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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这个做什么。”韦长欢有些不解问道。“你看。”倪丰秀带她缓缓转过身。漫天彩色纸鸢飞扬,天空的蓝色与红日西斜的余晖偶尔自间隙之中露出,像是这些纸鸢们灵动地眨起了眼睛。“喜欢吗?”倪丰秀问道。韦长欢点点头。“你曾说过,此生只会穿红白两色的衣裳,今后我要你,凡是世间有的颜色,皆可上身。”韦长欢忍不住低头笑道:“那岂不是像个花里胡哨的妖精。”“又胡说。”倪丰秀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天色又暗了一度,此处可以俯瞰整个王府,她看见小斯穿梭在屋檐下,大红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她柔声问道。倪丰秀闻言笑的暧昧,叫韦长欢耳根一红,心中暗骂他不正经。“再等一等。”他道,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刹那间,火树银花,千棵万朵绚烂盛放,如星落月悬,秋水梨花。韦长欢转头看着倪丰秀,千言万语埋在双眸的粼粼波光之中,焰火的光亮下,他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阴影,如同他的爱意,热烈而又深沉。她伸出双臂,轻轻地拥住了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天上的纸鸢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只有一道道烟火,划着刺目的光,鸣叫着冲上天空,前赴后继地绽放出,它那,转瞬即逝的盛世瑰丽。耳边倪丰秀的心跳声与烟火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她新婚之日,最难忘的天籁。以至于她,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淹没在这天籁里的,是龙武禁卫军的脚步声、抽剑声。出了什么事,能让皇帝亲辖的禁军,披坚执锐地走进,正在办婚宴的昭王府?“下去看看。”韦长欢道。倪丰秀点点头,眉间不自觉爬上一丝凝重。二人脚尖方才着地,已被禁军围住。“龙武卫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倪丰秀看了眼横在面前闪着银光的长矛,问道。“卑职只是奉旨行事,还请昭王殿下配合。”龙武军将领王将军拱手道。“笑话,今日本郡主大婚,你们龙武军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喝喜酒。”韦长欢不善道。“郡主说笑了,龙武军自然没那个空闲来喝喜酒,”王将军看着韦长欢:“而且,今日这亲,恐怕是成不了……”“你放肆!”韦长欢喝道:“本郡主与昭王殿下的婚事乃是皇上亲赐,岂容你随意置喙!”王将军闻言嘴角倒是划过一丝笑意:“卑职今日奉旨请昭王殿下进宫,也是皇上亲命,容不得郡主你置喙。”“你!”韦长欢头一回被气的不知该怎么回话,倪丰秀暗自拉了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冲动。她也是关心则乱,片刻便已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王将军。只听倪丰秀缓缓道:“不知父皇有何事急召本王,竟连本王拜堂成亲也等不了。”“这,卑职也不知,待殿下随卑职进了宫,便知晓了。”王将军油盐不进道。“今日,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倪丰秀,与韦长欢拜完堂再说。”“不错,王将军且等等吧,待拜完堂,我们夫妻两,自会跟你进宫。”她与倪丰秀交织在一起的五指渐渐收紧。“这……卑职恕难从命!”王将军手握腰间长剑,双眼将四周环视了一圈,并不想答应他二人的提议。“那,韦长欢,与倪丰秀,也恕难从命。”韦长欢伸出右手,掌心月色焰火腾起,映在她茶色的眸子里,是锥心的杀意,刺的龙武军心口一缩。“好,那龙武禁军,便等一等殿下,与郡主。”王将军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们走吧。”“嗯。”“盖头。”倪丰秀正要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盖头给她盖上。韦长欢却微微摇头,惹得凤冠叮铃作响:“我要看着你,不是这一方红绸。”“好,我们不盖。”他将它叠起来,小心地塞在胸口,看的韦长欢嘴角上扬。倪丰秀替她理了有些繁复的裙裾,相携往大堂的方向走去。“欢儿。”一声苍老却又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祖父!”韦长欢欣喜地半转过身子,果然看见南诏王伽延罗立在院中:“祖父你能来,欢儿很高兴。”她拉了倪丰秀又往回走,凤冠的叮当声与裙裾的摩挲声交接响起,竟在这明明是满院红绸的院子里,显得格格不入。“祖父,他就是那个欢儿想要厮守一生的人。”韦长欢道,语气之中坚定较羞涩更胜。南诏王见二人走来,既无言语,也无动作。最后,只看着韦长欢,问了句:“欢儿,你知道他是谁吗?”韦长欢闻言一愣,眸光微动,扫了眼龙武军,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是我要厮守一生的人。”她道,侧了身子,又往倪丰秀身边靠近了一些,斜在南诏王与倪丰秀之间。“欢儿。”南诏王的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责怪:“你当真,要与杀母仇人之子厮守一生?”“祖父是,不愿看见欢儿成亲吗?”韦长欢看着南诏王,不想漏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是,祖父不愿看见,你忘记自己的责任,困于儿女情长,更不愿你蒙在鼓里,嫁与仇人,让你娘亲在九泉之下难安。”“难道孤独老死,才不叫忘记责任?祖父,欢儿不明白,儿女情长,与守护南诏,到底有什么冲突!”“儿女情长,在南诏有难时,拖住了你回去的脚步。”韦长欢一噎,道:“我派了十七罗刹回去。”“我南诏需要的是神女,不是只会杀人的罗刹。”南诏王不想再与在他眼里已经执迷不悟的韦长欢饶舌,指着倪丰秀道:“他,是隆裕长公主与,白水先王岩晁之子。”韦长欢感觉到倪丰秀身子一震,却只当他只是知道了生父身份的震惊。“那又如何。”她道。“二十年前,白水不愿称臣,图壁一战,被你父母大败,退至白水王庭,拒不投降,被围城三日后,白水王岩晁于城门之上,自刎而死。”这回是韦长欢身子一震,拉着倪丰秀的手有些颤抖,直到手掌传来他的力道,才稍稍好些,可那句底气十足的‘那又如何’却是再也说不出了。南诏王看着二人面色,心中已有了几分底:“当时与他暗通款曲的隆裕长公主已有了身孕,对你父母自是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骗取你母亲的信任后,在她身怀六甲之时暗下毒手,以至于,她拼死生下你后虚弱而亡。”他看了一眼依然呆滞的韦长欢:“这就是为什么赤灵石,会在他们母子手中。”“南诏王好一招以仇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