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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亵裤,正打算走进溪水里。“嘶……果然里头都是骗人的。什么荒郊野岭,随便找条溪,找个水坑就能洗澡了……这么冷的水……”谢荀看不见,只能靠听觉进行判断。刚听到少女一脚踩进溪水里的声音,他便直接摸了过来,面朝少女所在的方向,皱眉问道:“你下水做什么?夜间溪水冷得很,不怕再腹痛?”少女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愣了下,才声如蚊呐道:“小堂兄,你先转过去一下好吧?”谢荀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少女红着脸把衣服套回去,从溪里走到岸上,穿上鞋袜。谢荀看不见,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耳力敏锐,闻声耳尖微动,发间的尖耳连连抖了几下。“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又问。少女走到他身边,小小声道:“小堂兄,我想……我想洗个澡。”少年闻言微怔,继而双颊浮上可疑的红晕。他匆忙转身,大步往溪水上游走去。“你跟我来。”少女提步跟上。片刻之后,二人到了一处溪水积成的小水潭边。谢荀抬手往水潭周围的岩石上拍了几张御火符,过不得多时,小水潭里的水便冒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水汽。少女弯下腰,用手试了试水温,喜道:“温的?”“嗯,”谢荀点头,走到远处,背对水潭坐下,“好了和我说。”少女点点头,蓦地想起他现下看不见,便道:“好。”等到月上中天,二人才从溪边回到茅草屋里。按照先时说好的,床给谢荀,桌子给少女。那桌子是用一整条的长木板拼凑,桌长足够,少女身形娇小,睡在桌上完全绰绰有余。只是这桌子到底年久老旧,少女轻微的一个动作,都能引得桌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来愈发明显。小黄狗蜷在桌脚下,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木床上盘腿而坐的少年。少年转头朝向小黄狗这边,忽而笑了一下,轻轻道:“狗崽子,你是想替她看着我?”“汪呜——”小黄狗缩了缩脖子。少年站起身,轻柔地将蜷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少女抱起,放到木床上,摸索着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推开木门,走了出去。屋外月光朗朗,一白袍银带的青年公子长身而立。谢荀朝那青年公子说道:“你既来了,就把人带回去吧。”青年公子转过身,妙芜终于看清了,来人竟是谢谨。谢谨皱眉道:“你就这么走了,她一定还会再去找你。”少年勾唇一笑:“不会,她找不到的。”话说完,忽然弯腰把小黄狗从地上提起来,在小黄狗鼻尖一点。妙芜的意识附在小黄狗身上,各项感知均与小黄狗同步。谢荀那一点不知是施了什么术法,她瞬间觉得困倦无比,不多时便闭上眼睛沉睡过去。等到再次睁开眼睛,这次剧情碎片的时间线忽然突飞猛进地往前迈了一大步。妙芜万万没想到,在这次的剧情碎片中,她终于得以见到黑化版谢荀的真颜。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官方盖章声明:不管重启多少次,小堂兄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这本书里想写的就是少年少女间炽烈纯粹的爱,所以不用担心有第三者什么的。完全没有好吗?没看阿芜闲得只能自己吃自己的醋了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朝暮颜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微露之光、朝暮颜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125827020瓶;叁木3瓶;妖小熙、白露为霜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狐仙庙主一辆二马并驾的马车从官道上粼粼而过,这马车车厢装饰华丽,镀金的宝顶上插着一面太极双鱼旗帜,迎风猎猎招展。妙芜在车马的颠簸中睁开眼睛,从雪白的狐裘中钻了出来。好不容易立脚站稳,仰头四顾,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处足有床榻那般大马车车厢,车厢内金雕玉镂,锦席铺就,富贵堂皇。妙芜心里寻思,嗯,王富贵果然是王富贵,还是这么富贵逼人。车厢正中央放着一只黑沉沉的乌木棺材,白衫黑袍,发束金冠的青年倚棺而坐,单手支在棺盖上撑着头,另外一只手随意地垂落在身侧,手上捏着一只万柿如意花纹的红色荷包。估计是因为时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把摩,荷包的边角起了一圈毛边,有些脱线,系绳上连缀的黄色万福穗子已经褪色。看来距离上一个剧情的时间节点已经过去很久了啊。妙芜感叹。像是有些近乡情怯,又或许是怕看到什么让自己伤心的场景,妙芜的视线,一直到最后才落到青年脸上。谢荀眼前蒙着一条二指宽的黑纱,他的容貌和少年时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少年时更苍白、更瘦削了许多。妙芜心头不由有点酸涩,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啊,为什么瘦了这么多?她的视线在谢荀面上流连,忽然在他眉间定住——他眉心中间有一枚红色的印迹,同上次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样,大魔头萧恨春额间也有一个这样的印迹。妙芜恍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幻觉。难道那竟不是幻觉?难道后来谢荀真地用这副血rou之躯和灵魂同狐仙庙结了契?妙芜的目光重新落在谢荀身边的乌木棺材上,仔细看了眼木料,赫然发现那木料竟是最上等的阴沉木。这棺材中,到底装着谁的尸体?一个答案赫然浮上水面,又被妙芜强行压了下去。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谢、谢公……公子,到了您说的那个茶棚了。”马车缓缓停下。谢荀放下撑着头的手,手掌轻缓而温柔地拂过棺材盖,指尖落在棺材盖边缘,轻轻一推,露出棺材中静静躺着的少女。小黄狗“汪”了一声,抬起两只小爪子扒住棺材,探头往里望。借着小黄狗的视线,妙芜心中的猜想终于落实——竟然真的是那个穿书者。她,死了。虽然人已经死了,但看得出被放进棺材前被人精心装扮过,发丝柔顺整洁,衣衫上一丝褶子也无。在鬓角佩戴的鹅黄色小绒花,脸颊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