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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像是从角落传出钟表声,滴答滴答地响,外面的风声在低低呜咽,如同小时候从梦里苏醒,她心里发慌的厉害,而他一时怔仲,半晌没有出声。她脸上渐渐浮出失落的神气,眼睫毛无声地一垂,心里晦涩难过,低低的说:“你还是不信我……”他的心猛地揪起来,从深处迸出无可抑制的疼痛,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手臂将她一阵收紧,他紧紧地抱着她,目光里深缠着丝丝缕缕的宠溺,满溢至眉梢,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温柔的道:“络络别生气,我现在就抱你过去。”她倏地仰起脸来,眉开眼笑:“恩。”宋清珏于是拿起餐巾纸,把她嘴唇小心地擦拭干净,这才抱起她走向书房,她脚踝长长的链子在地板上拖曳,刮擦出细微的声响,他将她轻轻地放到沙发上,将铁链拴在墙边的环里,又将电脑拿来,他紧张地搂住她的腰,一手打开了电脑。他的电脑桌面上其实很空,她翻来看去,最后只能无趣的打开网页,想看一看最近的消息,就在这时,网页右下角忽然弹蹦出一个新闻框,红色的框底,映衬得黑体字标题异常醒目。渔民打渔发现无头男尸,警察初步勘验已确定他杀。白络络一时好奇心起,轻巧地就点开新闻网页,原来死者的身份也已经查出来,是住在成河区的一个文职员工,今年二十三岁,自两天前下了晚班后便失联,她简单的看了一看,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沉木的气息,微微地扭曲起来,宋清珏的嘴角缓慢地勾起,屏幕白幽幽的光线映进他眼中,从深处泛出高深莫测的寒光。Chapter59【侦查】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开着一盏台灯,青森的光晕照着窗外的树林,深处是断崖一样的漆黑,暖气热热地拂来,她柔软的发丝覆在耳边,微微地拂动,他温柔地捋着她头发,下巴搁在她的颈间,惬意地来回磨蹭,眼底流转出一丝迷离的色彩,她还在看网页,就听他轻轻呢喃:“络络,我们回房间吧。”她怔了怔,也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便放下鼠标:“好。”宋清珏于是先站起身,将电脑放在桌上,又去解开墙角的链子,小心地抱起她往卧室里走,他将她放在软被里,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极是温柔:“络络看会书,我洗了碗就来。”她乖顺的点点头,声音细细软软:“我知道了。”他凝望着她纯净的瞳仁,仿佛在潮湿碧绿的林里,周围漫开皑皑的水汽,她幽黑的睫毛凝着剔透的熹光,宛如灵沛动人的小鹿,只粼粼映着他的面孔。他嘴角往上一扬,血液里好似燃着焚焚的火,轻易地就烧起来,过了这么久,却总像在梦里一样,他无限贪恋的吻上她红润的唇,低眉浅笑:“络络乖。”又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将锁链锁好,这才转身走出卧室。宋清珏轻轻地关上房门,直接来到书房里,电脑没有关,他弯下身按住鼠标,很容易便找到那则新闻的页面,又从抽屉中拿出纸和笔,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正照在他隽逸温和的侧脸上,额前的发丝落下一层深邃冰冷的阴翳,就好似凝着月华一般浩洁的薄霜。墙壁上倒映着他漆黑的身影,轻微地动弹,房间四面都摆了精致的木偶,他在纸上簌簌地写字,笔迹清秀,唯有末端蕴着一种匕首似的凌厉,不过一会,他慢慢地松开笔,只盯着屏幕,死者是消失在两个监控之间,画面比较模糊,他呼吸沉森,眼中泛出一种骇人至极的幽绿。这天,警局里人来人往,四下都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法医室里却寂静异常,静得能听到谨慎地呼吸声。杨潇叉腰站在尸体旁,如石雕泥塑一动也不动,望着秦法医拿过助手递来的尺子,认真比对尸体上的伤口,再用小刀将伤口划开,他见秦法医的脸色凝重,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秦法医用手腕扶了扶松动的眼镜,在尸体的伤口里小心地翻看,神色沉凝,又抬头看向他,说道:“从皮肤肿胀和脱落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以上,死者皮肤上有明显的淤青,尤其是在手臂和背部,说明生前被人用绳子死死地拴住,还有这个颈部,切割的非常不整齐,想必凶手在切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僵硬了。”秦法医继续道:“一般来说,凶手切割头部,大多是为了不让死者的身份被发现,虽然我们可以用DNA比对的方式来验证他的身份,但他的情况,应该还要复杂。”杨潇心神一凛,皱眉道:“什么意思?”秦法医伸手将尸体的胸腔拔开,说道:“他的胸腔被人用利器划开,伤口长达十几厘米,我猜测,死者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脏被人拿走了。”下午两点,刑警队的大会议室。空气似乎凝固了,沉沉的压抑在每人的胸口上,重案队的警察们已经整齐围坐在长桌前,局长坐在首座,窗外是两棵槭树,虬枝弯曲在蔚蓝的天空下,如同冰层裂开的细碎霜花,树木的阴翳里,杨潇站在讲台上,身后是偌大的电子屏幕,详细的呈现出这次失联案和杀人案的侦查经过和报告。他望着手中的报告书,说道:“经过昨天DNA的比对,死者的身份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聂阳伟,今年二十三岁,是城阳电器公司的一名文职,于三天前晚上十点左右在小南路失踪,我注意到的是——他当时没有骑车,也没有开车,因为从他公司到他的家,只隔着两条马路的距离。”杨潇话音落下,便将拷贝进电脑里的地图打开,上面已经用红笔标记了死者的公司和他的住所,他说道:“他最先出现在小南路的监控里,然后第二次,也就是最后是出现在程江路的监控里,那么,他只能按照这一条线路走。”他走到屏幕旁边,用圆珠笔在地图上缓慢地勾勒:“从公司出来,经过第一个摄像头,右转过马路时经过第二个摄像头,再往前走就是他居住的小区,而他就消失在这一段路里。”局长匪夷所思的提问道:“这尸检报告上说,死者除了没有头部,连心脏也没有?”杨潇点头:“原先我怀疑的是仇人作案,后来经过走访,发现他的邻居和同事都否认了,他们说聂阳伟的性格开朗健谈,并没有仇人。”又有警察说道:“副队,也许是熟人作案呢,死者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杨潇也很笃定的说:“我也是这么想,聂阳伟身高一米七四,体重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多斤,能让他毫无防备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