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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回,不过每次都是他顶缸,meimei也没受过多大的责难,于是都见怪不怪了。路景修有些rou疼,看一眼路子闵这个傻儿子,随手招了书房的小厮,“去沏一壶大红袍来。”人家儿子都是心心念念地寻了好东西孝敬老子,他倒好,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好东西都给送了出去。“不知道韩世子今日专程过来,是有什么事?”路景修坐下问道。自从那日闵儿从庄子上回来,告诉他三皇子去了自家庄子上找韩均,又将当时情形如实说了个清楚明白,最后还说“退之让我给您带句话:‘圣上之子与圣上大不同’”。他夜间想了许久,隐隐约约有些懂了,又有些不甚明了。于是第二日便叫了信得过的一个清客,暗中去打探几位殿下的为人处世以及性情,一开始确实如外界传言,大殿下骄横跋扈却勇猛非常,三殿下温和性仁有名士之风,而其余几个皇子在二人的衬托下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突出之处。可有一日,那个清客却神神秘秘地拉着他,说刚刚在路家门前,有人给自己塞了一封信。路景修接过来打开,纸上赫然只写着一个字:三。他立时将信封烧成了灰烬,满脸凝重,“志云,还有谁知道你在打听几位殿下的事情?”钟志云也被信中内容吓了一大跳,浑身汗毛都竖将起来,仔细回想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很是坚定地说:“没有。我从没刻意去问,只是在参加几个文会时,在一旁听其他人说话。”大関朝文风很盛,一些不得意的文人时常聚在一处讨论朝廷大事,或者点评一下那些权贵,是极正常的事情,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何况他也未曾表现过特别感兴趣的模样。他想不出还有谁会知道,路景修却大致有了个猜想。“这件事就此罢手,决不能再查。”他沉声叮嘱钟志云。过后他虽然没有向三殿下示好,可也没有如同先前准备的一般直言拒绝,只是委婉地表示“不知道自身能力几何”,敷衍了过去。能力够,就帮你,没能力我也无可奈何。孰料三殿下却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原本他以为这个路景修必然和李侍讲那个老顽固一样,只想着凭他老子信任当官,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的试探,没想到却是十分的知情识趣。虽然别人都以为父皇将要立他为太子,许多人一拥而上巴结讨好他,可真正有能力有威望能对抗他大哥和盛国公一系的,却不多。路尚书向来正直,他肯这样说,岂不是等于答应了一半?他自然没有想到一向正直的路尚书,因为一封信一句话,居然也学会了蒙人。想到此处,路景修不由看一眼韩均,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他没有攀附任何人的打算,只是猜想韩均说的“大不同”,约莫是指对待他们这些所谓“纯臣”的态度吧?可他又不能直捅捅去问,心中未免有些忐忑,只好先拖住了三殿下那里,静观后续如何。等他坐下喝了一口小厮端来的茶,韩均和路子闵二人这才跟着坐在了下首边。“晚辈今天来,确实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因此特来向伯父请教。”韩均又站起来,拿出招牌真诚脸说道。又是传话又是塞信的,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路景修又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今天这是第二次了。向来在他这里好感度爆棚的韩均,儿子值女婿值都在持续下降。“坐下说。”他又喝了一口茶。韩均顺从地又坐了回去,开口道:“晚辈这些日子陪着翰林院几位大人整理书籍,瞧见一首前朝关于自然灾害的诗文,其曰‘捕蝗捕蝗谁家子,天热日长饥欲死。兴元兵后伤阴阳,和气蛊蠹化为蝗。始自两河及三辅,荐食如蚕飞似雨。雨飞蚕食千里间,不见青苗空赤土’……晚辈读到此处不由有些感叹,民生何其之艰难!”(摘自白居易)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想到伯父任户部尚书已有数载,定然知道遇到灾荒之年该如何应对,然而晚辈年轻,竟未曾经历过,不由惶恐,唯恐真有朝一日却只能坐以待毙而已。但是枯想了数日却无果,因此想问问伯父,如遇到天灾,晚辈该当如何做,方能减少百姓的损失,不至于民不聊生饿殍遍地?”说完后,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思索,似乎非常苦恼。路子闵父子二人听他有此一问,亦不由地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他们这样的人家,如果真有了大的自然灾害,绝不是屯粮自保就足够了。☆、035民生之本(二更)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大半都是为了“齐家”才出仕,但该有的悲天悯人他们从来不缺少,天下太平是他们为人臣子的职责,也是大部分文人雅士的愿景所在。他此问一出,书房里一时陷入沉寂。然而躲在窗外偷听的路子昕,却惊的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从石头上掉了下去。他、他、他怎么知道马上会有雪灾?难道他也做了那样一个梦!震惊中的路子昕自动忽略了韩均话中的“天灾”,替换成了承文十四年冬天的那一场“雪灾”。这场雪灾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先是韩均救灾出了事,然后是父亲、大哥……虽然这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构陷,可毫无疑问,那场雪灾却是一切的开端!她现在都还不清楚梦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会真实存在,然而她却不得不以防万一,这才打算将一切对父亲和盘托出。韩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真的只是凑巧读到了这样一首诗,才想起来问父亲?不论她在屋外如何惊讶如何作想,书房内路景修沉吟了片刻后,对韩均说道:“世子能想到这些,着实不易。”整个大関朝官员何其多,虽说真有了大灾大难绝大多数人都是会尽自己的能力,然而太平时日在其位不谋其政之人也绝对不少有。路景修做了这许久的户部尚书,最是清楚那些道貌岸然素位尸餐之人的嘴脸。平日里全都恨不得将户部掏空搬完,然而真正用在那些修建河堤、移民垦荒上的又有多少?三月份的时候他领了春巡的差事出京,一些繁华如江南尚还可以,再远些如河北甘肃,甚至还有的田地荒在那里不曾播种!然而时过境迁,分发下去的粮种去了何处大家心知肚明。民以食为天。因此太祖在大関立国之初就颁发圣谕,每年冬季户部就要往各省各府拨下粮种,就是为了确保来年开春百姓有种可播有粮可收。他回京后立即将那几处情形写了折子递上去,可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