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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黄姨,对怔在原地的傅文婴道:“自小教你的诗书礼仪,你将它当做你名利的道具,给你尊贵的身份,你用它向别人炫耀展示,你在傅家什么样子,在外面什么样子,我心里都一清二楚。”“或许是被黄姨带久了,你也变成了黄姨那样的人。”他将手帕递给一边的奴仆,面带微笑,轻声道:“那现在,文婴,你告诉我。”“你是要继续做傅家的嫡三小姐,还是让我亲自将你从族谱里过继给黄姨?”傅文婴哭着摇头,伸手要去抓他的手,“不,大哥,你别这样,我是你meimei啊。”傅修怀任由她抓着手,侧头对奴仆道:“取家谱来。”傅文婴吓得松开了手,她不能的,她是傅家尊贵的三小姐,怎么能过继给黄姨,黄姨不过是寄住在他们傅家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现在的傅家都握在兄长的手里,如果他真的要将自己过继给黄姨,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的。害怕占据了她的脑海,还在存留一些理智,她两眼泪汪汪的回看着黄姨,黄姨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她的手轻拍着傅文婴的脊背,对傅修怀情真意切道:“我暂时离开文婴就是了,修怀不要生气,是我影响了文婴,我觉得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文婴精通诗书礼仪,文婴身份尊贵,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罪她。”傅修怀让人将她带走,正欲转身离开,傅文婴却又再次拉住他,笑容里带着一种卑微的讨好,“大哥……”傅修怀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面容冷漠,面无表情。他将手抽开,目光掠过傅文婴,看向不远处的傅修竹。傅修竹原本是打算来帮傅文婴求情的。然而他却久久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傅修怀走了,傅文婴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傅修竹,怔了好一会儿,二哥,一直在那里看着吗?二哥不是最疼她的吗?为什么会站在那里看着?她拉起裙角,眼睛红肿小跑到傅修竹面前,质问道:“二哥,你看着是什么意思?黄姨那么呵护我,你就任由大哥将她从我身边赶走吗?”傅修竹叹气。他身边的书童眼睛里闪过厌恶。他最讨厌三小姐了,从小到大,做了多少事情让二公子担着,还有那个黄姨,真不知道到底是黄姨是三小姐亲娘,还是他们夫人是三小姐亲娘。傅修竹侧头对书童说:“我们走吧。”书童嗯了一声。傅文婴不理解的伸手拦住傅修竹,“我是你meimei,二哥你不帮我是为何?”傅修竹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傅文婴,心里很失望。很小很小的时候,文婴是很可爱的,会偷偷跑来找自己玩,还会折些东西送给自己,学了一首诗,都会很开心的跑到自己面前念给自己听。然而大概是真的被黄姨带着久了,时间长了,也就变了。自以为是,无理取闹,常常端着身份架子在外面昭显自己的尊贵,他也有说过让黄姨不要带着文婴,但是第二天文婴会很生气来找他,甚至还会绝食来阻挡父亲母亲,大哥大部分时候都会冷眼旁观,而祖父,他的心里只有傅家的未来,还有他大哥的未来,对这些事情都不会去管。最终让文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失望的眼神傅文婴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退后几步,傅修竹从她身边走开,傅文婴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傅修竹伸手挣脱开。“文婴,放弃将黄姨留在身边的,是你。”他冷淡道,“而不是我。”原来让文婴放弃黄姨是那么简单,只需要一句要傅家三小姐的位置还是黄姨,仅此而已。可傅家嫡子嫡女的身份当真那么好?褪去衣食无忧身份尊贵的外皮,里面也不过是被束缚了十几年空洞的躯壳。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马车颠簸了许久,花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才到了仆村。到的时候正是黄昏,太史淼困得不行,趴在蔺慎的腿上假寐了一会儿,忽然耳边传来落暮的鸡鸣声将她吵醒,她睁开双眼,昏黄的光色透过车帘落了一层在马车里。蔺慎摸了摸她的脑袋,“到了。”太史淼一瞬间脑袋就清醒了。来之前便已经让人提前过来收拾干净,蔺慎掀开车帘下了车,伸手拉太史淼,太史淼握住提着裙角跳了下去。他们才刚刚下了马车,就有人听到风声跑来观望,陈昊祖本来还在自家屋子里头和老父亲讨论收成还有新婚的事情,听到蔺慎回来了,唰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回来了!”那人道:“对的对的!回来了!我挑水的时候看见的,一辆马车,往蔺慎他们家中驶去的,我跟上去看了,虽然有几年的时间,但是还是能认出来的,就是蔺慎和蔺谨宝!”陈昊祖连忙跟着那人去找蔺慎。然而真当他见到蔺慎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所有对好友的思念全部哽咽在喉咙里,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他身份尊贵,和自己云泥之别,他们俩人本就是不平等的。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蔺慎,你去了京都过得如何?京都是怎么样的?有哪些好玩的?和仆村比起来哪个好一些,还有,赵先生还在念着你,你每年寄过来的东西赵先生和我都收得到,多亏了你,日子才过得很好,还娶了媳妇,而且今年玉米也要收成了,到时候你可以一起过来收玉米,还有淼淼meimei,你终于让她穿上了最好的裙子,吃上了最好的东西,不用羡慕任何人……可是说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蔺慎,也是东莞的次辅,高高在上,身份了不得,一句话得罪了,便是满门抄斩。他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见太史淼跳到他的面前,扬起小脸挥手笑道,“昊祖哥哥,好久不见啦!”陈昊祖受宠若惊,就要跪了下去。蔺慎却伸手扶住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那个沉稳内敛的少年,神色淡淡的问他:“要去见赵先生吗?”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倨傲。陈昊祖心里万分复杂,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