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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可也就是一瞬间,他认出了来人,顿时变了色。“裴三小姐?你怎么还有脸笑?”东川气的插起了腰。他本围着马车打转,犹豫要不要把那朵花摘下来,不摘吧,可着实讽刺了些,时时提醒整个王府,自家主子在大街上被人当做面首调戏。摘下来吧……人家那裴三小姐放了话,摘下花就是认可这门婚事,要娶她,或“嫁”给她当面首,他可不想落下把柄。为此事,东川可愁了几日了……乍一见到罪魁祸首,东川自然炸了毛。裴晏缓步向前,笑容和煦,“看来太傅着实喜欢这朵凤翎花,居然还没摘下来呢,不过也没事,插着也挺好看的。”东川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简直不要脸!可身为太傅的四大随从之一,东川再怒也不能跟个女人吵架,他吸了一口气,冷笑道:“裴三小姐误会了,太傅日理万机,对这朵烂花根本不感兴趣,还希望裴三小姐不要多想。”东川着重咬着“烂花”二字,意有所指。裴晏笑眼弯弯,温和道,“我不会多想,就怕你们这些底下的人错想了。”东川一口气差点没出来,在大街上嚷嚷要嫁给他们主子的人是她,现在说不会多想的也是她。这个丫头闹什么幺蛾子。“既然没有多想,那烦请三小姐把您射的这朵花给摘下来。”东川皮笑rou不笑,指着马车顶那凤翎花,碍眼,太碍眼了,他眼睛都快盯瞎了。主子的玉雕并没有丢,而他同意让她进来,就是让她来摘花的。裴晏神情平静,淡定道,“送出去的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太傅大人会喜欢这朵花的。”东川鼻子给气歪了。她这是谁给的自信啊。再说了,她那叫送吗?深呼吸,东川正了正神色,决定不听她胡扯了,“裴姑娘,你欺辱当朝太傅,圣上震怒,既然裴家将你送来赔罪,还请姑娘去大门口跪三日,再抄写三百篇金刚经去松岩寺给圣上和我们主子祈福!”晚晴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撩眼冷笑,“哎哟,你们这是要把我家小姐往死了整,还祈福呢,难道不怕我家小姐诅咒你们主子一辈子打光棍!”东川闻言脸色一黑,主子找不到主母,可是王家太傅府上下的心病,主子不仅是不成亲,就连侍女都不要,根本就不让女人近身,太傅府这边除了后厨的老婆子和几个粗使丫头,就没个女人。连累着他们这些侍从,都打光棍。晚晴这话可是戳到了东川的痛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东川没骂过人,也不擅长骂人。晚晴闻言,叉着腰枝笑的更灿烂了,“哎哟,太傅府的奴仆果然有自知自明,还知道自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东川眼珠子一眨,愣了愣,才回过味来,原来晚晴这是嘲讽他们主仆都打光棍呢!主子年过三十,他也二十八了啊。气疯了!东川气的跳了脚,“来人……”“慢着……”裴晏忍住笑立马截住东川的话,走上前,带着安抚的语气道:“东川,别气了,还是正事要紧,你去给太傅大人传个话,就说我要问他,可知如何分辨竹子公母?”东川闻言神情一震,脸上的煞气顿时退的干干净净。他狐疑地盯着裴晏,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裴三小姐怎么知道竹子是分公母的?”东川面带狐疑。自打那位去世后,十几年来,主子每每看到后院那一院竹子,都会发呆半晌,总是喃喃叹气,“你都没告诉我,竹子到底如何分辨公母,怎么就去了呢?”哪怕现在,主子也不知道答案。此事只有主子贴身的侍从知晓,这位裴三小姐是如何知道的。裴晏见鱼儿上钩,幽幽一笑,语气笃定,“我不仅知道竹子是分公母的,我还知道如何分辨公母。”东川闻言震惊了。犹豫半晌,他最终还是转身进了里头。第3章王慧纶出身琅琊王氏,乃东晋四大顶级阀门之一,魏晋南北朝后,世族渐衰,可琅琊王氏依旧靠着家族巨大的影响力,在江南占据一席之地。大雍朝以来,琅琊王氏是建康的大族,把控着江南财赋,门生故吏遍天下,大雍传国以来,有北舒南王之说,说的就是北边的舒家和南边的王家,文盛半天下。后来□□下诏琅琊王氏入京,家中有杰出子弟出入中枢。王慧纶是王家嫡支的第六房,现如今王家还有三房在京中掌事,其他几房包括老太太都在建康老家。王慧纶常年没娶妻,早些年入京就单独置办了宅子,是以京城常年把王府指的是王家主家,王家各房来往京城都在那边,而王慧纶这边被称为太傅府。太傅府只有王慧纶一个主子。东川一路琢磨着自己进来请示主子,那个调戏了他的主要见他是不是会挨揍?东川这四人跟了王慧纶多年,是他贴身服侍的四个亲随,四人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谁惹着主子了,谁负责给主子挡桃花,偏偏东川是四人当中性子最跳脱的一个,也不知道怎的,他明明办事不赖啊,为何挡桃花这种事大都落在他身上。东川心情忐忑地来到了雪庐。今日王慧纶休沐,独自在书房后的雪庐赏雪景。绕过书房来到后方的长廊,正中有一条长廊通往后方的雪庐。王慧纶极爱干净,这一条长廊上被扫的一尘不染,只有边角的青石上有一些水润,院子里的雪茫茫一片,纯净无垢,没有一点泥渣。东川沿着长廊往后快步过去,来到雪庐的堂屋,一扇硕大的阳绿翡翠屏风挡住了视线。东川站在门口,掂了掂脚往里头瞄了一眼,似乎看到一个清俊隽永的身影立在堂屋另外一边的门口,东川深吸一口气,以不大不小的声音,恭敬问道,“爷,裴三姑娘求见。”他问完赶忙低了头,有些心虚。里头呼吸似乎微微一滞,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谁?”东川微微苦笑,这是不知道裴三姑娘是谁,敢情前日的事没放心上了,是不屑于记得吧。“爷,就是射凤翎花的那位……”东川弱弱地说完这话,感觉到里头气氛明显有些压抑,顿时额头都冒了汗,连忙解释道,“她说她知道如何分辨公母竹子……”“不见!”干脆利落,隐隐泛怒的声音截住了东川未说完的话。东川深吸一口气,连忙点头,“是……”他也真是的,居然信了那裴晏,那样一个胸无点墨,脑残无知