昭耳朵一动,想起薛义几经变化的态度,难得的多问了一句八卦:“苏侍郎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远不能入朝堂,对内政的风向自然不清楚,也不如薛父老谋深算。萧樾把他规划为自己人,听他一问,也没隐瞒,毕竟这事内阁的基本都知道了,不算秘密。“苏则身在户部,又官居三品,在这种朝局之下想要保持中立很难,手握实权又不帮皇室做事,自然被拿来开涮了。”薛离昭皱眉,想起了苏长安向父亲提亲要求娶meimei的事,不由多上了点心,继续问道:“此局如何破?”萧樾摇头笑笑,低声说:“破不了。皇上被逼急了,他们必须表态。不过,我猜苏则还是会明哲保身,与世家联姻结盟,短时间内,树大风摧不毁。”世家……薛离昭在心中品这两个字,忽而轻叹,他那个meimei,恐怕要伤心一场了,怪不得父亲让他看紧了点,别让两人亲近。薛离昭交了父亲托付的东西,问了郡王一些事情,喝了点小酒他就走了。出酒楼,面对熙攘热闹的街市,他侧头吩咐阿寿:“去买粘米粉和白糖来。”阿寿挠挠头,疑惑不解。都进京了,也有俸禄,岗位上级也管吃的,怎么还要自己做白糖糕?薛离昭前脚刚走,苏长安就来了。由于他心性开朗不羁,知己遍天下,人缘极好,他就是根萧樾一起吃酒,也无人会想他与恭亲王府一伙。当今朝堂分为两大派系,一派是太子党,也等于拥护皇帝的,一派是恭亲王党派,这位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大将,手中兵权被强行收去,但军心和民心都在他这里。显然,站队恭亲王的人是多的,若非当今皇帝篡位更改先帝遗诏,这个皇位就是备受先帝宠爱的恭亲王。当今皇帝的位子得来名不正言不顺,声讨他的百姓和官员不少,只是有些都被杀了,恭亲王被派去边境抗战,期间又是被朝廷断粮断兵的,是个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要把亲王这个胞弟往死路上逼。然鹅皇帝失算,去边境历练了十年的胞弟携重大捷报凯旋而归,赢得军心和民望,犹如雄狮回山,夹带雷霆之力,顿时把整个朝堂一劈为二,拥护他上位的多如过江之鲫。如今风头大盛,势力雄厚如日中天,百姓们暗中下码投注,赌恭亲王顺利夺位。情况已然白热化,已经发病的皇帝自然头疼,代政监国的太子在皇帝的默许下,开始对中立派的官员动手,逼他们表态。显然是狗急了也跳墙的下下之策。萧樾看到苏长安不如往日潇洒倜傥,风度虽在,但少了几分洒脱,多了一道重压。看他神态略有些狼狈。萧樾递酒给他,口上说着酒杯消愁的宽慰话,内里也盼着苏家能倾向到恭亲王这边来。苏长安虽然精神不济,但也不容易倒戈相向。他没喝萧樾的酒,直接把薛醒玉托付的那块血玉青龙佩还给了萧樾。“这玉佩贵重,当初她不晓得这是何物,现今她说愧不敢受,长安替师妹归还玉佩,还请郡王收起。”明知他是想维护薛醒玉,想表明他们之间的亲疏关系,还玉佩理所应当,而萧樾健壮的身躯一震,似不可置信,“她……薛府的小少爷,是个姑娘?”当年话语投机,一头脑热赠送了御赐玉佩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原来她是个女孩儿?!苏长安觉得郡王跟师妹素昧平生的,最多只两面之缘,还是酒桌上的交情,了解寥寥,应该不会有什么深层的想法。于是他坦荡地说:“您与薛家家主往来,莫非他未曾告诉您,他家的嫡子原来是位千金吗?这一切其实是他夫人做下的错事。”“对了,郡王应该听说过我师父收了一个关门的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