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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很长一段山路,便见夜雾散去,一座古旧的,牌坊模样的建筑横立在眼前。牌坊后,是蜿蜒向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阶梯上枯叶堆积,只有零星新踩出来的脚印,显然很久无人从这上头走过了。长阶两旁,红色的灯笼一路绵延而上,在风中瑟瑟抖动,加之那敲锣打鼓的喜乐声越发清晰可闻,也就衬得此地愈发阴森诡异。谢荀传音给谢谨:“大哥,这里还是我来带路。”若论修为,谢谨自是比不过谢荀的,闻言默默退下。谢荀牵着妙芜的手,头前开路,带领众人拾阶而上,爬到尽头,眼前忽然亮堂起来。只见高屋广厦,灯火通明,透过红色的纱帘,可以看到楼阁之中众人正饮酒狂欢,一片喜气融融,看样子,竟然是真地在吃喜宴。可是天狐一族灭族多年,狐仙庙也早已沦落为神秘莫测的鬼蜮之地,怎么可能还有人在此地cao办喜事呢?谢家诸人皆瞧出此间有异,但为了一探究竟,还是按捺下来,跟随偃师木人进入楼阁之中,在席间落座。接着便有婢女模样的偃师木人端着托盘鱼贯而来,斟酒布菜。虽然酒香浓郁,桌上菜肴也叫人食指大动。但此情此景下,几个小弟子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因此纷纷朝妙芜投来眼色,挤眉弄眼地询问:少主,这能吃吗?不会吃一口就被毒死了吧?谢荀端起酒尝了一口,皱眉道:“这酒放得太久,已经馊了。”那你还喝?!谢荀又用筷子夹了根菜,咬了一口,淡淡道:“障眼法,都是草根叶子,连浮土都没洗净。”不要面无表情地说这种事情啊!众弟子看谢荀的目光都是:谢燃师兄,我敬你是条汉子。谢荀以身试“毒”完毕,对众弟子道:“你们就拿筷子装装样子,免得叫那几个伺候的偃师木人注意。”众人顺着谢荀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见角落里有几只偃师木人在窥视他们。当下虎躯一震,赶紧捧着碗筷妆模作样地“吃”起来。谢谨端起酒杯假装喝酒,借着衣袖遮掩将酒液倾洒在地,低声问谢荀:“你可看出这些偃师木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谢荀摇头:“暂未。”妙芜也端个只空酒杯装模作样,“我只是奇怪,不是说吃喜酒吗?闹了半天,怎么没瞧见成亲的新人?”谢荀闻言,心中一凛。是了!既是喜事,如何不见新人?忽有一阵怪风从楼阁外吹拂进来,大堂中燃烧的红烛“扑扑”几声,全都熄灭了,屋宇连绵的楼阁陡然陷入黑暗当中。黑暗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锣鼓之声渐歇,管弦丝乐息止。万籁俱寂之时,却有“嘻嘻”的笑声响起,声音空灵,忽远忽近,如真似幻。“嘻嘻,嘻嘻……妾十五呀郎十六,竹马绕床弄青梅,抽一支呀命签呀,掐指呀算算呀,正是天作地造,璧人一对!”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谢三爷,你们还记得开头时妙芜和谢荀第一次进入桃源,搞事情的那只蛐蛐吗?点烟.jpg好吧,我知道你们都不记得了……沧桑.jpg————————————————————————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略略20瓶;微雨过汀洲、3618393210瓶;九霄潇啊5瓶;涉雨清闲、2瓶;兔瓜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天狐点亲月光透过红色的纱幔映照进来,眼睛适应黑暗后,渐渐能借着月光看清一些东西。妙芜四下环顾,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坐在大堂西北角,靠窗位置的是洛淮和高家少主。估计是因为刚才高家少主企图攻击偃师木人,所以这会儿两人背靠背捆在一起,名副其实一对难兄难弟。柳如眉抱着琵琶守在二人身旁,眼观四路,一直小心留意周遭动静。洛淮等人对面,则是王家兄妹,王牧之和王雁回。此刻,二人一手按在腰间的太极诛魔剑上,另外一只手夹着符纸,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坐在王雁回左手边的,正是殷无晦。那少年被妙芜打掉束发的发冠,此刻微微低头,满头青丝如瀑,披散在脸侧,叫人瞧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何模样。妙芜还认出龙门镇徐家剑庐的弟子。上一代的徐家家主死在小飞僵手中,他的儿子徐沼接任了家主。徐沼自幼体弱多病,痼疾缠身,然而此次为了树立在家族中的威望,还是强撑着亲自带领徐家弟子参加碧游观的砺剑会。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徐沼自幼无法好好修炼,因此也就无力带领徐家弟子入秘境猎妖。此次徐家的带队之人是徐沼身边的那名力士。妙芜注意到队伍中有一名弟子频频朝她这边窥视。妙芜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似乎识得那名小弟子。她又联想起那日在偏殿时徐沼回头看她的那一眼——仇恨,怨毒,似乎当她是生死大仇。妙芜心头一跳,收回视线,只当自己多心。看到他们谨慎防备的模样,妙芜突然觉得自己这边是不是太过松懈了。她收回视线,正欲同谢家弟子交代一声,让他们“小心防备”,和她同席的谢荀忽然起身,长袖一挥,单手掐住一道人影摁到地上。“谁?!”他低喝。“咳咳,是我是我……阿芜meimei,呜呜呜,快叫你这位师兄松手!”妙芜定睛一看,原来刚刚悄摸摸潜到她身旁的人竟是段红昭。“小堂……谢燃师兄,快松手。”谢荀看清来人是谁后,松开手,退回座间,皱眉道:“小段姑娘,何以如此偷摸行事?”段红昭捂着脖子爬起来,狠咳几声,眼含泪花道:“我刚刚趁乱摸到楼外看了眼,我告诉你们,这里……”谢家诸人整副心神都被她吊起来。来了,来了,藏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东西终于要露出真面目来了么?几个谢家弟子暗自摩拳擦掌,虽然害怕,可目光中却难掩兴奋。谢谨见段红昭怕得身子都打起摆子来,不由温声劝慰道:“小段姑娘,你慢慢说。我们都在,不必如此惊惶。”段红昭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稳住心神,接着道:“我看到一群身着红色傧相礼服,狐脸人身的鬼朝这边过来了。”“真地是鬼,走路脚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