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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国的名字,便变了脸色。青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该不该讲,阿宝在旁边一个劲催促,青云只好说是赵充国愿意为国出征,已经去了西羌。霍成君听后,却久久地没有说话,只愣在旁处晃神半天,就连阿宝喊她,她也是不应的。阿宝只当听乐子,听完就忘了。青云看着废后晃神,只暗暗后悔不该给她说这件事的。青云知道废后心里苦,但在青云的眼中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人人都知道废后是霍氏一族连坐灭门之中唯一一个余下的人。当然反过来说青云也明白,这意味着现在这个惨剧过后的世界,霍成君一个亲人也没有了。甚至莫说亲人,很多有关系的朋友幕僚全都被杀了。青云暗暗想,霍成君恐怕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认识的数量不超过十人,他暗地里掰着手指头盘算着,陛下算一个,太皇太后算一个,上官期算一个,阿宝算一个,自己……自己也算一个。能成为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第二年也就是神爵二年,宫中出现了大喜事,匈奴的逐日王归顺朝廷。这可是从武帝开始就开始头疼的匈奴啊,现在逐日王归汉,陛下大喜,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总算大汉朝扬眉吐气。废后也高兴,她让阿宝要些面来,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和阿宝做些点心。三个人做了些小菜,都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像一家人一样亲亲热热地聊天说笑话。宫中也设了宴席款待了逐日王,那日风很大,又下起了雪,但宫里宫外每个人的心里都暖融融的,宫中也张灯结彩,好像过年一样。但他们的几个小菜刚吃完,废后帮着和他俩一起收拾好剩下的,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嚣。青云往外一瞧,原是外面呼隆隆来了一群人。之后他便和阿宝一样,和那些跟着皇帝来的宫人们一起在昭台宫外的雪地上跪了一地,宫人们都知道陛下极怒,便都低头跪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能隐隐听到陛下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昭台宫内传来,狂风较之不及。青云和阿宝冻得瑟瑟发抖,两个人直打哆嗦,心里却还总是挂念着昭台宫内到底怎么回事,心里想着,陛下可千万别杀了废后。而在昭台宫殿内,刘询没来得及脱下沾着大片雪花的大氅。昭台宫地处冷湿之地,如今刘询已在昭台宫内有一刻钟,但大氅上雪依旧未融,此处之冷湿可见一斑。他冷冷的看着面前慢条斯理合上书页的人,等着对面的人开口。对面的人起身要行礼。刘询却又忍不住抢先开口道:“霍成君,当年你在匈奴到底发生了什么?”霍成君皱眉:“什么?”刘询冷笑:“刚刚逐日王特意过来跟我说他同皇后娘娘私交甚好,我想问你,你当年在匈奴到底发生了什么。”霍成君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就想过来问我这个?”“是。”刘询冷着脸,解下了大氅,朝她一步步走过去,“我就想问你这个,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何如此讳莫如深?”霍成君扭头,往旁边走了几步,似乎失望的很:“当年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陛下,现在日逐王有意与大汉交好,为何你不在未央宫同他讨论事情,反倒来着昭台宫来做什么?”刘询又走到她的面前,逼迫着霍成君同他对视:“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当年皇后娘娘在匈奴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逐日王说同大汉皇后娘娘私交甚好?”霍成君不敢相信刘询竟真的怀疑她同逐日王有染,而当年从匈奴回来时为了救逐日王女儿而留下的刀疤,刘询应该是知道的,霍成君也有些恼怒:“那你应该去椒房殿问一下王皇后。”“王皇后向来端庄得体,许平君也是,太皇太后也是,为什么你永远不安分,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好皇后?”霍成君一听这话便知道刘询不知受谁挑拨,许是金龄昀,许是上官云霓,不过她已经不在意了,当年的刘询自然不会怀疑她,而现在的刘询她也无所谓怀疑不怀疑了,可偏偏现在的刘询还挂念着为什么霍成君不愿意做个安分的皇后。霍成君有些累了:“刘询!别说了,都过去的事情了。”刘询眯着狭长的眼眸,颇为玩味:“怎么,心虚了?”霍成君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也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昭台宫”刘询紧紧盯着霍成君的脸,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哪怕是一些失望,也好过无边无际的冷漠,转而自嘲的冷笑着:“真没想到我的皇后居然为匈奴归顺立下如此汗马功劳,我还真是应该好好谢谢你,是不是呀霍姑子?”“刘询,你闭嘴!”“我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龌龊龃龉之人才应该闭嘴!对了,逐日王现就在我未央宫,怎么,旧识来了,不该过去叙叙旧吗?”霍成君气极,手捂住胸口,指着刘询:“刘询,你要是念着你我往日的情分上,你现在就给我滚!”刘询冲她怒吼:“既让我念情分,又让我滚,怎么天底下好事都在你头上!”霍成君被他的话一吓,一抬头,便对了上那双清冽如寒冰一般的双眸。而霍成君自己也是面无表情,似乎仍像废后那日孤傲冷清。霍成君知道,当年下废后旨意的那人,刘询就在椒房殿的竹林外,两人当日默契的没见的最后一面,如今总算补上了。这样的最后一面,可比当日直接对峙要惨烈的多。陛下自进了昭台宫便也一夜没出来,外面的宫人长御们也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而在昭台宫之外的地方,逐日王气势汹汹的赶来找金龄昀:“金建兄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过的,只要我对陛下说那些话,陛下一定会感激皇后娘娘的好,立刻把皇后娘娘从冷宫中放出来,可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了,为何陛下还是没有反应?”金龄昀默默喝着今年新上的武夷茶,淡淡说道:“大哥,这皇后娘娘一直在椒房殿呆着呢,什么冷宫不冷宫的,晦气的很。”逐日王一惊:“金建,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救我女儿的霍后,在昭台宫的皇后娘娘!”金龄昀笑着摇摇头:“不是霍后,也不是皇后娘娘,是废后。既是废后,怎么能说放就放呢?再者说了,陛下身边已经有了王皇后了,现在才……”“那霍皇后怎么办?”金龄昀轻啧:“这茶新鲜的很,大哥尝尝。”逐日王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抬手掀了金龄昀的茶,听着刺耳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倒也清醒不少。金龄昀却颇不在意,眼见着日逐王这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