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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原青澜忽然一把捉住程仙的手攥在手心,微微用力,程仙眉头皱起来,他才放开她,“这才是使劲。” 程仙揉着微麻的手腕赶紧离他几步远。有病啊,这反派是真有病。 看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程仙再也不信他是面相上这样无害了,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就是不知道他心理扭曲到哪个程度,还有没有得治。 “七哥,你别打灵jiejie了。你把她手都掐红了。”原宝适时来劝阻,又跟过去查看程仙的手。 打?掐?原青澜一肚子火没处发,就要抬手拍原宝的头,结果却听到原宝煞有介事地喊:“七哥,灵jiejie的手都肿了,你真狠心!” “让我看看。”一下过去重又拉起程仙的手。 之前的恼火也不见了,不经意都变作了紧张。 程仙又被抓住赶紧要把手抽回来,再看原青澜这转变的态度,还有原宝一脸紧张贼兮兮的表情,忽然有丝诡异爬上心头,这两个,根本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戏精吧。 “这得上药。”原青澜拉住她不放,脸上一派严肃正经。 什么?程仙以为她听错了,看着她手腕上那点已经消散的微红,不知道要上什么药。 “七哥,灵jiejie,咱们去那边吧。”原宝立刻指着马场北边的围栏,那里是个小草坡。 三个人坐在围栏边上,程仙坐在中间,原宝挤在她身旁,一直问她最近都在做什么,然后和她说自己每天上书房多么没意思。 “唉,我和……我去神庙找过你,国师大人不让进去。”这边原宝唉声叹气,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七哥,但七哥说他只是去神庙拿东西,不是看灵jiejie的。 那边,原青澜握住她的手真的在轻轻按揉,程仙被他俩挤在中间,感觉有些动弹不得。 “最近一直在练琴啊,饭吃不好觉睡不好,舅舅还……啊!” 程仙扭头,原青澜本来硬要说手得上药,但他揉了半天就是不上,不上也就算了,冷不防又捏! 原青澜捏着她手腕上的玉扣,那玉扣被国师系了个死结,程仙觉得他是想把五色丝线扯断。她不能再容忍原青澜发神经,拼命把手抽出来藏到身后。 “你这个哪儿来的?”原青澜毫无捏她的自觉,随意的询问。 “燕四哥给我求的平安符。” “是吗。”原青澜站起身,“他对你还真是好呢。” 又是这样阴阳怪气,男主,以及男主阵营里的原凌,他简直带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程仙也起身,有些忧虑,试着问他:“殿下,秋祭每年都有,意在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谷物丰收。往年皇上和太子都去,求第一炷香,为的也是百姓。其实这狩猎是旨在将打的猎物敬献个神明啊,拔头筹很厉害吗?殿下想拿第一吗?” 程仙这么问,是知道原青澜肯定不会去挣第一,但是他却会想办法确保太子拿到第一,狩猎中他要拼命防住原凌。程仙怕他受伤受责罚从而心理扭曲要黑化。 原青澜停住脚,似乎认真考虑一下,才道: “往年上第一炷香的人,国师会跟随在侧,并诵经赐福。今年换成你,你到时候可会诵经赐福吗?” 想起国师,程仙顿时摇摇头,“舅舅没教我怎么诵经,那应该就不必吧。” . 九月十五,城外东山。 一年一度的秋祭开始了,正是丰收时节,满城百姓端着硕果在山脚祭拜巫神赐福,祈求来年丰收,官员休沐三日,全部都跟随永嘉皇帝往东山祭神。 大夏国各地都建有神庙,民间信仰浓厚,每年国库有近一半都用来修建神庙,但却也无人上表以示不满,实则是因为国师的预测次次灵验。 这种祭祀年年都有,要不是永嘉皇帝近几年实在精力有限,每年春夏秋冬都会祭神,更不用说祭天,祭祖这样必不可少的仪式。 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走在最前列,国师的白马香车紧随御撵,再往后旌旗阵阵飘扬,王公大臣紧随其后。祭祀要用的猪马牛羊各种丰收谷物以及美酒佳肴,全都排着长龙抬上山。 东山是绥阳城里最高的一座山,树木葱郁,崖石奇绝,每年秋祭都是选在这里。 辰时一刻,众人到达目的地。 程仙今日穿的尤其隆重,这种隆重不止她一个。 她和国师的衣服都是由祭礼特制的,白色为底,拽地裙摆上用银线绣了无数祥云和经文字符,光影落在上面的时候,像无边的月色起伏,冷清中让人不可接近。 长发全都散下来,用一条细细的五彩花纹额饰固定住,白与黑的极致。国师牵着她下车,一路走过长阶,最后到达祭坛。 登高望远,山下百姓虔诚跪拜,而山上,皇室仪仗贵族车马密密麻麻,但最后能到达祭坛边的只有皇上以及众皇子。 程仙站在檀香袅袅的祭坛下,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她已经将这种冷清超脱的仪态练到极致,一路目不斜视,神情淡漠悲悯,每走一步,都像是最虔诚无垢的神女。 祭礼未开始前,只有永嘉皇帝来了祭坛下,其余皇子都在长阶下的山腰,等待即将开始的狩猎。 狩猎时长半个时辰,辰时三刻,号角吹起来,准备入场。 “二皇子的弓断了!”侍者赶紧来禀告皇上。 紧随而来的原凌已经换上利落的骑装,手里握把断弓,一脸懊恼, “父皇,儿臣这把弓前几日刚做的,这还没开始居然又断了。” 程仙站在祭坛下,对这小小的变故也感到惊讶。之前他的那把弓给她了,后来被原青澜拉断,这他刚换了把弓,临狩猎前又断了,这还怎么入场。 她身形不动,小幅度偏头往长阶下找原青澜的影子,看了一圈没有,一回头,原青澜竟就在祭坛下面不远处,正紧紧盯住她。 他骑在马上,一身红衣张扬,手里拿着一张弓,正准备入场,但他此刻正目光幽深的看着程仙,两人视线相接,他也没有要收回意思。 像这种祭祀的场合都肃穆庄严,皇室祭祀,只有皇上皇子有资格来参加,在场唯一的女性就是程仙这个有特别意义的存在。这个场合里,她不是一个小姑娘,也不是国师的外甥女,更不是什么灵仙公主,而是作为圣洁无垢侍奉神明的使者。 纵然原青澜就这么毫不掩饰直白地看着她,她也不能有一点大的动作表情,就那么一脸冷淡的回视。 现在原凌的弓断了,但今日秋祭燕扶游没有赶回来,程仙顿时放心不少。 却在这时,一直站在程仙身旁的国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弓,递给原凌,面无表情地道: “狩猎就要开始了,二皇子尽快。” “多谢国师。”原凌上前接过那张弓。 程仙一下扭头去看国师,却见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