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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无常,行事全然不按常理出牌。何况,东宫储位干系社稷之重,成元帝纵有废太子的心思,也得慎之又慎,过了这段风声再说。高宁大长公主虽说觉得成元帝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忧心。而且因着这事儿,她不由得有些揣摩起成元帝突然册封姝儿为清晰郡主的事儿来。郡主之尊,那一般都是王爷,亲王的女儿得以加封的。姝儿为淮穆所出,成元帝真的是看在淮穆的面子上,才册封了姝儿?高宁大长公主不免有些忐忑,想到自小就黏在自己身边的姝儿,她不免就狠了心,不管怎么,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姝儿和内廷有任何的牵扯。帝王薄情,何况那太子又是喜怒无常。姝儿虽说是他的表妹,可东宫储位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第52章偷听涟漪院殷锦娴握紧拳头愤恨的坐在那里,这些日子她实在是想了许多,那日从翊坤宫回府之后,她原先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只当圣上给二jiejie赐婚了,姑祖母是怕人言可畏,才让她回来的。可那日之后,姑祖母竟然没再传口谕让她入宫陪伴。她这会儿若是再琢磨不出点儿什么来,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她看看郑姨娘,突地有些哽咽道:“姨娘,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宫里有姑祖母在,女儿和姨娘怕是更艰辛。您说,姑祖母不会真的生女儿的气了吧?”郑姨娘敛神坐在那里,她又何尝不忧心。可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太后娘娘动了怒,郑姨娘到现在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此刻,看着女儿掩面哭泣,她的面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若是别的事儿,她可以不过问。可她和娴姐儿如今能够倚仗的也唯有宫里的太后娘娘了。她如何能不心急。说来,娴姐儿这些年出落的是愈发好了,若是有太后娘娘在,婚配上总有些助益的。自打上次她自作聪明的往老爷书房送宵夜之后,老爷至今都未踏进她房里一步。之后,娴姐儿又在许老夫人寿辰上说了犯忌讳的话,老爷更对她没好脸色,就是偶尔在高宁大长公主那里请安的是遇上,在老爷眼里,她就和个透明人差不多。她知道,当年的事情老爷至今都未释怀,她呢,这些日子过得更是如履薄冰。可不管如何,她是断然不能让娴姐儿再失去太后娘娘这个庇护的。所以,那日娴姐儿为什么往翊坤宫去,这事儿她是势必要问清楚的。见她再次发问,殷锦娴倒也没和前几次一样,几句话把郑姨娘给堵回去,她只坐在那里,拿帕子捂着脸,哭的愈发厉害了。屋里一阵的静默,郑姨娘一向鲜少动怒,这会儿,只见她犀利的目光看向丫鬟宝鹊,厉声道:“宝鹊,你说!那日娴姐儿为什么会往翊坤宫去?”宝鹊这些日子本就胆战心惊的,她知道郑姨娘肯定要问起的,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吓得缩紧了身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觑了殷锦娴一眼。“你别看她,今个儿你若是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我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我虽不得老爷欢喜,可发卖一个奴才,还是可以的。”宝鹊的脸刷的变得更苍白了,颤抖着肩膀,最终还是开口了,“是……是因为三皇子……”郑姨娘,身子猛地一僵,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娴姐儿,颤抖着声音道:“这些年我纵着你,姨娘总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当了老爷的妾室,也不会连累你因为庶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可你,可你怎么敢?”这些年,她安分守己,缩在这涟漪院,就怕惹了什么事端。她确实想让娴姐儿有一门好的婚事。可那可是三皇子,贵妃娘娘膝下唯一的儿子。淑贵妃是什么角色,这些年,她若不是有两副相,如何能这么多年圣眷不衰。内廷又那么多的肮脏,这些年,宫里也不是没有年轻的妃嫔,圣上虽说不沉、溺女、色,可即便如此,每次选秀入宫的那些水灵灵的女子,哪个能有好的结果。如不是淑贵妃背后动手脚,何以如今宫里妃位唯有贤妃和不得宠的容妃。这些年,她什么事儿都听女儿的,什么事儿都靠娴姐儿拿主意,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暗暗把心思放在了三皇子身上。她以为,有宫里的太后娘娘罩着,她就能入了淑贵妃娘娘的眼了?当真是糊涂,太过糊涂了。被郑姨娘如此质问,殷锦娴想要反驳,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可她难道错了吗?因为是庶出,她永远都不被人注意,因为是庶出,她骨子里难道就只能是卑微吗?她也想和姝姐儿一样,那般耀眼,那般被所有人都宠着。她不想再这般狼狈了。她记得,她又一次见三皇子是在慈宁宫,三皇子过来给姑祖母请安。和府邸的兄长不同,三皇子一身书卷气,着一身玄色锦衣,看着她时,还笑着和她打了招呼。自己虽自小就常被姑祖母叫到慈宁宫,可宫里的贵人们,眼里哪有她。可那一次,娴姐儿却可以在三皇子的眼里,看到她的影子。殷锦娴如何能不倾心,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到自己若是能陪伴三皇子左右,她就感觉整个人都陶醉的很。当然她也很矛盾,她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成为京城的笑话。可即便会痛苦,会挣扎,她还是忍不住想着三皇子见她只是紧咬着嘴唇不说话,郑姨娘如何不知,女儿这怕是劝不住了。她向着窗外望出去,天阴沉沉的,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娴姐儿,淑贵妃是怎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常往宫里去,你还不知道吗?”“哪一次,她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过。纵然淑贵妃肯点头让你侍奉了三皇子,怕是只能和姨娘一样,屈居侧妃之位。这样的委屈,难道你也不介意吗?”“这些年,姨娘也一直忧心你的婚事。可姨娘从未想过,让你和诸位皇子有什么牵扯。”“那姨娘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低嫁吗?让我一辈子面对姝姐儿和几位jiejie,都得给她们行礼?”郑姨娘的话突地被殷锦娴打断了,郑姨娘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洒在了她身上,登时她好生觉得讽刺。“大jiejie是恭亲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