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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她要害恩公……她要害恩公……”“怎么办?”“快回去告诉小公子……”妙芜听不真切,欲要凝神细听,风中却又只剩下花叶摩挲之声了。这边谢荀一直昏昏沉沉,直睡到入夜了才醒过来。他反手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背上也痛得很。他强忍疼痛,撑着身体爬起来,谁知竟从被中带出一条帕子。这是条素色帕子,上面既无绣花,也无落款,虽看不出是谁落在这里的,但谢荀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他的。这帕子上还有股怪好闻的香味,谢荀凑近闻了一下,没辨认出来。他一个大男人,对胭脂水粉本来就没有研究,况且这味道闻着也不太像胭脂水粉,倒像是什么洗澡用的香露。“来人——”两个小厮一听见他呼唤,就麻溜地滚了进来,一个个做贼心虚般,神情俱都紧张不已。谢荀收了那帕子,问:“今日可有人来过?”两个小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谢荀眸光微沉:“我的规矩,你们是清楚的。”其中一个小厮听他说到规矩,脸一下子就吓白了,也顾不得宝翠丢下的诸多威胁,倒豆子似地都交代了:“是九姑娘。今天九姑娘带了一盒吃食过来说要看您,硬闯了进来,我们都拦不住。后来我们悄悄趴窗缝边瞧了,见她只是给您喂了碗水,并没做什么奇怪的事……”谢荀额角青筋一跳:……那小厮接着表忠心:“您是知道的,九姑娘要做什么,便是谢二当家也拦不住,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不过我们都在窗外偷偷瞧着,要是九姑娘敢对您不利,我们便是拼死都会救护少主您的……”谢荀瞥了他一眼,眼神幽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再说废话,别怪我丢你出去。”“是,是。”那小厮擦了擦汗,接着说:“总之,喂完水,九姑娘便走了,留下食盒,要我们跟您说那吃食是三娘子送来的。我们人微言轻,拦不住九姑娘,也不知道这九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谢荀:……他也不知道这小毒物到底中了什么邪。给他送吃的?会有这么好心?偏这时,他腹内响了一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突出。两个小厮齐齐看向他。“那个……九姑娘临走前吩咐我们把吃食放到灶上温着,这会儿正好……”哼,小毒物送的,便如那嗟来之食,他才不吃呢。可是等到两个小厮把吃食端进屋摆上桌,谢荀又觉得,勉为其难地尝上两口,也不是不可以。作者有话要说: 喵呜(妙芜):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小谢:……☆、恼羞成怒的兄长第二日,妙芜依旧带着宝翠去了清溪院。一路之上,她都在心中默默演习,要如何扮演原主的娇纵跋扈,并且暗自思量,这一直模仿原主的脾性装下去,终非长久之计。总得寻个法子,潜移默化地将众人对谢家九姑娘的印象扭转过来才是。这般想着,人已经到了清溪院。宝翠招过两个小厮询问谢荀的情况,两个小厮都说,谢荀昨夜醒了一回,略用过一点吃食就又睡下了。他这次是伤上加伤,那烧一直到今晨才刚刚退下。早上服了药,就又睡过去了。妙芜带着宝翠大摇大摆地进了谢荀的卧房,装出一副全然不将此间主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一进屋,她便叫宝翠将新剪的碧桃花插’到案上的白瓷花樽里,而后负手走到书架前翻看架上的书简。谢荀这屋子确实如宝翠所说,当真没多少人气。架子上堆的全是什么道经道藏,还有剑法兵器谱,妙芜翻了几眼,字字都认识,连起来就是读不懂到底说了什么。她翻了半天,忽然从角落里扒出一本落满灰尘的布封书,翻开麻布书封,便见扉页上赫然书着:百妖谱。略略往下翻了几页,有图有字,嘿,图文并茂,这书倒好。妙芜抱了书,窝进窗下圈椅里,吩咐宝翠将窗子稍稍支起来一点,借着日光看起书来。宝翠闲不住,况且她也不爱看书,叫她老实在这屋里坐着,她可待不住。妙芜见她一副屁股抹油的样子,便道:“你去寻旁的女伴玩会儿吧,不必在这儿陪我了。”宝翠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这怎么行?我如果不陪着您,这谢荀又欺负您了怎么办?”妙芜以书掩面,笑道:“傻宝翠,自来只有你家姑娘我欺负人的份儿,哪有叫别人欺负了去的道理。况且小堂兄这会啊——”妙芜说到这里,眼睛瞟着床帐,故意拉长声音道:“在床上瘫着呢,也不知道哪天才起得来。”床帐里的人闻言在被子里暗自握了握拳。合着这小毒物明嘲暗讽的,是骂他现在形同瘫子?“刚刚路上过来,看到有几个小丫头在放纸鸢,今儿天儿好,你不和她们一起吗?”宝翠最爱放纸鸢,闻言便有些意动。妙芜用书半遮着脸,将宝翠招到近前,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去玩会儿,玩够了就到角门边上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回来。”宝翠眼睛一亮,笑着点了点头,欢欢喜喜地去了。妙芜捧着书看了一会,又泛起困来。早上是三娘子陪她一起用的早饭,三娘子陪嫁的那位厨娘手艺妙绝,她一个不小心就吃多了,这一吃多便要犯困。她捧着书,眼睛将闭未闭,脑袋跟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不多时,手中的书啪嗒一声落到膝上,人便歪在圈椅中睡过去了。谢荀在床上装了半天睡,目的就是想看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谁知没等到她作妖,她倒自顾自地在他屋里睡着了。谢荀等了一会,听到她低缓的呼吸声响起,知她是真睡着了,便撩起纱帐下了床,走到窗下来看。少女身材娇小,窝在圈椅中倒也不甚局促,只是这睡觉的姿势,实在是有够扭曲。这种姿势也能睡着,谢荀真心有点佩服。谢荀拿出昨天的帕子,提到眼前观察了半晌,又转回去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妙芜,实在无法相信昨天来看他的居然是一直恨极了他的少女。他在隔壁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春风和煦,吹动少女松散的鬓发,吹得她鬓角那两朵小绒花簌簌而动,犹如两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黄莺鸟。谢荀闻到一股栀子花般的暗香从少女身上飘来,与帕子上的一模一样。莫非真是她?他皱了皱眉,单手按在小桌上,微微倾身,凑近了去闻,谁知这时妙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