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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图样,魏川从外进来,端了茶给他,谁知却听原青澜道: “不用,等会儿让她用后山的冷泉水重新泡。” 魏川也是不能理解了,放下茶杯,窗外,就看见灵光那丫头将房里殿下所有的衣服都抱出来,放在院子里准备洗。 “殿下,前几日不是说不让她来北院吗?” 原青澜眼都没抬,“她不愿走,既然想留在府里,那就不能白吃白住。”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严苛了。虽然魏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灵光那丫头就是殿下带回来的。可问题是现在灵光已经不是奴婢了,燕小侯爷也在,不久就回京…… 现在还这般对待,只怕国师那里也不好看。 但他略微一琢磨,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魏川恍然大悟, “殿下,你是不是故意让她做这些,其实是让她受不住自己走。” 原青澜放下手里的图样,看着窗外忙碌的人影,树荫下,程仙已经打好了水,一件件洗他的衣服。温顺又乖巧,好像她真的是他的侍女。 “反正迟早要走,燕四为什么不早些把她带走。” 原来殿下想让灵光早点走,魏川立刻道:“殿下别急,昨日属下看小侯爷那边也有了进展,等忙完正事,小侯爷肯定来接她的。” 原青澜神色郁郁,魏川明显觉出他心情不太好,便不再提这一茬。 两人在书房仔细比对谢青从北边弄来的图样,等到一一比对完,却总是有差别,不是他们要找的朱衣曼陀罗。 “殿下,属下明日再去一趟郁山,看看还有哪些没找过的地方。” 原青澜不置可否,北部郁山,连绵千里,愈是奇绝险要之地极有可能生长这种罕见的药材,若是再没有头绪,他打算亲自去孤山寻找。 满地都是散落的图纸,堆了厚厚一层,光是看完就费神费力,原青澜揉揉发痛的额角,见魏川低头收拾书案,便道: “不用整理,都留给她。” 魏川对殿下这种故意刁难人的行为也不知说什么好,这边殿下头疼疲累,而外面,灵光也已经将所有衣裳都洗完晾好了。 他走了过去,吩咐:“沏杯新茶送来。”再一想,又加上殿下的特别要求,“要用后山的冷泉水冲泡。” 魏川说完就进去了,留下程仙站在院子里,腰酸背痛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来没有一次性洗过这么多衣服,现在沏茶也就罢了,还非要用后山的冷泉水。井水和泉水能有多大的差别,吹毛求疵性格挑剔,今日她才算见识了。果然不可能白吃白住,原青澜开始奴役她了。 等到程仙又去了后山打了泉水,回到厨房烧开,端着茶壶过来的时候,已经累的灰头土脸精神恍惚了。 等到书房门口,魏川让她进去给殿下沏茶,并且告诉她:书房桌案上乱糟糟的,也务必整理干净。 “嗯,知道了。”程仙累的不想说话,随口敷衍应道。 原青澜坐在书案后面,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也有些累了。程仙进来后发现书房内除了书案这边也无别的茶桌,就自然把茶壶端到书案一角放好。 碧纱壶里是后山的冷泉水,烧开后冲泡的明前碧螺春。程仙拿出天青琉璃盏,拎起茶壶倒上一杯,书案上密密麻麻都是图纸,等她放下茶壶的时候,却放了个空。 多出来的纸张掩盖了空余的桌边,承受不住茶壶的重量。程仙下意识去抓,书案后小憩的原青澜比她动作更快,猛然抬手将她推开了。 “啪”的一声,碧纱壶掉在地上碎裂,guntang的茶水迸溅出来,全部都洒在原青澜推开她的那只手上。 碎裂的轻响像一道惊雷,顿时将程仙混沌疲惫的意识劈的彻底清醒,眼看原青澜整个袖子都湿透还冒着热气,露在外面的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完了完了,这下她真的完了。 “殿下,快,快!” 程仙反应过来,急忙扑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跑,直奔到院中方才她洗衣服的地方,那里还有一桶干净的凉水。 她来不及把原青澜的袖子挽上去,直接将他整条手臂都按进凉水里。 第22章意图不轨 程仙心里七上八下紧张极了,上次她被栗子烫了手,容娘也是这样将她的手冲了会凉水。可现在,不是烫一下,是整壶开水都洒他手上了。 泡凉水的过程煎熬无比,她不知道该泡多久,但身侧原青澜一直都没吭声,连被烫的时候也没听见他叫疼之类。 “殿下,我看看吧。” 程仙将他的手从凉水里拿了出来,入眼是刺目的红,湿漉漉的袖子挽上去,整条手臂都红了,最严重的是手背,皮肤已经起皱。 她想起荷包里还有上次原青澜给她的那瓶烫伤药,赶紧拿了出来,还没涂上,从后院回来的魏川正好看见书房里打碎的茶壶,再一看院子里两人情形,大步冲上来,一把扯开了程仙。 “殿下!这是怎么了?属下去找八公主,她带的有太医……” 魏川惊吓不小,殿下的手整个烫伤了,而方才正是灵光这丫头进来沏茶,他怒不可制,却也没空呵斥,急忙往外走。 “站住。”原青澜出声喊住他,“不要惊动太医。” 魏川停住脚,却心急如焚,“殿下,虽然是八公主带来的太医,可现在不是在宫里,只是治手上的烫伤……” “不用。”原青澜很干脆的拒绝。 程仙忐忑之余不明白原青澜竟然不愿找太医,虽然他与八公主不亲近,总不至于太医也不用吧。随后那只被烫伤的手伸到她面前,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上药。” 卧房内,原青澜将打湿的外袍脱掉,程仙这才小心翼翼给他擦药。最严重的手背她涂了厚厚一层,用轻薄的绢帕包扎起来。等涂到手臂的时候,虽然都是烫红了,可程仙却意外发现,他手臂上还别的伤,不是新伤,是留了疤的旧伤痕。 本来他肤色洁白,这些疤痕留在上面实在有些狰狞。原青澜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竟然受了伤还留了疤,这些伤看起来都很久了,难道是他住在神庙那时候受的伤吗。 忽然手中的手臂被抽走了,程仙这才发觉她在那疤痕上摸半天,还试图再擦点药。 魏川在一旁虎视眈眈,不用说也知道,他一肚子叱骂要不是原青澜制止,程仙这会可能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程仙自知理亏,虽然原青澜让她干活,但也不是她用茶水烫着他的理由。 “殿下,这疼吗?”程仙拿个小扇子在一旁帮他扇风。 原青澜难得看到她神色小心又紧张,不答反问,“你说呢?” 程仙觉得她问的都是废话,能不疼吗,当初她被栗子烫一下都直叫唤,何况现在一大壶gunta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