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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盯着远方,淡淡地问:“你这是要让我习惯期待么?”每一次痛苦,每一次消沉,每一次堕落。无论逃得多远,她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他。肩并肩地坐下,林文然本就不善于言谈,气氛又压抑得可怕,她瞥见旁边的易拉罐,随手拿了一个,却被靳洛一把夺了回去。冷冷地睥睨着林文然,靳洛想不到这小姑娘居然还涨了胆子,吃着中药还想喝酒?林文然被靳洛凶得心酸,上午才跟她翻了脸,下午又跟mama吵了架,还想着体贴他,这样的男朋友,她去哪里找?心酸悸动着,林文然将头靠在了靳洛的肩膀上,软软地认错:“对不起。”这无限的包容与温柔,永远都是靳洛心中的良药。他伸出手臂,揽住林文然的肩膀,低声说:“是我不对,不该乱冲你发脾气。”明知道是mama有意去激将林文然,最终还是忍不住冲她发火,就因为她没有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可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迁怒于她?河岸对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有许多孩子在放孔明灯,点点星光点缀在河面上,随着波浪起伏,漫天荧光点亮人眼。俩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靳洛收紧手臂:“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 快期末考试了,小小洛的女朋友跟他吵架了。回家的路上,俩人都不说话。叹了口气,小小洛决定还是学爸爸大度一点,逗女朋友开心吧。有的时候,男人还是需要一些贱嗖嗖的。他看着女朋友的手:“昨儿不说右手削铅笔受伤了么?”女朋友听了特委屈:“是啊,现在都动不了了。”还气她。小小洛:“那你上厕所怎么办,用哪个手?”女朋友:“当然是左手。”看小小洛不怀好意的笑,女朋友反问:“你用哪个手?”小小洛:“我都用纸巾。”女朋友:………………分手吧。第47章47看着林文然又羞又窘的样子,靳洛靳洛是一个敞亮的人。只要是林文然想知道的,他一定知无不言。可这些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靳洛四岁就没了父亲,他对父亲的记忆都停留在部队大院里。小时候的靳洛最爱的就是去接爸爸下班,靳翔会将他抗在脖颈上,爷俩一起随着团队大院的喇叭声唱着军歌开心的往家跑。夏天的时候,他会趴在靳翔的肩头,嘎嘎笑的帮他擦汗,冬天的时候,靳洛顽皮,最愿意做的就是伸出舌头,舔一舔爸爸的雷锋帽,看上面结霜后再舔,他对这幼稚的小动作乐此不疲。还有很多细节被岁月模糊的不甚清楚。文芬年轻的时候是个远近为名的美人,靳翔也是英俊潇洒,男才女貌,又是从军校就开始的感情根深蒂固,天作之合的恩爱夫妻一直是大院里的佳话。俩人更是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珍惜分分秒秒。之后有了靳洛,更是幸福的让人羡慕。可老天总是不遂人意。靳翔接到抓捕逃跑的强/jian犯任务时,靳洛还坐在他的腿上,以为爸爸不过是普通的出差,奶声奶气的让他回来的时候买变形金刚。靳翔微笑着答应了,整理了一下行李,他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便跟萧海峰一起出击了。强/jian犯最后被大部队逼近了一片树林中,除了强/jian/幼/童,他身上还背负着吸/贩/毒、私藏管制刀具以及枪支罪名,歹徒知道被抓回去也难逃死罪,对着把他逼到角落里准备抓捕的萧海峰亮出了匕首。靳翔和萧海峰的子弹已经打光,而歹徒就在眼前,就算吃赤膊上阵也不能再让他逃跑。他们已经追了三天三夜,每一秒的迟疑,都可能让歹徒逃之夭夭。匕首迎风刺来,萧海峰连忙躲闪,可躲过了一次难躲第二次,胳膊被刺伤,鲜血瞬间蔓延开来,大部队还在后面,此时只有他和靳翔,靳翔反应迅速,冲上前与歹徒搏斗,歹徒看出不是他的对手,鱼死网破间,他要拉上一个人陪葬。招招毙命,招招袭击向萧海峰。在那拼尽全力的一刀之下,靳翔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在他反应过来时,鲜血已经顺着胸部满眼,半个身体都凉了。最后,战友们赶来,在枪声中,歹徒倒下了。他在担架上一直抓着萧海峰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萧海峰一脸的血与泪:“我知道,你放心,这辈子,我就算死也会照顾好文芬和洛儿!”听了这句话,靳翔的手无力的垂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能回来看看妻儿。靳翔去世,对于懵懂的靳洛并没有多痛苦。烈士遗体告别那一天,文芬披头散发的回到了家,眼睛肿成核桃,整个人像是丢了半条命。靳洛没有被带去参加,而是他像是别的小孩一样,被告知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到底有多远,什么时间回来,他都不知道。而那痛,像是一个肿瘤,长在他的心尖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长大,一直到成人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没有了爸爸。——没有了,爸爸。不会再有人宠溺的抚摸他的头发,亲他光溜溜的小脸蛋,把他抗在肩膀将能够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而萧海峰对于靳洛来说并不陌生。这个叔叔,从小与靳翔亲近,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是默契如亲兄弟。靳洛曾经听爸爸说过,他们在学生时代就认识,感情匪浅。靳洛看过他们因为一个方案吵得面红耳赤,又看过他们战友聚会时唱着红/歌热泪盈眶……男人之间肝胆相照的友谊,小时候的靳洛一直不能理解。什么样的战友情,能让一个人赔上性命?靳翔去世之后,文芬夜夜以泪洗面,连带着对萧海峰也憎恨起来,靳洛已经许久许久都没看到过mama的笑脸。半年后,一年后,一年半后,两年后……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这段时间,娘俩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靳翔在位时的风光伴随着牺牲一并掩埋在黄土之下。团里的领导出面,说文芬与靳洛是烈士家属,只要他们想住,大院永远是家。但文芬不愿意,这里处处都是她与靳翔的回忆,她带着儿子搬了出去。文芬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可在靳翔的呵护之下,对于生活上的很多琐碎一无所知。靳洛经常能看到她一个人在踩着椅子换灯泡时,在疏通堵塞的下水道时,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