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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这一看,逼得她心中愈发焦急。只见一点紫色的阴火沾上丁九的尾巴尖儿,接着迅速蔓延至全身,小丁九整只猴儿身上都燃着一层薄薄的紫焰。“啊!好痛……好痛!阿芜,我要被烧死了!”丁九惨叫。妙芜不知这阴火到底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看到丁九这个样子,心里更是慌张。她接连放出几只本命银蝶,控制住其它阴火,确保不再有阴火落到丁九身上,同时再度提高声音喊道:“救人!快去请你们少主过来救人!若是灵鉴夫人的爱徒死在你们洛家,灵鉴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几个洛家弟子听见屋内响动,也慌了神,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见游廊尽头,有一位身着洛家金鳞袍的公子竖抱古琴,大步而来。人未至,手在琴弦上又急又快地拨动两下,几道音波打出,撞开屋门。接着人影一闪,那公子在瞬息之间,便已飞落门前。洛淮咬破指尖,以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符文。随着他指尖移动,细密的血雾从他指尖喷出,在半空中凝成玄奥的纹路。“九幽玄冥,阴火听令,灭!”最后一笔落下,血雾倏然炸开,如同一层绚丽的红色薄纱,覆盖了所有燃烧的阴火。紫色的火焰,连同小丁九身上的焰火,噗噗地熄灭了。妙芜的本命银蝶在阴火消失后,也化为点点银色流光消散。几个洛家弟子全程围观,见此,为首的大弟子不等洛淮这个少主说话,便出声道:“少主,这妖女被封了灵力,竟然还能驱动本命符,此事重大,要速速上禀家主啊!”洛淮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向温和的面上竟然现出几分少见的威严。他慢吞吞地质问道:“事涉人命,何故拖延?为何不速去请我?”几个弟子没料到一向面人一样软和的少主竟然会向他们问罪,当下个个噤声,不敢再随便多说话。妙芜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们在说什么,阴火阵一破,她立刻蹲下身,查看丁九身上的伤势。丁九身上的皮毛一片焦黑,虽然看起来烧伤好像没有很严重,但看到它气若游丝的样子,妙芜便知,只怕这阴火的伤不是在表面。瘦骨伶仃的小猴子,用两只爪子抓住栅栏,费力地抬起头来,朝妙芜笑了一下。“没关系的,阿芜。死、死不了……夫人说,我们灵猴,都有铜筋铁骨呐……”妙芜眨了眨眼,眼泪顺着面庞滑落,“小丁九……”洛淮屏退几个洛家弟子,踏入屋内,对妙芜道:“阿芜姑娘,这小灵猴被阴火灼伤,我要速速带它去找家中长老医治。”说着便蹲下身,要来抱小丁九。小丁九怕生人,见洛淮伸手来抱,不由发起抖来,直往锁妖笼这里躲。妙芜看了,更觉心痛。桃源里有规矩,凡是居住在桃源内,受灵鉴夫人庇护的妖,若不得灵鉴夫人命令,不得随意外出。更何况小丁九生性胆小,妙芜根本想象不到,它是如何跑到金陵来的。她没有听说灵鉴夫人来到金陵,想必小丁九应该是自己一只猴儿偷偷跑来的。妙芜只以为小丁九是偷偷跑到金陵来的,却不知小丁九在听闻妙芜和谢荀被仙门百家合力追捕的消息后,便偷偷溜出桃源,尾随谢谨,一路寻找二人。它生性懦弱胆小,在桃源里经常受师兄师姐奚落欺负。虽然灵猴们没什么坏心,不过是拿它的结巴作为取笑,不是真地要羞辱排挤它,可它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而妙芜是第一个不曾取笑它结巴的人,对它温柔耐心,也是因为她,它才有了踏出桃源,见一见外面世界的勇气。是因为她,它才会主动向灵鉴夫人请命,到大峡谷历练。后来听说灵鉴夫人有意将衣钵传承给妙芜,小丁九更是暗自下定决心,日后要更加刻苦,勤加修炼。它想超过丁一它们,它想成为能帮上妙芜的臂膀。妙芜见小丁九躲避,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安抚它心中紧张的情绪。“小丁九,你跟洛少主去吧,你放心,他不是坏人。”小丁九抬头望着她,两只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它虚弱地说道:“阿芜,我看见地龙了。我看见它和那个抓了你的殷氏皇子在一起。它没有从夫人那里得到出桃源的手令,它是偷偷跑出来的。”“阿芜,从你第一次进桃源开始,地龙就想害你,它和那个皇子在一起,肯定还是想接着害你。而且刚刚它发现我偷偷跟着它,就想杀了我。阿芜,你一定要小心它……”妙芜初听时微怔,继而慢慢想起,第一次进桃源时,驱使幻妖攻击她和谢荀的蚯蚓精来。果然是有谢家内的人相助,那个殷无晦才能那么快找到她。妙芜定下心,点了点头,对小丁九道:“我知道了,你先和洛少主去治伤。”小丁九说完这些,力气一泻,委顿于地。洛淮弯腰,轻柔地将它从地上抱起,朝妙芜道:“阿芜姑娘你放心,我会治好它的。”妙芜对他道:“洛少主,方才小丁九所言,希望你不要传出去。”洛淮颔首道:“我不会多言,你尽可放心。”等洛淮走后,洛小家主身边的大琴师,柳如眉就来了。本来碍着谢家的情面,洛家不敢对妙芜太过,因此下令将她关押在偏院。可听说妙芜仍有余力驱动本命符后,洛家人便起了警惕,唯恐她在明日金陵大会前逃走,因此下令悄悄将她转移到地牢,并派了几个长老看守。妙芜预料到明日前往凤凰台,洛家人的防范必然会比以往更严,想到逃脱无望,心中不由一片颓丧。在她发愁之时,洛家之中,也有人与她同样,彻夜难眠。清冷冷的月光洒在洛家客院之中,一间屋门紧闭的客房前,跪着一个身姿峻拔的年轻人。谢家大公子谢谨在父亲谢泫门前跪了足有一个时辰了。每隔一会,他就会再次请求道:“爹,请准许我带领人马,入帝王墓内一探究竟。”可是不管他请求多少次,屋内的人从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没有给出过一句应答。最终,谢谨双手叠于额前,长身拜下,在地上叩首三拜,接着站起身。“爹,若你不允,棣华只好只身前往。此去不知前路如何,但棣华不得不去。爹,若棣华没有回来,日后,您一定要保重自己。”谢谨说着转过身,才迈开两步,身后紧闭的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谢泫站在门口,喝止道:“站住!”谢谨停下脚步。月光落在谢泫脸上,映照出一张属于父亲的,神情萧索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