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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的小弟子站在书桌前,双手抱头,大呼:“禽兽啊!丧心病狂啊!”妙芜差点以为他失心疯了。在门边站了一会,才提脚迈入,问:“你怎么了?”那小弟子转身,面上十分悲痛。“九姑娘,你还没听说吗?金陵的凤凰台,被人炸了!”——金陵凤凰台,那可是金陵大会的会场。会场都被炸了啊……那小弟子握紧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悲愤道:“凤凰台被毁,金陵大会也不得不延期。这凤凰台可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圣地,这炸毁凤凰台的人当真是可恨可杀!”作者有话要说: 谢荀:本来打算出差的,结果一早听说会场被人炸了。妙芜:所以呢?谢荀:你不是要我帮你补课?妙芜:真的吗?小堂兄你真地愿意教我吗?谢荀:我当然不能白教你。妙芜:那小堂兄你要怎么才愿意指点我?谢荀【笑而不答】妙芜:……怎么办,忽然觉得小堂兄笑得好可怕。————————————————————————————————————————————————————————————————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北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瞿如、22461683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兄长的笔记谢家二当家谢泫的书房内。南轩窗下的茶几前,谢荀看完远从金陵寄来的书信,便将信纸放到一旁,眉心微攒。“二叔,金陵洛家的意思是,当年那萧氏……魔头的余党死灰复燃了?”谢泫用火钳拨了拨小炉里的炭火,待得炉上水沸,便提起陶壶,将沸水注入茶壶中,沏了一杯茶放到谢荀手边。谢泫放下陶壶,叹气道:“不仅如此。萧氏魔头坐下护法九尾天狐当年并未身殒,反而一直藏身于金陵。直到前些日子那天狐数次夜探帝王墓,才为金陵洛家所察,洛家将计就计设下陷阱伏击天狐,未料得那天狐在金陵尚有同党,一时大意叫那天狐脱身,一路南逃而来。我本打算以太岁诱它入瓮,却没想到家中有内贼相助,又叫那天狐侥幸逃脱了。”谢荀眉头愈发紧锁,“这天狐上人身之后,难道就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了吗?”谢泫道:“我已去信蜀中宫家,索借问心琴。问心琴下,真言自现。我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盘查,便是希望暂时稳住那天狐,等问心琴到。”窗外的海棠花树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谁?!”谢荀眸光一凛,指尖凝出一道剑气便要放出。“……是我。”妙芜怀中抱着一本砖头厚的家规,从树后探出半张脸。少女身形窈窕,穿一身嫩芽黄的纱地衣裙,腰间束着一抹轻如云烟的白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立在日光之下,柔软如同春天新发的柳条。谢泫笑道:“你呀你,还是改不了小时候听墙角的毛病。爹爹本想看你要躲到几时,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叫你小堂兄发现了。”既然早已被发现,妙芜心中便坦然了。她走到南轩窗前,隔着窗子问谢荀:“小堂兄,我今早听说凤凰台被人炸了,那你和大伯父还去金陵吗?”谢荀收了剑气,指尖在茶几上虚点了两下。“金陵大会既已延期,我自然是要等到洛家来信告知具体时日再动身。”他说完,起身同谢涟告辞。谢泫唤住他,话里有话道:“琢玉,阿芜在海棠树下站了这么久,你却直到刚刚才发觉。你心中有事。”妙芜也颇觉奇怪,按说以谢荀的敏锐,她刚刚靠近书房便该被发现才对。谢荀垂眸,叫人看不清眼中情绪。“二叔,琢玉心中无事,不过一时恍神而已。琢玉尚有事情与家主相商,这便告辞了。”他说完,未等谢涟首肯便转身往门外走。谢泫朝他背影道:“琢玉!二叔希望你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你且记住,万事我和你父亲自有办法。”谢荀却越走越快,不过一转眼便离了这院。谢泫摇头叹气,朝妙芜招了招手,“进来陪爹爹喝会茶。”妙芜点了点头,也不走门,直接提起裙子翻窗而入。“爹爹,你方才叫小堂兄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谢泫摸了摸妙芜的头发,“你还记得你去南疆前,你小堂兄一身重伤,被洛家人从金陵送回来吗?”妙芜哪里有这段记忆,但也只好睁眼说瞎话:“记得。”“那一次,你小堂兄独身一人去了帝王墓。”“帝王墓?”妙芜在里看过关于帝王墓的记载。据说前朝皇室萧氏是半人半妖出身。这萧氏一统山河三百年,一代王朝终于走到末路,便是最后一任少帝惊艳绝才也无法力挽狂澜。这少帝自知天命已尽,过去萧氏王朝对仙门百家多有倾轧,恐王朝倾覆之后,皇室宗庙遭仇敌践踏,便以举国之力建造了帝王墓,将萧氏宗庙移入帝王墓内。帝王墓建成后,为防机密外泄,这位萧氏少帝下令将当时参与修建的百万民工和术士尽皆陪葬其中。而今数百年过去,那陵墓怨气一日重似一日,竟渐渐演变成有去无回的必死之地。谢泫道:“阿芜,琢玉一直都想治好你的眼睛,他对你的心,和爹爹,和你大哥是一样的。”妙芜略加思索,便想通前后关窍。这么说原主的眼睛可能是在帝王墓里瞎的,而谢荀……但谢荀一开始对她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可不像为了治好原主的眼睛能豁出命去的样子。妙芜心下微微发涩,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到了启程前往富春山家塾的日子。启程之前,妙芜特地去了一趟桃源和小猴子告别,不想第二日到了阊门码头,却发现码头上稀稀拉拉站着一排的猴子。每只猴子背后都背着一只竹箧,伸长了脖子望着停泊在码头的谢家客船。妙芜从猴群身边走过时,便听见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夫人要我们去富春山的大峡谷中历练一番,你可知从姑苏到富春山,行船要得几日?”“听说总要两天两夜哩。”“这么久?那我现在回桃源还来得及吗?我……我晕船。”“你敢?夫人让你去历练,你敢出门转个圈就回去,不怕夫人拔光你猴毛?”妙芜往猴群里观望许久,还是没找到那小猴子。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