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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朕自有定夺,只是刺杀之人,你可知情?”竟不依不挠。 白谦直言了当:“臣不知。” “不知?”萧庆昱神色讳莫:“听闻你乃永苍天一大师唯一的弟子。” 白谦神色依旧:“师傅早年曾到永苍游历,却非永苍国人。” 萧庆昱眼中多了几分兴味:“天一大师屡救永苍与永苍皇,你因何说他非永苍国人?” “师傅出生于不受众国管辖的云隐山,非国人,之所以救永苍,皆因早年承了永苍先帝的情。” 云隐山是现存最为神秘的山脉,据闻里面住着已升天的仙人,不是没有国家或贼匪试图去占领,而是试图占领之人从未活着出来。 萧庆昱右手轻点龙椅,似乎在思索白谦话语的真实性。 “在永苍,你护四皇子安然无恙有功,朕允你一个赏赐。”如果说萧瑾璃的成长让他欣慰中带了点释然,白谦之能则让他意外中带了丝惊喜。 能让东方孤诣与永苍皇忌惮的人,姚是他也不得不侧目。 白谦凤眼轻抬,黑眸一目了然:“永苍十二年,是机会亦是本分,臣受之有愧。” 本分?想起白谦在永苍的种种,萧庆昱的手一顿,意味不明:“若朕执意论赏呢?” 或许他该给他一个恩典,不为他的身份,单为那双与文世洳、文世澜极为相似的眼睛。 白谦看向座上之人,萧庆昱神色微凝。 半晌,他垂首道:“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萧庆昱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 “若可以,臣倒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且说来听听。” 他莫名有些期待,君子如松如兰,求的会是什么。 “臣欲即刻出城,亲迎南庄胞妹白雅回京。” 看着即便跪在地上背脊依旧平顺的白谦,萧庆昱思绪万千。 同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容颜,此番恩典,既为惜才又为怀情。 “准。” “你再说一次!”萧惠仪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人,世子面圣后直接出城了!”来报的丫鬟跪在地上,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出城,竟然出城了!这个时候出城是要去哪?萧惠仪猛然想起被她打发去南庄的白雅。 “锦心,老夫人是何时派人去接二小姐的?” “回夫人,奴婢一个月前就看到林嬷嬷等人出发了,但说来也奇怪,这都一个月了,一来一回也够了,竟没见人回来。” “你且去打听打听,为何没接到人。” 府里准备迎接的人早就散了,老夫人发了一通脾气后,在杜嬷嬷的搀扶下气急败坏地回了福熙院。 这几日,老夫人自以为迎回卫国公世子,对她百般挑剔,怎料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这突如其来的闹剧看着可真叫人痛快! “奴婢这就去!”锦心一刻不敢耽搁,匆匆往外走。 而让白谦没有回府的罪魁祸首白雅,几日后便低眉顺眼地跟着段祺瑞进了平王府。 平王好奢,他的宴会自然金碧辉煌,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宴会,瞧着甚为隆重。 舞姬如流水汇入,玉臂纤手,桃容蜂腰,看得男人眼冒绿光,女人咬牙嫉恨,当然面上仍端着一副君子贤良。 宴会才进行到一半,众人正其乐乐融融,如痴如醉,平王萧庆濂端着酒,朝坐在对面的段祺瑞笑道:“端世子对美酒佳人竟无动于衷,可是为了我那该死的管家恼上本王了?” 平王长得不如他行事凶悍,圆滚滚的身子看着十分憨厚。听闻先帝在世的时候,他性子平和,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山高皇帝远放飞自我成了如今模样。 段祺瑞歉然道:“王爷误会了,清者自清,下官向来对事不对人,只是王爷的酒堪比玉露琼浆,殿上美人有如神仙妃子,用多了,瞧多了,唯恐迷失心神。” 白雅琉璃眼轻抬,前几天她从郭尉口中得知了段祺瑞的世子身份,只是段祺瑞说的是下官,而非本世子,他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前来的。 平王笑意微敛,目含狷狂:“人生得意须尽欢,段大人如此小心翼翼,可对不住你近日的雷厉风行。来人!给我们的大理寺少卿满上!” 美艳的舞姬拿着酒壶赤脚缓缓走来,依平王吩咐将段祺瑞的酒杯满上。白雅眉心一跳,刚刚她光顾着看戏忘了斟酒,倒让对方有机可趁。 舞姬玉手执壶,酒壶精美非常,壶身两侧还嵌着宝石。 “大人,请用酒。”酥软柔媚的声音和着酒香从耳边散开。 白雅默然垂首,把案几上的花生米挪了个位置,镯子“不小心”碰到酒杯边缘。果然,银镯内侧以rou眼可观的速度逐渐漆黑。 如此明目张胆,是自负还是有恃无恐? 舞姬刚起身,白雅暗中戳了把段祺瑞,余光密切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段祺瑞拿起酒杯环视四周,发现来的大多不是商贾或地方官本人,更多的是嫡庶子为代表。近日平央城局势大变,不乏聪明人勘破此乃鸿门宴。是以平王凭什么坚信自己能绝地反击? “王爷说得极是,只是这杯酒,下官却是喝不得。” 平王神色不悦:“段大人不喝本王的酒,莫不是本王的脸面不顶用了?” 众人似有所感,声乐渐歇,白雅只觉得周遭的气压似低了几分。 “非也,只是这第一杯酒,自然要敬远在阳安城的皇上,下官能有今天,乃皇恩浩荡。”段祺瑞把杯子放在案几左上角,随后让候在一旁的丫鬟拿了另一个杯子来,白雅立马给杯子满上。 这次,他一饮而尽。 平王倏然笑道:“端世子当真不愧为肱骨之臣。”只是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狗。 段祺瑞但笑不语,径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白雅识趣地没再往里添酒。 不一会儿,一武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虎目往段祺瑞的方向瞪了一眼,后在平王耳边低语。 段祺瑞的护卫青衣此时也弯着身子禀告,声音极小,就连白雅也听不清晰,只隐约听到“平王妃”三字。 平王妃是后来被扶正的,乃前武林盟主独女,如今被关押在地牢。 白雅余光注意到平王此时正与武夫交谈,膝盖实在难受。小心挪了挪屁股,极为隐晦地扫视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吃喝玩乐,段祺瑞仍在把玩酒杯,遂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又挪了几分,案几下伸了伸腿,双手把屁股撑起,借着半高的案几慢慢地把跪坐的姿势改成盘腿而坐,脚稍微往里面收一收,再整理一番裙摆。 很好,看不出来! 白雅正端着姿势,突然察觉到一抹灼热的视线,就在自己的右上方。她悄然侧首,才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落入旁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