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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外,龙撵已经准备好了,齐覃上去之后,让齐晟也跟着一起。齐晟连忙推辞,“父皇先请吧,儿子走了这么多年的路,早就走惯了。”——开玩笑嘛这不是,龙撵是谁都能坐的?他可不想被多事的御史拿去刷政绩。但齐覃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又岂能让他如意。“行了,上来吧。”齐覃板着脸说,“乾清宫那边还等着呢,朕没功夫跟你在路上耗。”恰好这个时候,淑妃出来了。齐晟眼睛一亮,对淑妃道:“母妃,儿子想借您的步撵一用。”淑妃还没弄明白情况呢,以为儿子是累了,不想走路,立刻就同意了。齐覃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遭到了淑妃全方位的嘘寒问暖。“哎呀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动怒。您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小六他惹您生气了?看妾扭掉他的耳朵!”淑妃娘娘不但嘴上说,手上的行动力也是极强的。“哎哟!”齐晟连连求饶,“母妃,母妃,耳朵扭掉了,儿子就不好看了。”淑妃神色一顿,迅速松开了手,回身和齐覃打商量,“陛下,要不咱们还是换个法子收拾他吧。”齐覃觉得,爱妃真的太好骗了!他狠狠地瞪了齐晟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一眼。如果不是有要事等着处理,他一定会让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行了,步撵都借来了,你还不快走?”齐晟担忧他的身体,这回是半分推脱的意思都没有,跳上淑妃的步撵,跟在齐覃的车撵后面,一道去了天子理政的含光殿。齐覃下了车撵,拒绝了田保的搀扶,虎着脸对齐晟道:“你还不上前来?”齐晟没有作妖的心思,乖的很,应声上前,扶住了脸色苍白的齐覃。父子二人进了含光殿,慢慢地从俯身跪在地上的信阳长公主夫妇身边走过去。“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走远。夫妻二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得知有人在自己家里给天子下毒,信阳长公主都快吓死了。如今见齐覃完好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父皇没事就好。她很清楚,不管父皇再疼爱她,如果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和新君都不会放过暨阳侯府的。虽然她是当朝公主,不会被张家牵连,却也难免被宫中厌弃的命运。一个被宫中厌弃的公主,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可言?虽然先前天子并没有回来,但信阳长公主和驸马张阳却仍是老老实实地在殿内跪得很实在。听见通报声之后,两人便磕头行礼:“臣(妾)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然后,两人就不敢出声了,大殿上就只有那扣人心弦的脚步声。哒、哒、哒……齐覃没有立刻叫他们起来,而是等到自己在上首坐稳了,才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万岁?呵,朕连百岁之龄都不敢奢求,何况万岁?”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一眼,淡淡地问:“朕听说,你们是来请罪的?”信阳长公主道:“回陛下,正是。”齐覃“哦”了一声,“请什么罪?”他前脚中毒,他们后脚就来请罪,这种巧合,傻子才毫无缩所疑吧?“这……还是让驸马将详情禀报与陛下吧。”其实,信阳长公主也有些茫然,她只是知道有人在她的婚宴上给自己父皇下毒,但更具体的,却不大清楚。张阳道:“回陛下,原本臣与公主已经要下了,家父突然派人来请公主,说是有要事禀报。臣与公主到了正房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个在大堂伺候的小厮抵不过良心的谴责自首,说是……说是……”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来追问一句,好让张阳能继续说下去。但齐覃就是不问,就看着他在那里打磕巴。齐晟则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亲爹,生怕他突然再来个晕倒,哪里还顾得上张阳?见自己磕巴了好几声,始终没人给他捧哏,张阳只得讪讪地往下说:“那小厮说,他收了人的钱财,在臣与公主敬陛下的酒水里,投了毒-药。”齐晟霍然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张阳,忍不住问道:“人在哪里?他又是收了谁的钱财?”他一出声,信阳长公主和张阳才知道,这含光殿里除了天子,还有别人在。张阳听出是谁的声音后,不由微微一怔,笑了起来。——原来是六皇子呀,怎么就是六皇子呢?他和六皇子有过结,万一六皇子落井下石…………这种下意识的想法从脑中闪过之后,他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自嘲一笑,暗道:我可真是糊涂了,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怕什么落井下石吗?冷静下来之后,张阳回道:“臣恐污了陛下的眼,已将那小厮押在了偏殿。至于他收了谁的钱财…………”张阳沉吟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据那小厮所说,这是给他银子的人身上掉下来的,他一时贪图这玉的成色好,便私自昧了下来。”齐晟看向齐覃,齐覃示意田保:“呈上来。”“是。”田保让人拿了个托盘,让张阳把那玉佩放在托盘上,送到了天子面前。齐覃低头扫了一眼,突然目光一凝,对齐晟道:“你看看,认得吗?”齐晟不明所以,拿起来仔细一看,看见了玉佩上面内造的印记。“这玉佩,是从宫里流出去的?”内造之物,不可买卖,唯一的获得途径,就是天子赏赐。当然,如果得了赏赐的人想要把这东西转赠与他人,也是可以的,但不能损毁。一般人都不会把带着内造印记的赏赐送给别人的,因为东西一旦转手,就很难保证不会被人损毁。就算是别人损毁了,原本得赏的那个人,也是要担责任的。齐覃问道:“关于这样玉佩,你怎么看?”齐晟把玉佩放回托盘里,冷笑了一声,说:“无论是构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