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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仰头望着他已经透明的身体,衣袖擦着他脸上的血,徒劳地为他疗伤。“对不起,”不可一世的东一摸着她的脸,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我明知结局如此,却还要招惹你。”莫林泣不成声地直摇头。她不要对不起,她只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他们还没有结契,她的婚服还没有做好,一起酿的酒都被鸢姒喝光了。他还有那么多承诺没有兑现,他怎么能先离她而去?可是,这种话她又怎么能说出口。那会让他走,也走的不安心。.从东一开始挡劫时,那些上神们都离开了,雷云一散,猜到莫林应当渡劫成功,大喜过望,纷纷往回赶。但都不知道,离开时,元祁就没离开多远,往回赶,也是最先赶到的。他到时,莫林和东一相拥热吻,他看东一明明已呈颓势,却还没有死,心里又着急又激动。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不但可以杀了东一,还能得到他剩余的力量。他悄无声息的靠近,又没有靠的太近,把抓紧时间炼好的炼妖壶悄悄投放出去。炼妖壶乃神器,在这种情况下隐匿前行,根本无人发现,直到靠近东一,才忽然现身,却是一身青衣的青瓷的模样。即使此刻发觉,也已经来不及了。秋桐大喝一声,莫林睁眼,只看到面无表情的青瓷一只手抓在东一头顶,还不到一眨眼,已经透明的东一居然在她手掌下消失不见。却没有像鸢姒死时那般,灵气反哺天地。很明显,是青瓷吞噬了虚弱的东一。“啊啊啊!!!”莫林发出令人胆怆的悲鸣,天煞之气,无可阻挡地从她身上溢出,以电光追不及的速度迅速香四面八方传开,所到之处,灵气俱被吞噬消灭,草木灵兽,悉数惨死,阴沉煞气,遮天蔽日,天地间已是一片炼狱。“阿林!快停下!停下!”墨容凡惊慌的大吼,才赶来的老太君等都满眼恐慌绝望,怎么会这样?“离开!赶紧离开!想尽办法拦住煞气外泄!快!这里交给我!”墨容凡大吼,众人才如梦初醒,到此时,却不能只顾着阿林,而置六界终生不顾。尽管不舍,但,仙尊说,这里有他!从来也是如此,有他,信他。墨容凡抓着秋桐上前,一个企图唤醒已丧失神智的莫林,一个和青瓷打了起来,至少她死,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阿林……”墨容凡才喊了一声,莫林看着她,双目满是惊惧。墨容凡心下一沉。莫林绝望地,哀求地看着他。多希望他能帮她停下来。她没有疯狂,她只是悲愤了那一瞬就知道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根本控制不了,根本停不下来。她不想毁灭天地,不想毁灭苍生的。她也曾是上神,也曾努力修行,她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是这一切美好,都被她毁了。她是罪人!不可饶恕的千古罪人。“林林。”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如风拂过竹林,温柔又清冷。莫林忽然就转过头去,不知何时,青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东一,他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俊颜上露出温柔的笑。就那一刻,莫林仿佛活了过来,煞气也停止了四溢,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扑到他怀里。他抚着她的发丝,轻轻落下一吻,抬起她的脸,执着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仿佛要感受他的心跳。他说,“你体内还有残余的一丝煞气,我的心头血,可以替你清除干净,你不必再害怕会伤害到别人,可以任性的想生气就生气,想发怒就发怒。”她的手就按在他胸口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了。莫林满脸的惊喜都变成惊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要退缩,可东一怎么允许。即使她不动,那滴心头血也已经离开他的身体,缓缓飘向莫林。.青瓷吞噬了东一后,元祁在后面,差点控制不住大笑出来。东一的力量是他的了,那个凡人煞气溢散毁天灭地,天道肯定容不下他,到时他就是六界的最强者,天下六界都是他的了!然而这份狂喜才没维持多久,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东一居然反噬青瓷,夺取控制权,居然又活过来了。元祁的狂喜瞬间被冰冻住,眼看就要成功,居然在最后时刻掉链子,他无法忍受!难道将来他还要永远被踩在他脚下?那时被东一几度虐死,这样的耻辱他永远都不想再体会!他一定要做这天下的王者!东一?他是上古神尊又如何,他占据的身体为他所控,力量由他掌控,他要他死,他就得死!天煞之气的威力,让所有人感官都迟钝了些许,就靠着这些微的优势,还在全盛时期的元祁悄然走近,在众人刚刚回神时,一剑刺进东一的心口。心头血?她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要!莫林悲鸣怒吼,心头血瞬间没入神识,净化残余煞气,才没继续酝酿悲剧。与此同时,东一沉下脸,反手一抓,直接硬生生拧断了元祁的脖子。堂堂天君,就以这样的方式,骤然陨落。然而,天道却不容许,几乎同时,雷云重聚,雷电迅速落下。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秋桐和墨容凡都看的清楚,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思考就出手替东一挡下。天道,是铁了心要毁灭上古之神,虽然是只惩罚东一的雷,力量之强大,却让秋桐和墨容凡两个联手都毫无意义。唯有死去。方可化解这一场天地浩劫。只听得东一一声闷哼,他又笑了,手摸着莫林头顶,“林林,我爱你。忘了我。”有什么东西,以不可逆转之势,从她生命里流失。.二十年后。白桥县是人界成百上千个城池里普普通通的一员,没有特别贫穷,也没有特别繁华。只因县城内有一座白色的桥,勉强能算得上一景,就命名为白桥县。白桥靠城门这一头,开了家小饭馆,叫莫师父饭馆,店面很小,屋里才不过三张桌子,实在客人多了,也就在屋外的空地添两张桌子,再多也没有了。可饶是如此,在这座并不繁华富裕的县城,每天都有不少人排队来这儿吃饭,不为别的,只为饭馆老板的厨艺实在太绝,恐怕京城里的御厨也不过如此,而且价格格外公道,很得老百姓的喜欢,让县城里另一家大酒楼格外眼红。这不,那家酒楼又来了说客,想要把老板挖去酒楼做厨子,价钱都好说。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